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放手!”
白家小少爷一向娇生惯养,大概没有被别人这么粗暴对待过,于是一边挽救自己快被晃晕的脑袋,一边承诺道:“我们白家会尽力帮忙的。”
“怎么帮?让知府开个价,你们家拿钱把这件事给摆平了,你看怎么样?”赵玉昆停下手里的动作,冲他呲了呲牙,笑得极为险恶。
“呃……,这恐怕不是钱能解决的吧?”白小少爷趁机夺回衣领,转身藏到沈少卿背后,戒备地看着他。
“俗话不是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要不然,你们家拿出一笔钱来,买一个替死鬼,你看怎么样?”赵玉昆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投向白小少爷。
“这个……行不通的吧。”
白小少爷又往后挪了挪自己的身体,无奈他虽比沈少卿还小上一岁,身体却有对方两个宽,怎么也不能把自己藏严实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敢接的那么痛快,说,你究竟是不是知府派来的卧底?”
他越是躲,赵玉昆的火气就越大。
“事已至此,你再冲他发火也没用,还不如好好想想办法。”季宣怀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替每人倒了一杯茶,心平气和地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可想,这不仅关系少卿的前途,还有咱们的酒楼呐!”
“即便不答应,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
“季……季大哥说得好!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白家小少爷趁机替自己鸣冤。
“你给我闭嘴!”
赵玉昆又是一个眼刀过去,完全看不出,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对方还是被他当作财神爷,笑脸迎进来的。
“宣怀说的对,我也是这个意思。”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少卿终于也开口了,“这大半年来,咱们凡是小心谨慎,可只会让对方更加嚣张,像宣怀说的,今天作何选择,根本就由不得我,我们总是处于劣势,被动地承受对方的算计。
今天他既然当众挑衅,对我们也是一个机会,只要我能破了这个案子,不仅让他无话可说,也给他提个醒,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那……这个案子……你有把握了?”赵玉昆严重闪过一丝希望。
虽然不想再度打击他,可沈少卿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府吏将三年前的卷宗送来之前,他所了解的,还没有赵玉昆多。
“还有一个月呢,慢慢来吧。”季宣怀也是满怀焦虑,可还是勉强安慰众人道。
“在官府还放了三年呢!”无论如何,赵玉昆都乐观不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府吏倒是勤快,已经把当年的卷宗送了过来,并申明,由于是官府的机密文件,所以傍晚时分就要取回。
对于他的要求,沈少卿他们倒也没有什么不满,卷宗只是一张纸,就是从头到尾背下来,时间也绰绰有余。
由于意思线索也没有发现,卷宗写得极为简略,只有案发的时间、地点、被害人的情状等,根本看不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我记得你当初说,那个妇人是被锤子杀死的,可这上面却只写着被钝器所伤,锤子的说法从何而来?”
来来回回看了数遍,沈少卿突然抬头问赵玉昆。
“哦,是听当时的仵作说的,全府城里的人都知道。不知道上面为什么不是这么写的。”
“大概是因为没有找到凶器吧。”沈少卿猜测道,“那当年的仵作,现在还找得到吗?”也许他还能记得一些这卷宗上没写的东西。
“仵作的年纪太大了,两年前就卸了任,听说是去外地投奔儿子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倒是没有仔细打听过。不过,找人问问,应该是能打听出来的。”
“这个就交给我吧,我这就回去让我爹派人去找,一定把人给你们带回来!”
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白小少爷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要是人死了呢?”赵玉昆似乎很喜欢和他较劲。
“呃……,应该不会吧?”白小少爷一下子又被难住了。
“先找找看吧,这个就麻烦白兄了。”沈少卿倒是没有跟他客气。
“跟我客气什么,本来就是我引起的,你放心吧。”
“算他还算识相!”
目送白小少爷离开,赵玉昆哼了一声。
“表哥你有空和他置气,还不如给我详细讲讲当时的情形,难道这么惨烈的案子,当时连个怀疑对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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