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康话音一落,雪妈妈的脸色微微色变,原本得意洋洋的,把自己当祖宗的常康没立马听到雪妈妈答话,猛然,从美人榻上坐起来,恶狠狠的说:“怎么?本公子还请不动一个妓女?看来你这雪姬阁是不想开了?”
雪妈妈连忙赔着笑脸,安抚着常康,说:“常大公子这是说哪的话?妈妈这雪姬阁还得多靠常大公子捧场呢。”果然,常康被雪妈妈几顶高帽子扣上去,立刻找不到北,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看着雪妈妈给了一个“算你识相”的神色,说:“那你还不把九娘给本公子带过来?”
雪妈妈见常康不依不饶,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神色突然哀愁起来,一脸悲怯的看着常康,常康一愣,就听雪妈妈略微哽咽的开口:“妈妈我也想九娘能出来迎客,可是常大公子有所不知啊……呜呜……”说着,雪妈妈眼泪就像掉豆子一样,雪妈妈虽说不像二八少女一样青春芳华,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这一哭,梨花带雨的样子,倒是平息了一些心里的怒气,带着些许怜悯开口:“你先别哭,怎么回事?”
“常大公子……你有所……有所不知啊,前些日子九娘闹着要去香山赏景,不想贪玩回来的晚了……结果……就染上风寒了,都好几日了,还不见好……看病花了不少银子,偏偏来不能出来跳舞,这客人都走了不少……”
常康一听,眉头一皱,疑惑的看着雪妈妈,说:“你该不会是在骗本公子吧?你……”
“妈妈,妈妈……小姐又发热了,都烧迷糊了,您快去看看呀!”只见一个身着翠绿长裙的丫鬟跑进来,打断了常康的话,听得莺儿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看向雪妈妈,雪妈妈何等精明,连忙拉着莺儿的手,问:“可请大夫了?哎哟,这可让妈妈我怎么活啊?”抱着莺儿就是一阵痛哭,看得常康一愣一愣的,跑进来的丫鬟他是认识的,跟在九娘身边的莺儿,莫不是真病了?常康顿时兴致全无,捡起一旁的袍子穿上,不悦的开口:“既然九娘病了,那本公子改日再来,真他娘的扫兴!”
“哎,来人,送送常大公子!”雪妈妈立马从莺儿身上抬起头,熟练的招呼人送常康,然后一脸抱歉的对常康说:“真是对不住了,妈妈让奴才送常大公子出去。”
“下次本公子可不管九娘是不是病着,一定要让她来伺候,否则你这雪姬楼,就别开了!”常康见雪妈妈礼数还算周到,但是想到今日未能尽兴,还是有些恼怒,放了狠话,又想着时候也不早了,再不回去若是传到姐姐耳朵里,定然又是一顿训斥,雪妈妈连忙点头,保证似的说道:“一定一定,妈妈我也盼着九娘痊愈呢!来,送常大公子出去,妈妈我还得去看看九娘的病情了,唉……头发都给妈妈我急白了!”说着雪妈妈做势扶着一头黑亮的墨发,哪怕用放大镜看都绝对找不出半根白发。常康不再逗留,就由着奴才送菩萨似的送出去了。
看着常康消失在楼梯口,雪妈妈才松了口气,揉了揉刚才又哭又笑有些抽筋的脸,看着莺儿的表情带着笑意,打趣的说:“还好你机灵,否则这瘟神还没那么容易送走呢……”
莺儿娇俏的脸上愤愤不平的说:“这常康,真是禽兽,那样欺负牡丹姐姐,刚才奴婢过来是正巧碰到杜鹃姐姐和喜鹊姐姐扶着牡丹姐姐回去,一过来就听见那个禽兽还妄想……”雪妈妈打断莺儿的话,说:“赶紧去看看牡丹,我刚才没仔细看,只怕伤得不轻啊。”
三楼牡丹居内,粉色的纱帐上绣着盛开的牡丹,床上一个面色苍白,却难掩姿色的女子美眸紧闭躺在床上,一个中年大夫坐在床前把脉,床边上站着一个粉衣丫鬟和两个蓝衣丫鬟,紧张的看向大夫,只见中年大夫眉头紧了又紧,然后松开手,粉衣丫鬟连忙开口:“大夫,小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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