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把江信北吓了一跳,随即丢掉树枝,向那头目扑去。那匪首原本是因为脚下不便,已然失去重心,才在慌乱中随手开枪,此时江信北丢掉树枝欺进他身边,可惜他身子失衡,有心将枪指向江信北,却有心无力。江信北没有给他机会,顺势就势,在其重心偏倒方向加上一脚。
那头目也好生了得,顺势一滚,随即借一滚之力,站立起来。江信北随身附形,将那头目顶到树干上,一手紧扣对手持枪之手。
枪声使两马同时受惊,苦于被栓住,只能绕着树干来回乱跑,倒霉的却是被杨友宁放倒的那土匪,瞬间被两匹马轮番踩踏,转眼间便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郑毅将放倒之人的手臂反转扭折,便上前帮助杨友宁。秦玉华害怕,找来一石头,狠命地击打着那人的头部,没听到几声惨叫,便没了声息,秦玉华兀自不肯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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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张黑七的指令,高吉登对前去追击秦玉秀秦玉华姐弟的一伙人,心里充满鄙夷。先前五个人没回来,后来又去了一个小队十多个人,一共将近十七八人,没把手无寸铁的秦家姐弟抓到,倒还罢了,竟然还弄出一阵排枪,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遇到其他山寨的同行,还是遇到路塘村那些上山回来的男人。
如果是遇到同行,即便产生冲突,擦枪走火,也断没有那么几下就完结的道理。就算吃了大亏,总还会有人将一些基本的情形回报山寨,让当家的去讨价还价,实在无法苟合,再找机会开战,找回场子才是。如果是路塘人,几个庄稼汉,在高吉登的眼里算不得什么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
如今,抢掠路塘格外顺利,衣物棉絮,金银财宝,粮秣肉食,十多匹马装载得满满的,还外带一些人挑肩扛。冬日寒冷,有此收获,正是回山庆功,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时候。连个报信联络的人都没有,高吉登不知道前面那二十来个汉子是干什么吃的。
郁闷归郁闷,鄙夷归鄙夷,高吉登没有掉以轻心。那二十来人虽然不全有枪,但那长矛大刀片子也不是吃素的,除非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也说不定。
高吉登将小队分作两个小组,却没有分开行动。十多人撒在大山里,敌暗我明,除了给人各个击破,为人所趁外,实在找不出什么好处。
目测枪声响处,高吉登带着手下跑步沿着杨凯追击秦玉秀姐弟和郑毅三人的方向跑步前行。事情总要解决,午时已过,在山里耽搁久了,回山寨就得赶黑,高吉登不想错过今晚的庆功酒宴。
登高望远,上上大吉。上到山梁,高吉登却没有丝毫大吉的感觉。
为了秦玉秀姐弟,连同高吉登,张黑七前后派出彭家福以及杨凯三伙人,可眼前除了一条被人踩踏得东倒西歪的草丛和折断的树枝外,没有其他的发现。
从踩踏的情势和树枝的折断口看,显见是彭家福小队所为,让高吉登疑惑的是,三伙
人从路塘离开先后不差一炷香的时间,虽然身处大山,半个小时后,再想找人很难,但彭家福他们既然在此处和人交手,总会留下一些其他的蛛丝马迹。
高吉登环视眼前的山峦,沟沟壑壑,实在很难想象不久前,此处发生了什么事情,彭家福他们此时身在何处。
事实上,此处不是彭家福小队遭遇江信北和杨友宁郑毅的地方,而是杨凯四人赶上秦玉秀的位置。被踩踏的草丛和被折断的树枝,是秦玉秀摔和抓秦玉秀的那人留下的。另一处则是杨凯等人发现秦玉华藏身之所后留下的。
没多久,两人搀扶着杨凯从山腰走上来,后面还跟着几人,抬着什么。
杨凯面部青一团紫一团,眼角乌黑,右手手臂似乎已经不属于他自己。拄着一根柴棍,一瘸一拐地,如果不是有人搀扶,杨凯那模样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见杨凯那残景,高吉登上前几步,说道:“杨凯,怎么回事?”
杨凯没有回答高吉登,却把眼光投向跟在后面的几人。
高吉登顺着杨凯目光看去,只见自己几个手下抬着两具尸体。
“怎么回事?”
高吉登再次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