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一个真正的革命者,但革命者也是人,也会有七情六欲。之前在三岔坪没有机会顾及自己作为女人情感方面的考虑,但跟随黄孝淮来到南河这几个月,清闲下来,各种念头不断涌出。
如果能给自己的男人怀上一男半女。龚玥也就认命了,守着自己的子女,哪怕日子过得再艰难。总还有个期盼丈夫回家的念头。但没能给丈夫怀上骨血,龚玥总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如果不是革命的需要,龚玥不知道自己还能挺多久,也许早就迫不得已,被人把自己嫁了。
前来南河,之前龚玥还坚持和黄孝淮以兄妹相称,没几天,发现这两人不论是外貌还是从说话口音上,都根本不像一对兄妹。这么显著的体貌和言语上的差异,以兄妹相称,无疑随时都会暴露身份,两人只得改以夫妻身份相称。
有意的疏远和克制并不能消除已经滋生的情愫,而工作上的紧密关联也不允许两人这么做,龚玥望着江信北离去的身影一阵发愣。
这种状态必须得到调整,龚玥俏然收回有些抛锚的思维,只要对工作有帮助,龚玥决定好好跟黄孝淮谈谈,把事情敞开了。公归公,私归私,也许以后就不会因为情感问题。影响工作。
江信北回到木器厂,姚季宗,陈伟良和姚梦兰已等候多时。
姚季宗对船帮和船厂的情况知道得和清楚,但涉及到具体的人事物却不熟悉,陈伟良作为江信北的长辈带着江信北和姚梦兰前往南河船厂。
南河船厂位于南河码头下游不到两里路的一处弯道的河滩。河滩逐次抬升,后面靠山,山体不高。
船厂码头上停靠着几艘船,其中一条正在进行返修,江信北和姚梦兰跟着陈伟良沿着码头石板路。走进厂区。
陈伟良让江信北和姚梦兰在外面候着,自己朝船厂办公屋走去。
看到船厂木工活。有些活计和平常木工的活差不多,江信北不禁打量起来。
江信北本身木工手艺不错。和木工闲扯,有模有样,特别是一些细节上的技术,颇有行道见解,木工认定江信北是来船厂找事做的。有长辈带着,江信北很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同事,也就没避讳江信北,一边做活,一边回应江信北的问话。
江信北了解到一些大型河船上什物配件都是船厂自己在做,江信北似乎法相新大陆似的,心思活泛起来。
其实,大型河船船体上方有很多物件装备不一定要在船厂自己做,完全可以采用分包的形式,让木工散户来做,船厂只须要求承包的散户木工按照船厂所设定好的式样和尺寸来做,船厂则只须在收购这些配件的时候,严格按照事先所拟定的式样和尺寸来验收就成了。
这样以来,江信北的木器厂便有了固定的事情可做,也便意味着有稳定的收入来源,而船厂不仅可以集中人力财力做好河船的主体,而且造船成本可以降低不少,效率又会有大幅度的提高。
船厂厂长叫杜崇彪,实质上也是为人打工的,相当于掌柜类型高级打工仔。财务和人事由船厂上面的股东决定,下面的具体事务才是厂长的工作范畴。
陈伟良和杜崇彪不认识,陈伟良拿着齐家帮的拜帖前来拜会。
齐家帮是南河船厂的大客户,杜崇彪不敢怠慢,聊一些船厂与齐家帮的渊源后,两人很快就和杜崇彪达成协议。
齐家帮知根知底,购进桐油跟谁购进都是买。供货商家多了,船厂选择的余地大,主动权随之增大,杜崇彪求之不得。对陈伟良介绍江信北为南河船厂提供桐油的事宜,杜崇彪犯不上和陈伟良做多余的试探和讨价还价,一切质量和价格上的要求,得跟供货商家商谈。
陈伟良出来叫江信北和姚梦兰,江信北正和木工在说笑,姚梦兰陪在江信北身边。
杜崇彪见跟着陈伟良进来的是俩年轻人,不到二十岁,不禁狐疑,看向陈伟良。
陈伟良道:“不瞒你说,这俩年轻人是我侄子辈,和齐家船帮有颇有渊源,他们是一对璧人,难得他们愿意吃苦。年轻人就需要有这份吃苦在先的品质,不妨让他们自己闯一闯。生意上的事情,你按你的规矩来,别让他们以为这生意是这么好做的。”
杜崇彪笑笑,说道:“这个自然,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嗯,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江信北报上姓名,杜崇彪问道:“你的桐油有多少?有什么要求?”
江信北道:“我也是初次做这项生意,具体行情我不懂,具体有多少桐油,我也说不准杜厂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还盼杜厂长多多指点。”
哪有这么做生意的?杜崇彪再次疑惑地望向陈伟良,陈伟良道:“确实是这样,杜兄看着办,顺便脚教年轻人,我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江信北接口道:“杜厂长,我有一件事情想向你请教一下。”
杜崇彪对江信北不由产生了兴趣,笑道:“一回生二回熟,有什么,你直说就是。”
江信北道:“刚才,我在外面跟木工聊了一会儿,我发现,你们船厂有些工夫完全可以分包出去,这样既可以节省成本,又可以提高工效,还能给船厂腾出更富余的场地,为返修船只进行检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