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们全家都留在南河……”
江信北赶忙打断庞老头话头:“得,得,我不是少爷,我和振民是兄弟。”
江信北算怕了庞老头了,不过,庞家祖孙把他们和自己捆绑在一起,没有二心,倒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在以后的日子里,自己可以更为放心地把有些事情交给庞振民。
年节,能够喊客进家的,无论哪家总不会缺少吃的,也不在意吃什么,刘玉坤和石顺东到来,江信北和庞振民从家里带上一份礼物,四人便一起前往梅甘岭。
人的势利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性,无论什么时代。什么社会,什么人群。
对搞得比自己好的人家高看一眼,哪怕这种高看带着嫉妒恨。也丝毫不会影响热望的心理作祟。
对于搞得不如自己的人家,都会低看一眼。哪怕这种低看还带有一份同情怜悯,也丝毫不影响心理上的优越感,颐指气使都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对于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家,说不上服气不服气,没矛盾就好,有隔阂,有矛盾,基本很难化解。
刘玉坤带着江信北石顺东和庞振民走进寨子。不少人跟刘玉坤打热情地招呼。这一点,这几天刘玉坤感受颇多。
刘玉坤和江信北石顺东结拜成弟兄的事情在西林壁没两天就传开,这事情本身不大,关键是刘家以前太穷。刘玉坤和江信北几个结拜,看得见的好处是今年刘玉坤家叫花子变龙王,一步登天,格外让人关注。
刘雨秋知道四哥去叫那庞振民来家里吃饭,心里既兴奋又惶恐。用欲语还休,欲拒还迎来形容或许过了,但那弯弯心曲却正是刘雨秋的真实写照。
今天在凉亭。刘雨秋和庞振民见面,两人没说过一句话。庞振民因为不知道是人刻意安排的一场相亲,但刘雨秋知道。心态就不如庞振民淡定。
刘雨秋不知道自己偷偷瞄了庞振民多少眼,越瞄,患得患失越发严重。穷怕了人,极度的不自信,回到家,刘雨秋还认为自己这么想是急着嫁人的表现,由此感到无地自容,但又忍不住地去想。
都是同村人,知根知底。但晚饭开始后,刘家老父母还是多次说了感激的话。江信北坦然受之。
细细计较起来,江信北觉得这没什么。本来也是这么回事,虽然自己并不把这当做支使刘玉坤的资本,但客观上刘家是因为自己才得以改变的。
当然,当刘家这样的话说多了,江信北还是泛起了小小的受之有愧的心思。
江信北知道,能够做成猫冲的这笔生意,其实刘玉坤居功至伟,其次是石顺东。如果没有这笔生意,去年的年,完全是另一个局面。如果按这样算,刘玉坤得到的是他该得到的,不欠谁的。
其实,刘家这餐新年饭,最主要的还是全家把关看女婿。
今天刘雨秋从山上回来,先是曾氏问女儿,后是刘家老爹问,然后大哥二哥三哥问,弄得刘雨秋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虽然明知道这是家里对自己的关爱。
穷人家的孩子,谈感情太奢侈了,嫁汉穿衣吃饭,才是第一要务。但刘家上下还是很紧张这事,除了三个大的说亲娶亲耽搁不起外,全家就只这么一个妹妹,如果妹妹实在看不上,那也不必草草嫁人遭罪。
刘雨秋不知道怎么回答父兄的问话,前前后后就一句“全凭家里做主”其中的心思,刘家父母看得明白,才算放下半颗心。
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喝酒上,一碗酒下肚,便开始吃饭。
刘雨秋自始至终都没有上桌子吃饭,倒酒,装饭,加菜,全程担任这桌酒席的全职服务生,只是接过庞振民的碗装饭,差点把碗掉落在地。
庞振民眼光不敢和刘雨秋直接相碰,一触即闪。
今天在凉亭,刘玉坤没有介绍,庞振民不知道刘雨秋是刘玉坤的妹妹。想起白天那一刹那的心动,庞振民觉得打自己结拜弟兄妹妹的主意似乎不那么好。
事实上,由于家庭背景和经历折磨,庞振民和刘雨秋的心思都很脆弱,都很害怕受伤。
直到吃完饭,江信北最终没有挑明自己的想法,无论怎么说,都觉得不合适,还是等媒人上门提亲来得干脆。
大伙聊了一会儿家常,江信北坐不住,说道:“今年的事情可能有点忙不过来,我打算明天和振民出山,玉坤和顺东最好是初五到长塘。我们一起在长塘租屋搞个破五开忌,也图个吉利,送送穷神,迎接财神。如果秋妹子愿意出来做事,玉坤可以把秋妹子带出去。”
这个自然是好事,秋妹子在家,也就是在家务上帮着,但家里的第一要务是赚钱。
江信北,石顺东和庞振民离开刘家,曾氏问道:“阿妹,你怎么想?”
刘雨秋洗碗,手不停,嘴中还是那句话:“全凭爹娘做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