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彩灯高挂。
霓裳院
“小蒂,你听说了没有?江湖第一采花贼——玉面狼,与数日前遭天音阁追杀,死于一处悬崖下。”夏侯影百无聊赖的喝着小酒,闲聊着江湖上的新鲜事儿:“你说天音阁这次如此之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他该死。”北宫冰蒂冷冷道,语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怒气。
“啊?该死?为什么?”夏侯影不解问道。
许世然看着有些怪异的人,不明白主子他为何如此生气?
君忘尘看着心情显然不怎么好的主子,回答夏侯影的问题:“玉面狼企图冒犯雪舞,所以才被天音阁追杀。”
“啊?那他还真该死!连酒公子的女人也敢动,当真是找死。”夏侯影摇头道。天音阁一向行事冷酷,凡惹天音阁者,必不得好死。
楼下一阵惊叹声响起,一个白衣女子伴着花瓣从天而降,飘然落地,随曲乐翩然起舞,七彩丝带,若灵蛇般随心舞起。
一曲琵琶语
一舞丝带舞
“柔如丝、软如棉、劲如风、快如电、好舞啊!”夏侯影赞叹道。随后问向旁边人:“小蒂,你见多识广,可知此舞名何?”
“不知道。”北宫冰蒂半眯着眼,饮酒看着楼下舞台上的人。别说今晚这个舞了,就算以前她跳的那些舞,他也没一个知道那些是什么舞的。
“不知道?不会吧?难道这都是雪舞自己编的?那她也太天才了吧?”夏侯影看向楼下,突然推了推旁边人:“不好了!有找死、不要命的主儿调戏雪舞哎!”
北宫冰蒂猛然坐正,冷眸看向楼下。
“跳什么跳啊?来,陪本少爷喝一杯。”那个醉酒的年轻人,扯着那丝带,淫。笑道。
箫忆竹漠然的看了那个人一眼,随即手一松,那七彩丝带如水般从她手里被那人扯去,她转身踏步离开。
那人却不肯罢休的腾身飞起,手向那抹白色身影抓去。
“放肆!”旭日大喝一声,袖中九节鞭如银蛇般射出,手握九节鞭,暴怒的看着那人。
那人被打了一鞭,脸上一道血痕,疼痛让他清醒了些。他看着那个橙裳女孩,又往下看了看那银色的九节鞭,在女孩握的鞭把顶部,竟是一个银色骷颅头。他惊惧得看着她,颤声地说:“你……你你你……你是天音阁四大护法之一的——索命使者?”天啊!这个要命的主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旭日腾空而起,银鞭如闪电划破苍穹,向那人击去。
“不要……不要……求你饶了我,求……啊!”那男子连滚带爬的躲开,银鞭落下,一张雕花桌即时粉碎,那人满头大汗,看着慢慢向他靠近的橙裳女孩,表情万分的惊恐。
“哼!饶了你?你敢冒犯我家主子,还想让我饶了你?休想!”说着,旭日又扬鞭而起……
“旭日,住手!”一道淡淡的声音,阻止了女孩的致命一击
旭日收回要挥下的鞭子,不甘的回头:“主子……”
“来!随我回去,我给你泡茶喝。”箫忆竹轻柔的唤着她,眼睛似乎也变得柔和了。
落霞伫立在她身边,对旭日道:“主子让你回来,你还不快回来。”她也觉得此人该死,可夕雾说过,主子从未见过血腥,所以,绝不可以在她面前杀人。
“算你命大,滚!别再让我见到你。”旭日怒瞪了一他眼,随即走到白衣女子身边。
箫忆竹并未理那吓得不轻的男子,而是轻柔的牵起旭日的手,和落霞三人一并离开,留下了满堂惊吓不已的众人。
飞凤看到这恐怖的一切发生,吓得怔在了原地。回过神来,定了定心魂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拉出去,将这里收拾好。”旭日这丫头也太狠了,难怪叫索命使者。
看着楼下收拾着一切的下人,夏侯影收回视线道:“这丫头真够狠的!要不是雪舞出口拦住了她,那男子非被她废了不可。”这天音阁索命使者,果然名不虚传。
“任谁也难以想到,江湖上以心狠手辣闻名的——索命使者,竟然只是一个小女孩。”许世然感叹道。
“那她身边的那个粉衣少女又会是谁呢?”夏侯影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无果。回头问道:“小蒂你说……哎?小蒂人呢?”看着身边空空如也的座位,要寻的对象早没影了……
“主子早就走了!”许世然摇扇对他说:“至于你的问题……若我没猜错,那粉衣少女便是——生死簿长。”
“什么?她……”夏侯影看着众人因他的惊叫,而都看向了他们这边,他压低声音道:“怎么可能,那个粉衣少女就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一出手不是救人命,便是取人性命的——生死簿长?”难以想象,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竟是如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雪阁院中
石桌边坐着三个女子,橙裳女孩双手托腮,看着专心泡茶的白衣女子,而粉衣少女则静坐在一旁。
茶泡好后,她拂袖递到了她们面前,淡淡道:“如何?”
“没什么感觉,只是比平常香些,好喝点。”旭日喝着茶说道。
箫忆竹看着她,不由得发笑:“看来与旭日品茶,当真有些……”
“有些什么?”旭日不解的看着她,主子这话怎么只说一半啊?
“当真白费功夫。”落霞笑接道。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你和主子都在欺负我。”旭日撅着嘴不乐意道。
“你确实不懂的品茶,我又没有说错。”落霞笑看着她,说道。
“姐姐最坏了!”旭日转头拉着白衣女子的手,似是撒娇道:“主子怎么可以和姐姐一样欺负我呢!”
“好,不取笑你了!”箫忆竹随手执起茶盅,淡淡地说着:“品茶之前,需先观其色,闻其香,方可品其味。”
“啊?喝杯茶哪来那么多事儿啊!”旭日端起茶盅又喝了口,主子每次泡茶虽然麻烦了些,可茶味确实好喝。
她二人看向那个吧嗒着嘴喝茶的旭日,落霞笑道:“今儿总算见识到什么是——如牛饮水了!”
“什么?”旭日抬头嘟起嘴道:“姐姐你又欺负我,看我不打你。”说着便起身,追着落霞打。
看着打闹的二人,箫忆竹不由得笑起来。
旭日边追边喊着:“站住,不许跑——”
“打人还不让人跑,你好没道理哦!”落霞笑呵呵的边躲边说着。
正笑着的她,突然被一道声音惊得止住了笑意:“当真是难得的笑啊!”
箫忆竹回头看向来人,伸手请道:“坐下喝杯茶吧!”说着便执壶为他倒了一杯茶送上。
北宫冰蒂拂衣落座,伸手接过茶盅,闻了闻,浅尝了口:“果然是好茶!”随后放下茶盅,看着她:“那人该死,你为何要救他?”
箫忆竹自知他说的是何人,她似是叹息道:“人活着都不容易!谁也没有权力,善取他人性命。”
“这话可不该从你嘴里说出来。”北宫冰帝笑看着她,说道:“天音阁以冷酷闻名江湖,凡惹天音阁者——必死。更何况,此人惹得还是你呢?”
“我看不是我不杀那男子,而是邪王想杀那个人吧?”箫忆竹感觉到,对面的男人身上有很重的杀气,而这杀气中竟还掺杂着怒火?
“你说得对!我确实想杀他。”北宫冰蒂直口承认道。
箫忆竹不解的看向他,不明白道:“为何?”为何他会有如此重的杀气?为何他要杀那个男人?难道那个男人不止冒犯了她,还曾冒犯过邪王?
“因为他冒犯了你。”北宫冰蒂眸如寒星的说道,所以那个男人该死。
“我不明不白!”是的!箫忆竹对此太不明白了!那个男人冒犯的是她,要追究、要生气、要杀人、那也是她。为何她会感觉到,对面的男人会比她还愤怒呢?
“你当真不明白吗?忆儿……”北宫冰蒂的眼眸,突然间无比温柔的凝视着她,声音极其的温柔:“在他拉住你手中的丝带时,我就已经想杀了他了。”更何况那个男人还说了那么多的不敬之语,调戏之言。
箫忆竹看着面前极其温柔的男子。眼神是那么的温柔似水,声音温柔到让人沉醉!可是为什么,为何他说的话却是那般的极端?语气中为何充满着杀意?
“不明白就算了!”北宫冰蒂收回望着她的视线,似是叹息道。他根本就不该指望这个冰人懂他的话,这女人根本就是比木头和石头,还要可恶。
落霞和旭日早就停止了打闹。落霞担忧地看着她那个一向聪明,却此时犯糊涂的主子。主子啊!你难道看不出,邪王对你动情了吗?真不知这是好是坏!本是彼此逃离的人,却偏偏又遇上,若当真产生了情愫……那将来,邪王对于主子的心,终究是爱呢?还是恨呢?而主子这颗冰冷的心,又是否会因为这个男子而融化呢?她对于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感到十分的担忧!
翌日
亭中
箫忆竹斜倚栏杆,翻阅着手中的《诗经》。对于此书,她翻阅无数遍,终于察觉了一些东西。这个字迹很眼熟,眼熟到让她惊讶不已!
“呦!难得见你白天出来啊!你啊!就应该多晒晒太阳,别整日冷冰冰的。”飞凤边说边走到亭中坐下。
箫忆竹笑了笑,合起书,抬头看着那个坐在石桌旁,倒了杯茶,喝着,闲说着她的女人。她斜倚栏杆,手背支着下颔,淡淡道:“凤儿,你最近似乎太闲了!”
“你别这么叫我行吗?听得人心里冷冷的!”飞凤揉了揉手臂,白了她一眼。想她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竟被一个小丫头这般的唤“凤儿”?恶……想想都浑身鸡皮疙瘩层层起。
“天是冷了!”箫忆竹望向天空,轻叹道。不知,什么时候会下雪呢?摇了摇头,收回思绪,又重新端坐,打开书,低头翻阅着。
飞凤对于这个漠然到冰冷的女子,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眼角突然瞥见一个白色身影,她挥手喊道:“哎,冥雪。”
低头看账本的李冥雪,听到有人唤他,便抬头看向声源,随即一笑,合起账本,向那边走去。来到亭中看了看那旁若无人,低头看书的白衣女子。随后走到石桌处,淡笑问道:飞凤是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飞凤白了他一眼,随后笑道:”来,坐下聊会天。“
李冥雪拂衣坐下,接过茶盅,浅啜了口茶水,眉头不由蹙起:”飞凤,你这水是好水,茶也是好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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