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齐柳笙就有这样的感觉。
父母双亡,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齐柳笙小小年纪成了村里的流浪儿,还背上一个克父克母的名声。柳安见其可怜,收养了他,偏偏柳安门单亲寡,齐柳笙能从小伙伴的疏离感中感觉得到自己是个不祥之人。即使柳安家办私塾,同龄小孩比较多,齐柳笙也不因为随着年长而愿意主动和人交往,但这不代表齐柳笙不想拥有朋友。
这就形成一种悖论,齐柳笙一方面渴望有朋友,一方面又竭力保护自己的自尊,拒绝与人交往。
齐柳笙和江信北熟络起来,是因为江信北为了逃避柳安的惩戒,主动贴上齐柳笙。石新牧为了拆江信北的台,刻意讨好齐柳笙,此外还有一个伍郎雄,因为柳安对他最用心调教,齐柳笙无形当中对伍郎雄也产生亲近感。
这三人中,石新牧停留在表面,多少有点假,齐柳笙敏感,虽然不拒绝,但很难交心。伍郎雄中规中矩,齐柳笙很难把伍郎雄当作依靠,倒是江信北捣蛋,各种新奇的损招捉弄同学,虽然江信北三天两头被柳安有戒尺打手板,夹屁股,但江信北经常捉弄那些人当中,有齐柳笙看不惯的人,而且,江信北为了逃避柳安的惩罚,常常拉齐柳笙入伙一同为恶,还教给齐柳笙不少自保方法,这让齐柳笙更倾向加入江信北他们一伙。
虽然那些都是孩提时代的小事,不值得一提,但后来的交往却建立在那个基础之上。
本来齐柳笙在西林壁来往的人就没几个,遭遇罗家欺上柳家大门一事后,齐柳笙更加孤僻起来,因缘巧合之下。齐柳笙自愿在溶洞滩落草为匪。
到溶洞滩,齐柳笙开始时来运转,心理也逐渐走出阴霾。
先是梁靖收齐柳笙为义子。知道齐柳笙对柳香玲念念不忘,后有梁靖派人将柳香玲虏来。不管情景如何,急不可耐地让俩小结婚,还别出心裁地让柳香玲认曾德清为记爷。有这样的身份,齐柳笙在溶洞滩想不受人尊重都难,加上和柳香玲夙愿得偿,心结不解更难。
差不多有半年了,想起儿时情景,齐柳笙不免失落。毕竟,无论怎样不堪回首,西林壁总是自己的故乡。
其实,庞振民在西林壁呆的时间不多,和齐柳笙打交道更是没有,但江信北作为柳香玲娘家人上溶洞滩参加齐柳笙婚典的时候,庞振民跟着。江信北和庞振民能上溶洞滩参加婚典,在对溶洞滩不知情的状况下,这样做,冒着极大的风险。急难时刻。才显朋友真情,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已经足够。齐柳笙每当想起那些天的事情,都会不由心生感激,顺着也把庞振民当做自家最亲近的兄弟之一。
和范勇打交道多次,庞振民注意到范勇与以前表现似乎有所不同,至于那里不同又捉摸不到。庞振民知道,作为土匪,而且是负责踩盘子的土匪头目,不能只看外表,按常理将范勇个性与平时的表现不能划上等号。但这次见面,范勇确实没有前些时候那么爽朗。而是比较低调,甚至可以说客气得有些过分。
是不是因为齐柳笙在场的缘故。庞振民觉得自己这种感觉好像也不靠谱。这纯粹是一种直觉,看齐柳笙和范勇的状态也看不出什么,唯一感觉不同的是齐柳笙的神情之间没有在溶洞滩见到的那种怯生生的感觉,透露出的似乎应该是一种自信。
不能不说庞振民的直觉能力很好,范勇的确是因为齐柳笙在场,不能抢了齐柳笙的风头。即便是在土匪窝里,那也是一个小社会,人之常情,世俗规矩一样都不少,如果没有特殊依仗,不是人人都可以率性而为。
如今齐柳笙成为平衡梁靖和曾德清之间微妙关系的纽带,不仅是协助李安杰搞军事训练的副教官,在陈卫贤中队中担任副队长,还在山寨新近组建的后勤队担任主职。身兼数职,隐然有少寨主的迹象,不管廖家的收编最终结果如何,齐柳笙都会成为范勇的顶头上司。在齐柳笙面前摆老资格,喧宾夺主,范勇认为,纯属自找不自在。
最近,柳安俩夫妇也入住溶洞滩,梁靖对齐柳笙更加放心,开始支派齐柳笙下山为溶洞滩办些具体事务。
梁靖落草为匪,特别是经历宜安乡被围剿一事,更加不愿意娶亲。有妻儿的羁绊,免不了要担心事态变化对妻儿造成损害。好的不灵,坏事灵。万一真遭不幸,事与愿违,那是对妻儿极不负责任。既然已经走上这条路,梁靖觉得与其让自己牵肠挂肚,横竖不痛快,还不如索性不要去想传宗接代,享受天伦之乐。女人嘛,不论是*,还是对村子里姑娘媳妇,看上了能勾上自然好,不行的话,用强也不错,够刺激的。
范勇作为梁靖亲近之人,对梁靖这种想法多少知道一些。把齐柳笙虏到溶洞滩后,齐柳笙的表现让梁靖挑动了萌生收齐柳笙做义子想法,满足一下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渴望之念,之后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范勇在梁靖和齐柳笙之间所做的事情不少,其中内情没人比他更清楚。
齐柳笙算来算去,还得感谢范勇那晚把自己虏到溶洞滩,没有范勇到西林壁一行,也就没有现在的一切。瑕不掩疵,齐柳笙对范勇只有感激,在溶洞滩和范勇的关系自然和别人不一般。
今天梁靖派齐柳笙下山办事,齐柳笙提议让范勇同行,梁靖想都不想,随即答应。
四人热闹一番,庞振民带着三人奔往旅店。齐柳笙和江信北不单纯是两人之间的关系,还夹带着江信北对柳安一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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