一次狠的,不要整天想着打打杀杀,一次就要让别人怕了我们。你们有什么称手的家伙,准备好,另外,你们,好多我都不认识,我看你们找个什么东西标识一下,免得到时误伤了。”
这话说得二三十个小屁股兴奋异常,以前多是拳脚相加,最多是吃亏的时候,慌不择物,逮到什么,就用什么。现在事先准备武器,那一定是异常痛快淋漓的阵仗。
赶集日人多混杂,要找人实在不容易,在房如松他们谈判之时,终于发现那人。消息报给石峰,石峰一声令下,一干小屁股,手臂上缠绕这各色布条,拿着棍棒菜刀,直冲街面。
滚滚洪流,气势冲天,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赶集之人弄不清楚怎么回事,纷纷避让,避让不及的,挨个棍棒拳头的,只当被鬼打到了。
撞向地摊,或者铺面,集市一时大乱,却没人赶停留在正道上。
即便有人有几个帮手的,瞧这阵势,也只好自认倒霉。
石峰提着一根棍棒,一马当先,凶悍无匹。
顺着留下来监视的兄弟所指人群,石峰率众掩杀过去,也不管是不是打错人。
那人是本乡蝗冲人,此时,正和几个朋友在谈笑,或许还有一些同村人,看架势应该是准备收拾回家了。他有个外号叫螺蛳蚌,大概是指这人的肚子像螺蛳那样九曲十八弯,意思有那么点贬义。
冷不防,石峰带人冲杀进来,螺蛳蚌眼尖,看到上个赶集日被自己踢打的那人在场,地方狭窄,人多,道路堵塞,逃无可逃。
螺蛳蚌很机灵,叫道:“快抄家伙。”
说着將别人准备回家的扁担一把抢过来,严阵以待,同样凶悍。
其他等人不管是不是同伙,这种场合,想置身事外没有可能,至少得自保,有扁担的抄扁担,没东西的,就近逮到什么抢什么,作防身之用。
螺蛳蚌这边有十多二十个年轻人,冲上前对杀。
趁双方械斗,其余人众远远躲开,胆子大些的作壁上观,其情状,快如狸猫,动如脱兔,躲闪之速,秩序之井然,令人叹为观止。
石峰一伙,不仅人数占绝对优势,石峰下手或许有分寸,那些小屁股可只记得老大说过的,来狠的,让冒犯自己的人,一次就怕了,那以后,这长塘镇上还不由着哥们横着走?
以有心算无心,螺蛳蚌一伙,虽然年纪大,本力强些,仓促应战,至少心理准备不足,而且有几个显然不是一伙的,见事不可为,没人阻挡道路,看准机会,抽身而逃。
军心即是灵魂,才有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格言。
螺蛳蚌手上被伐了一刀,刀口在前手臂,幸好不深,这还是因为人多,小混混们虽然肆意妄为,但毕竟要顾忌别伤着自家兄弟。
有人逃跑,螺蛳蚌一方的阵仗一下子溃散,接连几个跌倒在地,被几个手持棍棒的小子围住棍棒侍候,只得蜷着身子,抱住头,护住要害,口中不停地喊出告饶声。
本来决战之心就不强,有人先跑,更让军心涣散更快,螺蛳蚌见势不妙,撒腿就跑,其余人跟着逃散。
石峰率众直追出去两三里路才收兵回镇,此时因为械斗,集市早早开始散了。
混混们大胜而归,兴奋异常,彷如征战的将士凯旋而归,一脸的荣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算计。
稻田事件过去了,大多杨村人翻山走近路回去了,却有三人直往长塘镇上走。几个是平时懒散,专事在各乡村撺掇,见风都想抓一把的人,人多的时候,怕被村里人鄙视,离开了就没那份顾忌。寻思着到镇上找几个哥们,诈诈这些人。从这些财主那么大方地答应村里人的要求,不是财大气粗,就是胆小怕事,息事宁人。
三人到长塘镇上,集市散得没几个人,有些奇怪,找不着人,就凭几个人,确实没那胆量打秋风,不免有些丧气。
见事不可为,走了一人,留下两人,一个叫蒙永亮,一个叫杨友程。俩人不死心,在街上闲逛,以图有个意外。
或许上天真的很眷顾有理想的人,不久,石峰带这伙小混混旁若无人地走来。
其中不乏几个认识的,杨友程心思一转,这不是现成的人马?即便自己不能坐庄,能沾点光,总有好处。
通过熟人引荐,杨友程和蒙永亮如愿以偿地见到李世奇和石峰。
这些前因后果,跟江信北他们进镇也就是前脚后脚的事。
江信北径直走向石峰,狠声喝道:“石峰,这是你在后面搞的鬼?”
石峰愕然。
“谁呀,这是?”
敢这么质问石峰的人,想必也是个人物,李世奇不由上前问道,也不知他是问石峰还是问江信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