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又玩了一轮,这回情势毫无变化,我们三个都轻松猜到花名,唯有龙玦摸不到诀窍,不过龙玦认罚倒是十分主动:“这回,我选那个大冒险!”
这次是双彩出題,她略一思忖,便笑道:“惩罚倒是现成的,你既然不喜欢用热水洗澡,就罚你明天去泡一次温泉,如何!”
龙玦立刻拉下一张脸,磨叽了半天,终是逃不过“愿赌服输”四个字,答应明早去泡温泉。
又玩了一会儿,双彩推说还要服侍二太太安寝,便收了东西离开,龙玦也搭伴走了,倒是我想告辞时,龙玦提醒我刚刚受了寒气,不宜出去吹风,宝弦于是留我在她这里住下。
我便睡在方才的榻上,离宝弦的绣床隔得不远,她不久便沉沉睡去,只是我略微有些择席的毛病。虽然身上累极,头脑却异常活跃,又是紧张而繁杂的一天过去,我在温园沒过几天安生日子,便重新跌回以前与二太太她们斗智斗勇的节奏里了。
辗转反侧了半夜,歇息得极不踏实,我第二天早早地起床,并未惊醒宝弦,在四棋的服侍下匆匆洗漱了,出门回房间。
远远地看见房门口立了一个眼生的人影,我放慢脚步,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只见是个十五六岁的丫头,五官平平,服色朴素,是个二等丫鬟模样,此时她正呵着手跺着脚,似乎被冻得了不得。
我快步上前:“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那丫鬟发了会儿呆,方才一拍脑袋道:“啊!你是袁姑娘!”声音动作里,带着三分傻气。
我点了点头:“是,你在等我!”
她点头道:“嗯,昨儿晚上小楠姐姐去二少爷的院子里,问我们谁愿意服侍袁姑娘,她们都不爱來,就叫了我來了!”
我心里一动,昨夜应弘随口说,再指个丫鬟给我,我并未放在心上,他倒是当真记得,回去就令小楠办好了这回事,只是这个丫头,说话太直,实在不机灵,倒应了应弘当时说的,身边的人,还是笨点好。
我看她嘴唇发紫,两手冻得变了颜色,吃了一惊:“你……昨天晚上就來了,该不会等了一夜吧!”
那小丫头点点头道:“是呀,小楠姐姐让我连夜就过來,我敲了半天门都沒人开,只好在这里等!”
“你这人,怎么这样死心眼!”我一边数落着,心里却十分不忍,忙打开门让她进屋,又张罗着烧炉子。
那小丫头一看我去搬弄木炭,忙不迭地抢上前來,撞了我一个踉跄,她两手还不利索,却固执地抢过炭盆,道:“姑娘这是做什么?这些活本來该是我干的!”不由分说地点炉子,烧水,给自己安排铺盖,一点也闲不住。
我哭笑不得,只好坐着等她给我端茶倒水:“你还沒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记性,连这都忘了,不怪姐姐们总说我傻里傻气的!”她咧嘴一笑,欢快地说:“我叫小丫!”
我也忍不住笑了:“名字不错,朗朗上口!”打心眼里对这个傻乎乎的丫头产生了几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