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庞振民把头扭到一边,没有理睬江信北,江信北却不自觉,接着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成不成就看你本身,怎么样?”
十六岁,青春年少,花样年华。哪能不怀春?庞振民被江信北撩拨的心路泛起一阵涟漪,口中却道:“现在我和爷爷连个安稳的地方都没有,拿什么养老婆。”
江信北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还是想啰。”
瘸子木匠扛着一捆柴,后面跟着一个好看的妇人出现在视线里。庞振民张张口,却没有出声。
“信北,聊什么呢,这么起劲。”
江信北随口道:“没什么,随便说说。婶娘,你好福气哟,你也不怕累着我瘸子叔?”
见江信北拿自己开心,瘸子婶笑道:“信北。想老婆没,要不婶子教你一招?”
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同样的问题,江信北才问庞振民,跟着就被这美妇回问,庞振民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瘸子婶转头看看庞振民,说道:“信北,看来你想啰。八成你和你那兄弟就是在说老婆的事情了,说说看,是你看上了谁。还是你兄弟看上谁,看我能不能帮你俩一把。”
明知道自己有亲事了,瘸子婶还这么说,纯是那自己开涮,江信北自知不是瘸子婶的下饭菜,扭头看瘸子木匠,一脸的傻笑,满是幸福感。
江信北不由得有些嫉妒。瘸子木匠不过三十来岁,瘸子婶还小瘸子四五岁。从人才上看,怎么看怎么不般配。村里不少人都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偏偏人家俩口子蜜里调油。日子蒸蒸日上。
“诶诶,那个瘸子叔,你今年有空没,我想请你帮我做点事。”
江信北转移话题,瘸子木匠笑道:“信北,你和你爹都是木工好手,你就别拿瘸子我嘘毛火了。”
江信北称呼瘸子木匠为叔,只是瘸子木匠称江敬林为兄的缘故,既没有血缘,也没有沾亲带故,纯是村里的一般格式化称谓,加上年龄相差不是很大,平时诸如此类的话题在特定场合多是互相打趣,相互调侃,众人没有感到不适。
四人说笑间,刘玉坤和刘雨秋到来。
原本因为瘸子木匠在场,瘸子婶说话有所顾忌,开玩笑不能太过分,现在有了刘雨秋拢场,瘸子婶终于有了开涮的对象。
瘸子婶对刘雨秋附耳低声道:“秋妹子,相识不如偶遇,你看对面那小后生怎么样,要不要婶子帮你一把?”
刘雨秋心知肚明对面那人就是四哥说的那人,瘸子婶火上浇油,刘雨秋顿时脸红到脖子,头低到不能再低,眼角却飘向庞振民,心头突突直跳。
异性相吸,没有不错的,瘸子婶的声音再小,也能传入各人的耳中。
瘸子婶的话加上刘雨秋那一抹红晕给庞振民一丝惊艳的感觉,庞振民用眼角余光不断地打量对面和自己年相仿得妹子,朝那方面想归想,却也知道不那么现实,倒是坦然得多。
但即便如此,小小一点悸动还是如期而来,庞振民赶紧扭过头,怕对面妹子发现自己这么打量一个陌生女子,产生不良印象。
不断有人扛柴到凉亭歇脚,六人不好继续原有话题,也就天南地北地各说各话。
该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江信北起身离开,给人腾位置,
回到家里,刘贞很热情,给俩打来洗脸水。
不久江玉致带着自己的几个小伙伴前来拜年。杨卯几给每个小孩抓了一把瓜子花生,外加几粒糖。
几个小屁孩没有像其他小孩那样得了东西就高高兴兴地跑出去玩,而是都眼盯盯地看着江玉致。
江玉致在伙伴面前夸口说,跟到自家拜年可以得钱,众伙伴被这句话吸引。现在,杨卯几没给钱,那意思是江玉致吹牛。
江玉致很受伤,把小手伸到杨卯几面前,道:“钱,三叔说的,拜年给新年钱。”
江玉致乖巧,目前,杨卯几也就这么一个孙辈,疼爱有加,却把衣裤兜翻转都没有一个铜子,只好道:“乖宝,你三叔在那,你跟你三叔要去。”
江玉致瞅瞅,兴高采烈地跑到江信北面前,脆生生地叫道:“三叔,拜年,钱钱。”
江信北呵呵地把江玉致抱着亲了一下,回房拿出几个铜子递给江玉致,江玉致似乎不领情,道:“还有。”
说着,江玉致指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伙伴。
西林壁没有给小孩打发新年钱的习俗,就算有人这么做,也只局限在小范围的血亲里,不会对团寨小孩图热闹的拜年行为。
江信北想想,新年大节,不想扫侄女的兴头,随即每人一个铜子发放出去。
得钱去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是最惬意的事情,几个小孩子高高兴兴地跑出屋去。
没想,这下子惹了马蜂窝,团寨的,外团寨的小孩,三三两两地跑来江家拜年,还等着要新年钱。
杨卯几疑惑,江信北一解释,才焕然大悟装,不由埋怨江信北,今天破这个例,后面还有多少小孩,给一个没给一个,肯定得罪人。
江信北呵呵笑道:“娘,这是好事啊,求都求不来。小孩子无非就是想买几颗糖,几个铜子就成,现在我们家又不缺这几个,打发,打发,发些小钱,小孩多了,对我们家来说,也就是大发财嘛。”
杨卯几一听,哟,还真是这么回事,好兆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