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两世,纵使岁月流逝,自己心中依旧渴求着这样一个怀抱,很温暖的感觉,能让自己放弃所有防备的怀抱。
自己真的期待很有了,真的很久了,久到穿越了时空,依旧无法忘怀……
墨雨的效率很快,第二天一早便带回了消息。
只是这个消息让苏心茹原本忐忑的心更加忐忑,明明已经将她排除在外了,以她和蒋一刹的关系,以她和柳逍遥的关系,不该这般歹毒地陷害自己,不是么?
为什么?自己到底看见了什么,要让她相隔这么久依旧想要杀了自己?
不!不对,时间不对!
自己撞见她不过是半月之前,可这些个木偶人能是这么短时间就埋藏好了么?
而且根据惠柳的话,对方是一步一步引诱她,这样说来应该是策划许久,不该是她!
还有什么是自己漏掉了的?
想到这里,苏心茹顿时看向墨雾,问道:“那厮安排在了哪里?再将她带出来问问吧,算了我直接去问吧。”
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缠绕在心头。感觉自己好不容易破解了对方一个阴谋,去陷入对方另一个阴谋里,而且自己还在为自己好不容易破解出的结果沾沾自喜!
墨雾率先打开了看守惠柳的房门,这是一处废弃许久的屋子,周围布满了灰尘,若不是因为这次要关押惠柳,恐怕都不会再打开这扇门。
苏心茹用帕子掩着嘴,小心地跟在墨雾身后,忽然前面的身形一顿,苏心茹险险地避开才没有正面撞上,不禁咳嗽两声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小姐,您还是回去吧!”墨雾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但苏心茹却从中听出了一抹难以置信。
“嗯?”苏心茹无意识地应了一声,越过对方直接上前,却见昨天还好好的惠柳,此刻正双目圆瞪着前方,张着嘴巴似乎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双耳流出黑色的血,血迹已经干涸,想来已死去多时。
苏心茹眼睛眯了眯,缓缓吐了口气吩咐道:“赏口棺材,葬了吧。”
话虽这般说,苏心茹却感到一阵无力,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人到底怎么死的?难不成昨天磕头磕过火了?怎么可能?
缓缓走到里茹雪阁一里地远的梧桐树下,这里是昨天的案发现场,此时更成了人人心中的禁地,苏心茹奢望地想要再寻求些什么。
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也是,昨天那么多眼睛看着,若真有什么也早该被发现才是。如今惠柳已死,这一处的链接算是彻底断了!
断了啊,自己还能怎么查?
对,还有那个嬷嬷,还有王静妃娘娘!
自己倒是不信,自己这亏就白吃了!哼……想让我苏心茹吃亏,除非六月飞雪,天上掉金子!
正当苏心茹准备着原路返回,却见墨雾面色不佳地过来,难得见到此人变色,当真是罕见!
此刻,苏心茹却失了调笑的心情,只淡淡地问道:“怎么了?”
“小姐,惠柳是中毒而死。”墨雾说完,默了一会,好似在组织语言。
苏心茹点点头,看那惨样也知道定是剧毒!
“不过,惠柳中这种毒应该有两个月了,之前一直有被另一种药物压制,所以如今才毒发生亡!”墨雾废了好大的力气,总算是把话完整的说完,轻轻踹了一口气。
“已中毒两个月?你确定?”两个月啊,也就是说那人盯着自己至少两个月了,然后再吩咐惠柳一点一点地埋藏这些东西,因为中毒现象不明显,加上一直那人暗中给了些其他药物压制,惠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
也就是说,那人从一开始便没打算让惠柳活下来,所有的允诺都是空口白话。那么昨天惠柳的话或许也可以信上一分了!
至于这个时差,自己倒是可以好好思量一番,两个月!哼……两个月前自己可还不认识什么王静妃娘娘。
两个月呢!
时间慢慢倒推,苏心茹仔细回忆重生这几个月的生活,猛然见眼睛一亮,两个月前正是自己与江玉奕结盟之时,或许当时自己同他走得近了些吧。
若是京中小姐们,或许还会有莫名的嫉妒,至于宫中,哼……
贵妃娘娘可没这功夫,她一心只关心自家儿子。再加上当时自己没有动太子,她又如何有所感知?
至于三皇子,他没有母亲,宫中自然没有人帮他。
那么,如此排除之下,只有一人!
呵!千算万算,竟然会是她!真是吃饱了撑的?
难不成嫌弃自己帮他家儿子帮错了,既然觉得自己帮错了,直说便是,直接用上如此歹毒的计谋又是为了什么?
之前自己只看到自己被人陷害,只知道这人想要自己的命。如今知晓背后之人,再联想起她故意留下惠柳告知嬷嬷的样貌,恐怕是想让自己怀疑上王静妃。
那一日端午,墨雨送自己回来,用的是王静妃的名号,如今倒是也被人给利用了呢!
只是不知道两个月前,她是如何知道自己一定会认识王静妃,还是说她自认为自己的计谋定是万无一失呢?
好精密的心思,好细致周全的策划!
“墨雨!”心下有了计策,苏心茹便想着赶紧和那一位通个气,若是背后的黑手也伸向了王静妃可就不好了。
顿时,一身黑装的墨雨半跪在苏心茹面前,心道小姐每次找自己准没好事。哎……想我堂堂涅槃管事,沦落成了跑腿传话的,悲剧啊!
苏心茹哪管这厮想着什么,直接吩咐道:“你去给王静妃传个话,本小姐要见她,事关重要,切记切记!”
苏心茹本想说秘密进行,但想到宫中哪有秘密,所有的一切都在圣上眼里,若来个弄巧成拙,别人还不真以为自己图谋什么呢!
墨雨领了命下去,苏心茹静静地看着一片树叶慢慢地落下,自语似地笑道:“夏天,也有落叶啊!”
当日,京城中四处传着一个流言,说是那位圣上亲封的苏县君,才不副实,徒有虚名,更是一个心狠手辣之辈。
听说,那天宴席上,因着某个丫鬟撞破了她的好事,直接下令吊死在了树下。而且,当时还有三位皇子在场,分明没有把皇家放在眼里。
还听说,那位苏县君死活不让人搜她的院子,也不知道到底藏着什么。不过,就冲她这不把皇室放在眼里的劲,恐怕有谋逆之嫌。
只是因为她身上有着浩明,众人也不好强搜,只得作罢。
听说当日夜里还传出了棍子打在肉上的闷声,以及女子嘶声裂肺的惨叫声。还听说啊,第二天,这位狠毒的苏县君竟然还让人买了一副棺材,想来又有谁惨死在她手中了哦!
真是惨啊,遇上这样的主子!
话说这位苏县君到底藏着什么?没有人知道,有人说是前朝的玉玺,有人说是一支军队,也有人说是专行诅咒的木偶人!
总之众说纷纭,但有一点却是殊途同归,那便是谋逆之嫌!
在苏心茹毫无察觉时,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一时间这位刚刚被圣上亲封的苏县君成了人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当日,便有快嘴的小太监急急忙忙地把这件事汇报给了谨公公,谨公公思量再三还是将这件事禀告给了元德帝。
端坐于龙阳殿中的元德帝批改奏折的手没有停,淡淡地应了一声吩咐道:“区区流言不可信,宫中虚假信息太多,吩咐下去,谁敢擅自传出不好的事情,格杀勿论!”
“啧!”谨公公身子一抖,沉声应了,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元德帝见谨公公走得远了,才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似自语地道:“谋逆?呵!那丫头倒是当得。”
身处万普茶馆的蒋一刹和柳逍遥同样听到了消息,面色难看地挥退了可怜的伴凌,相对无言但都从眼底看出了一丝狰狞。
真是好样的,在自己这些人眼皮子地下,还能传出这么些东西!
昨天的事情,墨雨已经回来禀报过,苏丫头的处理也极其不错,想来那些个京都贵族不会再说什么,可如今这些话是怎么传出来的?
本来昨天听到有人要害苏丫头,自己这些人就很是不爽,这事还没完又传出这样的谣言。
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也知道谣言可谓啊!
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去,迟早得因此惹上祸端!
虽说昨天那些个官员夫人们都到场了,也可以小小的作证,可若是更多的人相信了谣言,这些个官员的话恐怕还能当作是畏惧苏县君的恶名。
呵!听起来倒是可笑,但这却又是事实!
也不知道苏丫头到底惹了哪一号人,这么难缠!若是让我们发现了这人,定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
柳逍遥二人在心中这般想着,面色都有些难看,无奈中也只得吩咐来人将昨日真实的情况说出去,总归是有两种说法,希望正直的人们多些吧!
且说那些个回到府里的官员们,咋一听到小厮们汇报消息,还当做笑话听听,如今坐在马车小轿里,依旧可以听到流言,一个个顿时面色怪异了起来。
合着这到底怎么个事啊?难不成自己这些人昨天都看错了?难不成喝了一顿酒把事情都给喝颠倒了?
有无聊的好事者参与其中,绘声绘色地描摹着苏县君的恶名;也有人选择了明则保身,显然是一个局,自己人微言轻,何必再参与其中;当然也不乏正直并钦佩苏县君的,吩咐小厮们将真实的事情传扬出去。
只不过这般做法,总归是太过微小。
两种不同的说法,各有说辞,一时间也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有人说是嫉妒苏县君的人污蔑苏县君,企图让苏县君蒙羞;也有人说,是苏县君欲盖弥彰,收买了些人出来替她说话,显然居心叵测!
消息传回苏相府,李姨娘绘声绘色地学说了一番市井传闻,本就看不管苏心茹那个贱人,没想到人贱有天收,果然遭报应了啊!话说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巧妙的计策呢?
自己可真得好好感谢那人,如今终于让苏心茹的名声臭了。
李姨娘说着,不自觉地带了一丝调笑与戏虐,听在苏成拏的耳朵里格外刺耳!
苏成拏重重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心茹倒了你很开心是不是?我知道你们不和,但这不和也得苏家在!你知不知道,若是这事情闹到金銮殿上,会有什么后果?说轻了,是你家老爷我告老还乡;说重了,就是抄家灭门!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亏你笑得出来!”
听着苏成拏的话,原本还有些不屑于顾的李姨娘在听到那句抄家灭门时,脸色顿时灰败了起来。眼眶红红地,抓扯着苏成拏摇晃,呜咽着道:“我不要死,老爷,圣上一定不会抄家灭门的!你可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圣上可离不开你呢!”
“啪——”
“不要脸的东西,这种话也敢说,你是真想我苏家死绝才开心么?”
见着女人红了眼眶本想安慰两句,听得后面的话顿时又惊又怒。这种话随便说出来可就是有谋逆之嫌,这女人是嫌市井传言还不够,想给自己再加上一条罪名么?
自己当年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没脑子的女人,苏成拏恨恨地看了李笑婉一眼,没再说什么,直接绕过女人离去。
心茹那事到底怎么了,自己可还得去问问,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明日早朝不会出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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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很费脑子,之前多想了会,时间上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