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权澜的消逝

院的走廊里。姜卫国站在抢救室的门口表情凝重。莉娜站在他的身后表情如出一辙。

    顾暖暖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心情沉重，而一旁的权振东眯着眼睛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走廊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大家都齐刷刷的盯着抢救室的门口揪心。

    大概两个小时过去了。医生从里面出来了。只见医生摇了摇头惋惜的看着门口的人。“我们已经尽力了，请你们节哀把。”

    姜卫国听见这句话只觉得整个人都坍塌了，如果不是手扶着墙一定会跌落在地上把。“医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妈把，她这辈子活的不容易！我求求你了。”

    “这位先生你别这样。”医生也很是为难。“我们是医生，我们已经尽力了，所以趁着这仅有的时间还是和她好好的告别把，她嘴里一直在念叨着卫国这两个字，看来应该是很在意的人把。”

    姜卫国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无声的眼泪却更加叫人心疼。“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节哀把。”医生说着拍了拍姜卫国的肩膀。

    姜卫国深吸一口气擦掉脸上的泪水故作轻松的走了进去，可是脚步却那么沉重。而这一场景，竟然似曾相识十年前的冬天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你来了。”权澜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三个字就已经觉得很累了。“坐把。”

    “嗯。”姜卫国来到母亲的床边抓着母亲的手声音哽咽。“其实我今天还带来了一个人，我猜你一定想不到。”

    “嗯？是你……喜欢的人？”

    “嗯，是我喜欢的人，她叫莉娜。”姜卫国说着朝着莉娜挥了挥手。“我们两个准备今年就结婚，明年你就可以抱孙子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在家好好的看着孙子了。高兴吗？”

    “嗯，高兴。”权澜疲惫的眨着眼睛看着莉娜。“好孩子，帮我照顾好卫国，答应我不要离开他。”

    莉娜眼含热泪的点了点头半跪在床边抓着她的手。“我答应您，我会照顾好卫国的，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她的。”

    “那就好。那就好。”权澜没了以往的霸气强势，反而这一刻倒是像极了一个普通的六十岁老人。“其实从小，我就对不起卫国。这些年我知道他过的不容易。”

    “妈，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一直都很感谢你的。只是我不喜欢说出来而已。”

    “我知道。我都知道。”权澜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声音哽咽。“我终于要去找你爸爸了，你不会怪我把卫国。”

    “你都知道了？”姜卫国震惊的看着母亲，眼圈忍不住红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傻瓜，我们是夫妻，夫妻连着心，我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我在装糊涂而已。”权澜说着重重的咳嗽了起来表情痛苦。“卫国，照顾好自己，不要恨我。”

    “妈，我不会恨你的，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姜卫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权澜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眼泪顺着眼角落下，然后手渐渐的开始垂落……“照顾……”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姜卫国低着头趴在母亲的身上痛哭起来。之前安静的走廊瞬间变成了生死分割的场景。

    顾暖暖躲在权振东的怀里低声的哭泣起来，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只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公平。“我不喜欢这样离别的场面。”

    “我也不喜欢。”一直以铁血手腕著称的权振东在这一刻也清楚的表现出了难过的表情。姑姑是自己人生中重要的存在。

    只是逝者已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不让他们牵挂把。

    －

    权澜的葬礼进行的很简单，只有一些亲朋好友到场。

    权老爷子站在最前面的位置看着照片上面的姐姐老泪纵横。“你说说你，强势了一辈子了，这走了走了也不知道用一张温柔一点的照片，真是符合你的风格啊。”

    翠芬站在权老爷子的身边不断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哽咽开口。“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你这不是存心让卫国难过吗？”

    姜卫国站在家属的位置上对来的宾客一一的鞠躬，他面无表情，甚至整个人整个身体早已经麻木不堪，以至于权老爷子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顾暖暖是和权振东一起来的，两个人一袭黑色端庄的衣服为姑姑送上手中的花，望着姑姑的照片，还是止不住的落泪。

    来到姜卫国的面前，对他深深一鞠躬，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哽咽。“节哀顺变大哥。”

    “节哀顺便大哥。”顾暖暖也说了同样的话，因为在此时此刻多说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意义。

    姜卫国抬起头来看向权振东和顾暖暖嘴角勾着一抹苦笑。“振东，我想我要休息一会，我要坚持不住了。”

    权振东听见姜卫国的话一把扶住了他。皱了皱眉头表情沉重。“坚持不住也要坚持，姑姑不在你必须坚持住，我在这里陪着你。”

    “可是我真的好难过。”

    “我也不好受。不要自私的以为难受的只有你一个人，你看看在场的所有人，哪一个不是伤心而来呢？”

    “可是我不想面对这样的局面。”

    “你是姜家人，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职责，你不要想着逃避。”

    姜卫国笑了。是啊自己是姜家人，自己要履行自己的责任，自己不能说累，至少现在不能说。

    权雨晴和金哲两个人穿着一袭黑色的西装出现在门口，手中捧着一束白色的花摆放在了灵堂前面，然后来到姜卫国面前。“卫国，节哀把。这种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

    姜卫国抬起头不友善的看着权雨晴眯着眼睛周围散发着危险。“这里不需要你，请你出去。”

    金哲挡在母亲的面前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姜卫国。“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最好别拿我们金家撒气。人，又不是我害死的。”

    “啪。”从那边走来的莉娜捂着嘴巴抱歉的看着狗呛屎的金哲皱了皱眉头。“我刚刚就看到一只屎壳螂在你的身上爬来爬去，我从小啊最害怕的就是屎壳螂了，我就一不小心就踹了过去，真是抱歉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姜卫国和权振东眯着眼睛看着权雨晴和金哲一脸便秘的样子终于控制不住的笑了。之前压抑的气氛也轻松了许多。“屎壳螂？这是个不错的动物。”

    “嗯。之前在西伯利亚群岛的时候屎壳螂特别受农民的喜爱，因为屎壳螂就喜欢屎。金哲，看来你最近要走运了。”权振东说着挡在了莉娜的面前，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自己要护着这个人。

    顾暖暖也来到莉娜的身边撞开了那边的权雨晴睫毛抖动。

    不得不说莉娜这一招真的是漂亮。姜卫国和权振东以及权老爷子对权雨晴都没什么好脸色，但是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动手。

    先不说这是在灵堂前，就冲着她也姓权，权家人就不能对权家人动手。

    但是莉娜不一样，她不是权家人也没和姜卫国结婚，闹破了天也没人能说出一句话不是吗？

    而现在，权振东站在莉娜的前面，很明显就是担心金哲一个冲动然后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现在，就差一个人来说句公道话了不是吗？

    果然。

    权老爷子清了清嗓子拄着拐棍来到了大家的面前。“行了，大姐最讨厌叽叽喳喳的声音了，你们送完花就走把。别在这里惹是生非了。”

    权雨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抓着金哲的手怒瞪全场然后愤然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