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事情更加失控,江信北压制这内心浮躁,双目微闭,用手指关节使劲地揉捻着太阳穴。
龙景阳和刘玉坤欧全海说了几句没听到江信北接话,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江信北。
昨晚,赵元茂的一席话,再度在脑子里过滤一遍,江信北确信赵元茂分析没错。既然陆安兴和飞鹰帮斗法,不可能节外生枝,没道理会针对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何况还有赵家暗中使劲,自己确实不用担心来自官府的麻烦,了不起就是赔钱了事,而且这个赔钱还大有讲究。
听着龙景阳讲话,江信北压制住浮躁。渐渐冷静下来。江信北觉察到自己从一个极端跌入另一个极端。先前,过于紧张,担心自己会遭受牢狱之灾,差点陷入陆安兴与飞鹰帮的争斗当中;听了赵元茂的一番话后,又过于放松,按部就班,想等时机,顺手解决来自飞鹰帮的麻烦,而忽视了该自己面对的,必须自己主动去面对。谁也代替不了。
显然太过一厢情愿,江信北慢慢张开眼睛,说道:“阳哥,谢谢你,大恩不言谢,但我还是要谢谢。”
龙景阳张口想说什么,江信北摆摆手,继续说道:“阳哥,你不用多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有些事情真的需要你帮忙。你觉得那人死于断臂的可能性有多大?”
龙景阳见江信北没有惊慌,反而很镇静的样子,迟疑一下。说道:“安常理,没有可能。除非是热天,伤口受了感染,不过一般也要几天甚至更长时间。当然如果失血过多。来不及救治,或者救治不当,昏厥。休克之类的事情可能会发生,这与一个人的体质相关,我不是郎中,不是医生,说不准。仅从我见过的现象来看,人受伤,只要不是内脏,好像没那么容易死。
可是,就算我们知道那人的死与断臂无关,但我们没证据证明那人死于其他因素。当事人家认定是你,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江信北忽而笑道:“解释,当然没有用,但事情,只要做了总有蛛丝马迹,只不过找到它需要时间。只要那对姐弟家不那么节烈,逼得太紧,总能够找到解决的法门。”
龙景阳道:“道理是讲得通,但仇恨已经种下,不是人人都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耐心。谈何容易。”
江信北道:“不容易,也得去做啊,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那对姐弟这么有决心报仇,想必也愿意找到真凶,只要他们有这个心思,先让他们冷静下来,我就有机会。
阳哥,你还记得上次在离这里不远的那次打架吗?嗯,就是上次你帮忙解劝的那次。”“怎么啦?”
龙景阳不明白江信北怎么忽然跳到这上面来,疑惑地望着江信北。
“那个带头的好像是飞鹰帮的人,我们喝酒的时候,你说过的,你和他应该有点熟悉吧。”
龙景阳道:“你是说易宏图和赵维锦?”
江信北:“嗯,算是吧,我记得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你好像还说跟那个李瑞有些交情的,交情到了什么程度?”
龙景阳似乎明白江信北有所指,说道:“你想怎么做,说吧。”
江信北道:“自然是从飞鹰帮内部着手,先稳住那对姐弟,让他们怀疑他们哥哥的死另有原因,即便他们仍然对我砍断他哥的手臂有仇恨,相比杀死他哥的人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以我猜想,凶手一定就在飞鹰帮内,这样做,前提是我们要做到不打草惊蛇,否则他会加强对飞鹰帮内部的控制,那么谣言就很难进入那对姐弟耳里。那人死得蹊跷,我相信不会只有我们想得到,一定还有人,只不过,可能各有隐情,大家都憋在心里。在飞鹰帮内散布这样的言论,有基础,就会影响到那对姐弟。如果是外人来做这事,人缘上首先隔着一层,有帮我开脱的嫌疑,那对姐弟和他们父母不一定会信,而且容易引起凶手的警觉,会适得其反。用他们内部的人来先提出这个问题,容易接触到那对姐弟,只要这个怀疑在那对姐弟心中落根,事情就好办,只怕他俩姐弟比我们更热心找出凶手。”
龙景阳想了想,说道:“这招釜底抽薪有点毒呀,照你这么一搞,如果产生效应,飞鹰帮里岂不是相互猜忌,人人自危,不闹分裂才怪呢。”
江信北很谦虚,说道:“你怎么说得这么难听,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也是可怜那对姐弟,至于查得出凶手没有,那不管我的事。看那对姐弟可怜,亲情可敬,我还打算赔他们几个大洋,表示一下歉意呢。”
龙景阳一愣,接着说道:“有道理,我看找李瑞或者易宏图都不恰当,如果凶手真的是飞鹰帮内部人员,那这个人必定有些地位,一般人无冤无仇,杀个穷小子,没道理。这事情,我可以安排,你最好不要与这件事有瓜葛,免得露了端倪,悄无声息最好。”
江信北松口气,道:“那就先行谢过了。”
龙景阳佯怒道:“怎么,又来了,兄弟间哪来这么多废话。
不过,信北,我看这事情,你还得考虑考虑,是不是多制造几个谣言的爆发点,甚至可以是无中生有地编出有人看到黑影什么的,真真假假,一来可以给我打打掩护,掩盖飞鹰帮内部谣言的来源,二来众口铄金,狂轰乱炸之下,宋家姐弟不昏头才是怪事。即便官府接手,想草草了事,也得掂量一下舆论,不至于为了平息事态,而把罪名硬套在你头上。这样以来,最终结果,也就赔点钱了事。其实,赔点钱也应该,就看宋家的窘迫样,你都该发点善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