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柳笙有说不出的沮丧,这徒弟打师父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小。
江信北心里却诧异之极,齐柳笙所用的手法完全就是江家拳经的路数,这小子什么时候偷学了?
“再来。”
江信北想要确认,向齐柳笙招手。
齐柳笙愤懑难平,“哼”的一声,回道:“我又打不过你,你显摆什么?比打石子试试,我就不相信你能把我怎么样。”
江信北求之不得,两人做好靶标,各人十个石子。
江信北力量倒是齐柳笙无法比拟,但准头就不是齐柳笙的对手。如果没有准头,那和搬着石子打天没什么区别,齐柳笙“哼哼”地哼着,眼光瞟看江信北,一副不把江信北放在眼里的神态。
江信北气不打一来,恨声道:“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偷学我家的。”
把江信北气着了,也不恼怒江信北说偷学的事,齐柳笙嘿嘿笑着,躺倒草地上,眼望着天空,说道:“我说你脑子被羊踢了,还把脑袋拱进羊圈里了,自己做的事情还怨着别人。”
江信北一拍脑瓜子,恍然想起,和齐柳笙到柳先生家认字就是前脚跟后脚的事。
那时江信北操蛋,就爱打架,还时不时地拿捉弄师妹柳香玲来开心。因为这,没少受柳安抽屁股打手板之类的责罚。后来知道齐柳笙变成了柳安的养子,为了少挨柳安先生的板子,便想着把齐柳笙拉进自己的团伙。那个时候,齐柳笙笨得可以,没办法,江信北便把自己会的打人招数全交给齐柳笙。
齐柳笙寄人篱下,胆子小,吃了不少亏,不过人还是很讲义气,从没向柳安揭发过江信北,还为江信北挡了几次责罚。此后,江信北便教齐柳笙暗器手法,不需要他直接参与,只要在边上抽冷子就行。近几年,江信北跟江敬林跑山,倒是把这些事情给忘了。
江信北躺到齐柳笙旁边,用手肘顶了齐柳笙一下,问道:“你是怎么炼成这样的?我都没炼成。”
齐柳笙比江信北小一岁上下,当年还小,虽然和江信北几个胡闹,但因为家里的缘故,性子沉静一些,凡事都愿意用个心思。
柳安家有羊,自从认了让齐柳笙为养子,放养就成了齐柳笙的事情。齐柳笙一个人在山野放羊,总是要担心齐柳笙的安全,对于江信北教柳齐笙的功夫当然乐见其成。齐柳笙一个人放羊,闲得无聊,除了练习江信北教的练功法子,就是掷石子,一天掷的石子没有八百也有三五百,那就不是江信北能比拟的,其中的诀窍早就超出了江信北的理解范围。
江信北听了齐柳笙的叙述,不免有些感慨,真的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倒成荫。
不过,兄弟有本事,江信北还是很开心的,两人就这么躺在草地上,说起儿时的操蛋乐子,不时哈哈大笑起来。
……
叙述起来很长,齐柳笙出神,其实不过是片刻的事情。
让人把齐柳笙的手上绳子解开,梁靖道:“柳笙,如果你你能证明你确实有打死白狼的本领,我就放过你。”
“什么?”
其他的,如同水浇玉荷叶,晃浪中,了无痕迹,但“放过你”三字,却如流星划过夜空,精彩而绚丽,齐柳笙顿时恍觉佛光乍现,转过头看向梁靖,脱声问道。
梁靖没多话,抽出驳壳枪,指向木架下吊着的铜钱,抬手一枪。铜钱应声而落,说道:“只要你能把铜子打落,我就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