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安三郎只是在开始时诧异了一下,后来嘴角一直含着笑容看这完全不像文官的荣巡抚发疯,他家奇葩多,京城偶尔来个奇葩也没啥。
人全杀光了,荣巡抚眼睛的血丝才退了,修整了下有些散乱的头发和衣服荣巡抚又恢复了谦逊有礼的衣冠禽兽形象:“让你们见笑了,唉,本官年轻时一直想从事武功,偏偏我家阿娘以死相逼让我从文……”
司徒四郎暗忖,你娘确实有眼光,就你这样当武将肯定是个丧心病狂的杀人魔……
****************
“欢迎荣巡抚。”安元帅笑眯眯地迎了上来,荣巡抚不是第一次来中洲了,多年前来巡察过一次,与安家人交情相当不错。
“哈哈,元帅不怪本官来添麻烦就好。”荣巡抚跟着豪迈大笑,多年后见到故人让他心中欢喜,将在京城读书人一举一动的文雅规范抛到九天之外。
“哪里,只要荣巡抚不抢着上战场就好。”安元帅有些头疼地说,如果荣巡抚喜欢指手画脚的门外汉安元帅还没那么头疼,这位荣巡抚最要人命的是每次他都蠢蠢欲动要上战场杀人,几个人都拽他不住。
“咳,这个到时候再说。”荣巡抚有些心虚,这个他可不能保证哈。
“四郎见过安元帅。”司徒四郎十分礼貌地行礼,又是一个冲击,全身透着书香气的安元帅看起来比荣巡抚这正经文官还像读书人。
“司郎君好久不见了,之前我家十一娘的事麻烦你了。”安元帅微笑看着他,司徒四郎的身份过于复杂还得保密,就连荣巡抚都只知他姓司。
安大爷脸生得刚正严肃,是安家中最像武将的,安二爷倒还那副秀丽无骨的模样,透着京城小倌馆品菊香楼的味道,当然荣巡抚只敢在心中腹诽,他可没忘记安二爷是个心黑的,以前那些有断袖之癖的被他修理得直接断了这爱好的可不少。
至于安三爷,荣巡抚的双眼不经意落到他的腿上,惋惜不已,可惜了一个神仙般的人物。
****************
见过安家长辈后,安三郎跟司徒四郎去找自己兄弟。
远外一群士兵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疲倦与兴奋,身上带着血迹,看得出来这是群士兵刚执行完任务回来。
“三郎哥!”一个身段纤细的士兵用雌雄未辨的清澈声音惊喜地喊着,并拖着狼牙棒欢快地跑过来。
司徒四郎屏住呼吸,不止是他,安三郎也忍耐不住地将头转向有风的方向,“五郎,你都多久没洗澡了?”身上又是血的腥臭味又是汗酸味,再加上一股马屎味……这味道熏得让人想晕过去。
五郎低头想了想,抬起脏兮兮的,看不清五官只剩一双明亮眼睛的脸,“我记不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吧,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娘们,天天洗澡让人笑话。”
安三郎全身无力,“五郎,你好歹擦擦脸。”
安五郎随手用脏得看不出颜色,散发出上述综合臭味的袖子抹了抹脸。
“去,给五郎君打些水洗澡。”安三郎无语地吩咐他的随侍,“别去河里洗了,免得河里的鱼都被你身上的味道熏死。”
安五郎咧开嘴笑,脸脏倒显得牙齿特别白,“三郎哥,大丈夫不拘小节,天天洗澡擦香粉的叫娘们,我这样才叫男子汉的味道!”
后边一群同样散发着浓浓的“男人味”士兵也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一身干净飘逸如谪仙的安三郎跟司徒四郎,安三郎君他们知道,这长得美貌的少年就不认识了。
司徒四郎屏住呼吸,这些人身上的气味让他想起千百双穿了十年没换的袜子在阳光暴晒下和腌坏的咸鱼一起混合的味道,不知他若是被熏晕了十一娘会不会笑他没用。
“这是司四郎君,上次多亏了他,我跟十一娘才能安全的回到中洲。”
安五郎凑了过来行了个标准的礼,“见过司四郎君,对咱家十一娘有恩的也是我安五的恩人。”
见司徒四郎脸因为屏住呼吸脸涨红了却努力摆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为自家弟弟是个邋遢鬼的事实感到丢人的安三郎忍无可忍地一脚将弟弟踹开,“滚,快去洗澡,不然十一娘准备的礼物你想都别想了。”
十一娘的礼物?安五郎两眼发亮,正想拽住安三郎的衣服好好问问,见他一脸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样撇撇嘴洗澡去了。
“别忘了你的武器也洗洗。”安三郎看着他肩膀上看不出颜色还沾着诡异肉丝散发出不输给主人“男人味”的狼牙棒不放心地说。
一群士兵以安五为首推搡着走人了,对路上不小心遇到,纷纷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人鸟都不鸟,很明显这群士兵被安五郎同化了,坚决认为身上的是男人味,不丢人。
“安三哥。”司徒四郎终于感觉得天也蓝了水也清了空气终于不污浊了,“俞城荒凉,我来之前作好了心理准备,就算天天吃掺着沙子的粗面睡地面我也毫无意见……”
安三郎一脸疑问地看着司徒四郎,“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司徒四郎一脸为难,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安三哥,不知我今晚睡哪?可以的话能不能别安排我跟安五哥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