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区区女子妄谈国家大事,苏家的家教果然不堪,莫不是苏相觉得朕的处置太轻了些?”坐于龙椅上的男子终于抬眼看着下方,收回双手交叠在自己胸前,似笑非笑地望着下方两人,犹如猫戏弄耗子般的闲适随意,却又透露着死亡的威胁。
苏成拏心中一紧,就势准备制止苏心茹,想着今日之事作罢,还是暂且保住小命要紧。
却不想苏心茹不退反进,声音微沉,不显露一丝怯意,亦没有露出一丝得意,仅陈述事实一般道:“我朝开国始皇帝有言,亲贤远佞,乃长久之道;圣君贤臣,乃兴亡之本。今日臣女前来,愿为圣上分忧,不知为何圣上不但不听,反倒对臣女的家教感兴趣?”
苏心茹陈述的是事实,却听得苏成拏冷汗直冒,心道这个女儿莫不是太大胆了些,还是说她故意为之,解决了苏若仙、苏林豪不够,还要让整个苏家都死绝么?
生平第一次,苏成拏后悔生下这个女儿,更后悔让这个女儿活着长大,看着眼前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不过苏成拏这番心思若是让苏心茹得知,恐怕就得让后者大大的喊冤,话说自己真没想把苏家怎么的。倒是这位圣贤明君听惯了顺承之音,加之这些年的国泰民安,养成了些惰性,若非这般说倒真无法让对方重视起来。
果然,那位龙椅上的人冷哼一声道:“好,好一张伶牙利嘴,朕倒是要听听你有何高见。”
原本交叠在胸前的双手撤出,右指尖轻扣着桌案,一下一下,均匀而有节奏感,但是熟悉元德帝的人都知道,这是圣上愤怒的前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苏成拏冷汗淋淋,前行两步跪下,颤抖着声音道:“陛下开恩,小女无知,惊扰了圣上,微臣这就带下去,好生调教。”
“呵呵……调教就不必了,朕看你这女儿可比你有本事得多。说吧,说出来听听……”元德帝轻叩着桌案的手法不变,语气中带着一丝轻笑与戏弄,让人分不清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讽刺还是认可。
认可?苏心茹不这样认为,多半是讽刺吧,讽刺自己胆敢在他面前妄谈。
不同于苏成拏害怕得颤抖,苏心茹心中虽也有些紧张,更多的却是一种兴奋,以及掌控全局的自信。
嘴角微勾,苏心茹笑道:“臣女觉得圣上颁发的赈灾策略本没有错误,但在这派遣的人选上,以及落实的过程中却有些差错。”
“哦?说说看。”闻言元德帝少了一份戏弄,多了一份好奇,心中对于这小女子到底能说出什么来有了几份期待。
仅仅几个字的回答,元德帝的威压不减,苏心茹依旧淡笑道:“臣女揣摩过赈灾五策,其一,减免赋税。这本是极好的,灾区本就粮食减产,自然不够上交赋税,如此减免赋税确实是解决之法。不过……圣上难道不知有贪官污吏么?”
贪官污吏自古有之,无数当权者欲除之后快,但这些人如雨后春笋般,多少年来始终不减,元德帝固然圣明,却也无法确保全国官员都是清官。
元德帝眉头微皱,敲打着桌案的指尖稍停片刻,随即继续敲打着冷笑道:“不说朕也知道,贪官污吏总有,中饱私囊之事朕也有听闻,朕也无法将这些人彻底杀光。”
苏心茹没有丝毫畏惧地依旧淡笑道:“圣上勤政为民,宫中用度俭朴,不若将这种精神下放,让全国官员学习一二。再者,强权出清明,不若派遣钦差,顺着灾区的路子查下去,抓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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