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绿报考了省里的大学,到学校报名的前一天,换了一张当地的电话卡,新的电话号码只通知了几个很要好的朋友,当然,没有告诉他。
QQ上‘The Stranger’中唯一的主角,也被她拉黑了。
总之,关于他的一切,程绿都毫不犹豫的删除了。
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过了几年,期间程绿结交了同宿舍和她有相同爱好的向小葵。
两人一起八卦,一起混圈子,一起玩网配,乐此不疲。
看,她预料的都实现了,没有谢慕尧,她还是能过得风生水起。
马上要升大三的那一年暑假,程绿的初中同学要办一个同学会。
自从上大学和程妈妈一起搬到省里之后,她已经两年多没回去了,这次同学打了好多通电话过来,程绿也不好意思拒绝,就答应了。
四个小时的火车,没有动车,颠的程绿脸都青了,发誓下一次再也不坐这种绿皮火车,简直是遭罪。
下了火车,在距离以前家不远的地方订了一个房间,准备呆两天。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到约定好的时间就出发去饭店了。
一转眼,小伙伴们都变成了大人的模样,有几个留在本市上大学的竟然还带了家属,这让程绿很惊奇。其中一位男同学上完高中就辍学了,现在经营了一家手机店,小本生意做的有滋有味,说再等一年多,到了法定年龄,就和女朋友结婚,饭桌上一片恭喜祝贺声。
晚饭吃到了快十点,有人觉得不尽兴,提议去唱K,程绿以太累为由拒绝了。
送行时,朋友问:“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程绿说:“两三天就回去了,我爸快回来了。”
“去母校看看?现在变化挺大的。对了,我前几天从你们家路过,看到新搬进来一户人家,好像是老两口,在院子里种了好多水果,收拾得挺漂亮的。”
程绿笑笑。
和朋友们道别,程绿却不想这么早回酒店,听到朋友提起以前的家,忽然也有点好奇了。
晚上的温度有点冷了,不过今天是难得的大晴天,月亮又圆又大的挂在夜幕之上,跟探照灯一样。她一步步循着回忆,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果然像朋友说的,院子里面种了好几颗果树,茂盛极了。
种树这种事也要靠手艺,程妈妈之前就觉得院子太空,想种点绿色食品自己食用,奈何种什么死什么,最后就留下了一棵半死不活的挺在那里。
可人家呢,不仅种的茂盛,还将枝桠修剪得跟艺术品似的。这要让程妈妈看到,估计会嫉妒死。
欣赏了一会儿,目光还是不受控的飘向了隔壁。二楼的灯暗着,客厅似乎有人,她没在院子里看到那辆轿车,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什么的。
以前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收都来不及收,其中就有她常年坐在那辆车副驾驶的场景。
这几年,他应该混得不错吧,在法国那么久,车一直用不到是不是已经卖掉了?
她叹了口气,觉得怪可惜的,那车还那么新呢……
一阵脚步声慢慢清晰起来,程绿后知后觉。
“小绿!”
听到声音的一刹那有点僵硬,但还是微笑的回过头:“谢阿姨好。”
“呀,真的是小绿!”谢母有点激动:“远远地看到这边站着一个人,就觉得眼熟,走近了我反而不敢认了。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呢,小绿。你妈妈还好吗?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坐坐?”
说着就要拉程绿进门,她不自然的躲了一下:“我也是顺便路过,今天太晚了,我改天再来拜访,谢阿姨。”
“啊,可是……”
谢母还要说什么,程绿却匆匆留下一个笑脸就走了。
虽然知道他应该不在家,但还是不想回到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也不想从谢母口中听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
急切的走出那一片居民区,她才放缓了脚步,额头微微有点薄汗,从居民区通往大街的路只有一条,她一面走,一面流连。
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后面有人走来,听脚步声好像很赶的样子,只是走到她背后的时候又突然没了声音。
程绿本不想理会,可始终不见那人超过自己。这边的路还是有些偏僻的,于是自己也怕了,想趁那人没有防备,冷不丁的突然转过身吓他一下。
只是没想到,看到那人在月光下清俊又熟悉的面容,被吓到的人反而是她了。
谢慕尧。
程绿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因为在遇到他之前,她无数次想到过两人重逢时的画面。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走自己的。
就像彼此毫不相识一样。
可谢慕尧显然不想当做不认识,他光明正大的走到她身边,跟随者她脚步的步调。
“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放假了吧?”
她不理会。
他继续说:“程妈妈回来了吗?还是你自己回来的?住在哪?安全不安全?”
她还是沉默。
“我妈刚回去跟我说你回来了我还不相信,可还是追出来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她唇线开始紧绷。
“期末考的怎么样,有挂科的没有?马上就要大三了吧,实习……”
程绿忽然停了下来,冷漠的面对他,谢慕尧也不禁闭了嘴。
“我不是说过了,”她缓慢的开口,声音没有起伏:“就算将来见面了,也不要打招呼,就当做毫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看着她,沉默,有些委屈的样子:“可我们……是认识的啊……”
她眉头皱的很紧,‘当做’这两个字他不明白吗?
去法国几年连母语都听不懂了?
根本就不想跟他说话,程绿往酒店走。谢慕尧似乎也知道她在生气,轻易不敢出声,就在她身后一步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
眼看她住的地方就要到了,那人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不想被他知道自己在哪里落脚,也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
程绿转过身,有点无奈,有点气馁,有点力不从心,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被问得愣住了,眼镜背后的黑眸蕴出一丝不解,随后,才轻声答:“不想怎么样,就是想,和你叙叙旧,我们……好多年没见了。”
“我没有旧要和你叙,OK?”
谢慕尧垂下眼,这几乎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局促手脚无措的样子。
好像时间在他身上都没怎么留下痕迹,反而比分开的那一年显得更不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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