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冰弄月
箫忆竹看着对面日日皆来的人,叹了声气:“她不愿意见你。”
“你让我和妙妙见一面,就见一面好不好?”北宫寒月恳求道。
箫忆竹淡淡道:“不是我不让你见她,而是她不愿再见你。”
“为什么?”北宫寒月悲痛的喊着:“妙妙——见见我好吗?妙妙……”
箫忆竹望着那悲伤的男子,叹了句:“情之一字,当真害人匪浅!”
北宫寒月望着她:“就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不愿意爱皇叔的吗?”
“我输不起!”箫忆竹淡淡地看着他,说道:“情这个字,轻则伤人心,重则毁人命!”
北宫寒月望着她平静的脸,淡漠的双眸,摇着头退后:“你当真好无情!把人伤得痛不欲生,自己却毫无感觉。”
“无情不似多情苦!多情多伤,不如无情。”箫忆竹冷漠道。
“哈哈哈……”北宫寒月大笑,指着她厉声道:“人说皇叔冷血无情,我看最冷血无情的——当属你梦灵公主。箫忆竹,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冷如冰、硬如石、坚如铁——好一副铁石心肠啊。”
“够了!”黄妙妙打开房门,长发披散着,穿着白色的亵衣,赤脚跑了出来。
北宫寒月看着面前脸色苍白,憔悴不堪的人,他张了张口:“妙妙……”那个喜笑颜开,那个妩媚妖娆、热情似火的女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双比阳光还灿烂的眸子,为什么变得如此灰暗?
黄妙妙望着她,说道:“你不可以这样说箫箫,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会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赌,不明白她怎会宁可做个无情人。如果我有她一半的聪明,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北宫寒月,够了!该结束这份痴心妄想了,你我都该放手了!就这样吧!让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原点,你是高高在上的君主,而我只是那个爱打抱不平的黄妙妙。”
“不——”北宫寒月嘶吼一声,抓着她的肩膀:“妙妙,别走,别离开我,我求你……”
“留下又如何?你是能放下你的江山无限呢?还是能忤逆你的母亲呢?”黄妙妙看着他,嘲笑道:“我的君王,你要以什么来留下我呢?”
北宫寒月垂下了手,他什么都做不了!江山?皇叔弃之如敝履,若他再不管,这北宫一族、月国江山,岂不是要就此败了?他担不起这个千古骂名,他更担不起让天下万民流离失所的罪名。母后?那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啊!他不能违逆她,不能做个不孝之子。所以,他没资格留她,没权力去要她的爱——只因他是君王!帝王应无情,而不该多情,更不该痴情。
——帝王,无情且悲哀的称号!
自古帝王,称孤道寡。原因无他——身与心,皆属天下万民,而不属自己。而天下与万民却不属于他,所以便谓之——孤家寡人!
黄妙妙望着离去的背影,失落悲凉,哀伤孤独。这便是帝王,表面高高在上尊贵无比。可无人处呢?不过是孤独心伤,暗自洒泪。曾记得,她与阿郑谈论过一次——何为帝王?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民是天,而皇帝是天子。
——做的好,你是圣君明主!做的不好,就是无能昏君。就算坐到最高位,也不过拥有一张冰冷的皇位,却要承受一生孤寂!
——所以,古今帝王皆是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总是坐上皇位后,才懂得这句话!
箫忆竹看着摇摇欲坠的人,上前揽住她的肩膀,说道:“别想了!我会尽快送你回家的。”
“箫箫,谢谢你!”黄妙妙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地说了句。
箫忆竹沉默不语,扶着她,进了房。
北宫冰蒂看着半开的房门,许久,那个白衣女子才自房里出来。
箫忆竹关上房门,转身看向远处负手伫立的人,后而转身离开。
北宫冰蒂上前拉住她,直接拽着她往前走。
箫忆竹沉默不语,随他拽着自己往前走。
一路上丫环仆人,见到他,皆跪地行礼不语。
谁都看得出来,王爷的心情不怎么好!
现在他们才知道,王爷带回来的箫姑娘,竟是雪国梦灵公主、差点成为准邪王妃的女子。
北宫冰蒂将她带到一处隐秘处,将她推到了一棵参天大树上,双手紧抓着她的双肩,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睛:“是因为怕输,怕我给不了你一生一世的爱,所以才拒绝我的吗?告诉我,告诉我你的答案。”
箫忆竹平静的看着他,冷漠的说:“不是!”
“不是?”北宫冰蒂狂笑不止:“不是……原来我在你心里……不,你根本未曾把我放在心上,对吗?”
箫忆竹冷冷道:“既然知道,何必还问?”
“箫忆竹——”北宫冰蒂怒吼一声,手扼住了那纤细的脖子,沉声道:“你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你吗?”
箫忆竹冷漠地看着他,面上平静无波,眼神淡漠无情。
北宫冰蒂抬手覆上了她眼睛:“不许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许……忆儿,别这样了好吗?我们回到从前,你可以发脾气,你可以不高兴就赶我走,只要……只要别对我这么冷漠……”
箫忆竹感受着抱着她的人在全身颤抖,脖颈处,有冰凉的液体顺着滑入衣领中。她心中一震!这个男人在哭?用着如此卑微的声音恳求着她,用着颤抖的怀抱和冰冷的泪来挽留她——她非木石!怎能无感?上苍!你何以如此弄人?她睁开闭起的双眸,冰冷无情道:“我不屑与你发脾气,北宫冰蒂,若是你够聪明就该……唔……”
“不许说,一个字也不许说了,忆儿……”北宫冰蒂失去理智吻着她,啃咬着她的唇,似是想借此发泄他心中的怒火,以及那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心痛。
箫忆竹一动不动的任他发泄——北宫冰蒂,像我这样的人,只该遭人恨,而不配被人爱。忘了我吧!让时间把那丝记恨也抹去吧!彻底的将我这个无情冷血的女人,抛到再也不会出现在你脑海的角落里去吧!北宫冰蒂,为何你我会比飞鸟和鱼还遥远呢?这千年的距离,你我要怎样来交汇?
北宫冰蒂感觉到怀里的人一丝反应也没有,更加气恼,他卷起对方的舌头,咬了一口,感到对方闷哼一声,以及那充斥在唇上口中的血腥味,才让他眼中满意一笑。
舌尖的痛,虽然让箫忆竹很痛,可她却未在意,而是推着对方,似是想挣脱对方窒息般的吻。她感觉某处有人,在看着他们,是种很不友善的感觉。北宫冰蒂,快放开,这个人不知是敌是友,如果是敌人……
北宫冰蒂感觉怀里人在挣扎,在想要推开他,他心中烦恼,抬手点了她的穴道。满意的吻着毫无能力反抗的人,手轻抚摸着她的身子,如玉的手指挑开了她素洁的腰带。他眼带笑意的看着那双平静无波的眸中,染上了焦急的神色。他更是加深了这个吻,手下扯掉她的腰带,轻柔的解着她的衣带,上好的蚕丝雪衣自她肩上滑下。如玉的手,抚上了微凉的雪肤冰肌……
箫忆竹看着与她对视的人,眼神温柔带笑,吻却霸道到毫无柔情可言,完全是在泄愤。早知此人荒唐,可却不失为一个君子。没想到他竟会……看来是被她气疯了!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来。她担心的不是衣服被把落,而是暗中的那双眼睛。她现在一动都动不了,嘴又被堵了上,当真麻烦!算了,得罪了!
“嘶……”北宫冰蒂离开了她的唇,怒蹬着她:“你竟敢咬我?”
箫忆竹既没畏惧,也没羞涩,而是冷静道:“有人在附近,你再不找回你的理智——若此人是来杀你的,你恐怕早就……”
“恐怕我早就死了对吗?”北宫冰蒂,捏着她的下巴,嘲笑道:“你以为我真的没感觉到吗?比起你的警惕心——呵呵!本王感知杀气的本能,更胜你不知多少倍。是不是来杀我的人,我比你更清楚。”说着便吻上她的脖颈,耳畔。
箫忆竹感觉搂着她腰的手,紧的快把她的腰给折断了。她眉头皱起,冷声道:“你到底是谁,出来!”
北宫冰蒂低头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抬起头怒蹬着她,咬牙切齿道:“没心肝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有心思管别的?
箫忆竹看着莫名生气的人,皱起眉头,他想做什么,她又无力反抗,就算他把她扒个精光,她也只是板上的肉,无可奈何的事。凡事都顺了他的心,他还有什么可气的?
“卫珂铭,给本王滚出来。”北宫冰蒂烦躁道。眼却瞪着那个衣服滑到臂肘的女子,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子。若此事换到别的女子身上,要么欣然接受,柔情蜜意。要么惊恐失常,大喊大叫。可这个死女人,不惊不叫,毫无情趣,简直就是块木头。她居然还冷静的提醒他,可能有人要杀他?更是冷声喝道那暗处的人,当真是怪异、独特到让人想掐死她。
箫忆竹目光看到出来的女子,原来是她?邪王的本领,果然不一般。
卫珂铭头怯怯地走来:“王爷……”
“你好大的胆子——”北宫冰怒喝一声,说道:“本王说过,不许你再踏进邪冰弄月,你当本王的话是耳旁风吗?”
“我……”卫珂铭看了眼脸上平静无波,眼神淡漠的女子,低头道:“太后担心王爷心情不好,让我来伺候王爷……”
“皇嫂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你走吧?”北宫冰蒂冷声道:“卫珂铭,别在挑战本王的耐心。若不是看在你是成王爷的you女,就凭你敢违抗本王的命令——便就足以丢了你的小命。”成王爷乃是父皇的义弟,也是辅佐父王登基的重臣,当年若不是手握重兵的成王爷,誓死保卫父皇,恐怕父皇早死在那场夺位战乱中了。所以,他才屡次饶了卫珂铭。否则,凭他的作风,卫珂铭几次要害箫忆竹,就单凭这一点,便足够她死十次了。
箫忆竹无视卫珂铭对她的嫉恨的目光,淡淡道:“你们要谈,便继续,请解开我的穴道。”
北宫冰蒂低头看着,从头至尾都冷静到让人恨得女子。沉声问道:“我对于你,到底是什么?”
箫忆竹冷冷道:“麻烦……”
“你真该死!”北宫冰蒂掐住了她的脖子,怒不可遏道:“你是不是就逐定我不会杀你,我舍不得杀你,是不是?”
箫忆竹冷笑看着他,说道:“真正输的……人……是你……啊!”
北宫冰蒂看着因她收紧手指而气息微弱的女子,悲伤地落下一个吻:“你当真是冰铸的。人冷、心冷、连吻也是冰冷的无一丝温度。箫忆竹,我不杀你。你不稀罕我的爱,可有的是人稀罕!我要将你困在邪冰弄月里,自此一生,也休想离开。”
箫忆竹看着唇边勾出一抹残忍笑意的人,眼中竟是恨意的火焰。
北宫冰蒂转身走到卫珂铭身边,柔情的搂着她,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温柔道:“不是说伺候本王吗?那我们走吧!”
卫珂铭对突然来的柔情,羞涩地低下了头:“是!王爷,那她……”她偷瞄向那衣衫半解的女子,冲她得意一笑。
北宫冰蒂手微颤,冷冷道:“一个舞姬而已!不必管她,我们走。”
箫忆竹在他们走后,流下了一滴泪。说好了,他忘了她是好事,又为何要难过呢?是她的独占欲又在作祟了吗?
既然不要他的爱,又不想要别人得到他的爱,自己到底想怎样呢?要那个男人孤独终老,在心里守着她吗?不!她要的不是这个。
北宫冰蒂,就这样吧!我伤了你多少,就承受多少你给我的伤——这样才公平。
夏侯影指间拈一枝桃花,无目标的走着,忽见一抹白色身影,他走上前一看:“小忆?谁把你……”看着衣衫半解得人,一时竟手足无措起来。
箫忆竹淡定道:“我被点了穴,先帮我解开穴道。”
夏侯影连连点头,点了两下,没用?他不禁的问:“是谁点了你的穴道?”
箫忆竹神情有些黯然,淡淡的说出一个名字:“冰宫冰蒂!”
“小蒂?”夏侯影惊道:“那这些也是他做的了?”看着她滑落到臂肘的衣衫,地上的素白衣带,以及对方破裂的唇、满身的狼藉,还有肩上那出血的齿痕。看来小忆又气小蒂了,还气的不轻,以致让小蒂如此疯狂暴戾的在她身上发泄愤怒。不过小蒂再生气,凭他对小忆的深情爱意,也绝不会把这样的小忆丢在这里啊?
“你解不了他点的穴吗?”箫忆竹平静地问道。
“那倒不是!”夏侯影伸手,用奇怪的手法,解了她身上的穴,说道:“还好我和小蒂相交的这些年里,跟他学了些武功。要不然,你这穴,还真要找他亲自去解了。
箫忆竹从容的穿好衣服,捡起地上的腰带系好,淡笑道:”谢谢你!“
夏侯影笑了笑:”不用谢我!不过,你这次又怎么气小蒂了?居然把他气的将你一个人丢在此地?“
”没什么!“箫忆竹笑了笑:”妙妙身体不好,我就先回去了。“
夏侯影看着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何必呢!“两人皆有情,偏偏一个暴力伤害自己所爱的女子,而另一个——小忆啊!既然对他有情,又何必伤她至深呢?
暗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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