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大人言而无信也不是一次二次了,反正那位太子殿下也甚好讲话,赖就赖呗。”落粉在白于裳身边呆久了,以为这样之事也是平常,好在司息梵的为人不算计较,每每都让着,行为作风也很是与自家大人不同,举止文雅,谦逊有礼,连说话都是温声吐气的让人如沐春风。
白于裳最大的长处就是脸皮厚,只清咳了一声,便提步往院子外头去,忽而又顿足对落粉问:“府上点心糕饼准备的如何?将那张太师椅搬出来,再铺上软垫。”
落粉笑意浓浓,连忙答道:“都准备妥当了,大人想的到的,想不到的都预备下了。”
白于裳一听此言才放心提步离开,看到树上的黄缎及铃铛就头痛,又转身叮嘱道:“别动那棵海棠。”
不动才怪,落粉宁可得罪白于裳也不想逆了白老爷的意,于是赶紧的往那棵海棠树上挂黄缎铃铛,而降紫则是跟在白于裳的身后去迎太子殿下。
司息梵这是头一次微服出游,只想来国师大人这处讨点乐子,并不想谈及国事,于是头一站就是来的她府上。
白于裳看到马车缓缓而来便提步走下台阶去迎,却见司息梵也是一身白衣衫衫而来,他立稳后就对着面前的人儿浅笑,眸眼弯弯的都是温情,上下打量一番,便佯装嗔怪道:“国师为何言而无信呐?”
白于裳莞尔而笑,答非所问:“太子殿下此次来住几日?”
司息梵先是不答,只是抬步走上台阶往府里头去,行在白于裳前面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住到国师着女装为止。”
“太子说笑。”白于裳讪讪笑了一声,紧跟司息梵的身后,又替自己开脱起来,“上一次不算,此次重新来过,白某自不会赖帐。”
“国师哪一次是说话算数的。”司息梵虽小有轻责,但语气却依旧温和,他也晓得白于裳的为人,故而不过嘴上说她两句罢了,并不想真的逼她如何,虽说很想瞧她着女装。
白于裳只低头浅笑,干脆就不再答言。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里院,竟是另一番风景,院落之中所有的树上都挂着黄缎铃铛,随风轻扬,迎风而响,阳光底下更是金金闪闪,司息梵往白于裳那处望去,连明眸都似闪着金亮,问道,“这是作甚,难道这是为迎我而做的?”
白于裳先是一怔,而后便说:“这可比我着女装更讨太子殿下的欢心吧?”
司息梵确实欢喜,以为白于裳认真很上心,点头笑言:“既然如此,便饶你一次。”
“多谢太子殿下。”白于裳这才在心中感激起自家父亲大人这一荒谬的行为。
落粉微欠了欠身子:“参见太子殿下,奴婢去泡茶。”言毕就退出了院子,小声对着降紫咬耳朵,“我瞧着这位太子殿下甚好,对我们家大人也客气,怎么竟不生在梧栖呢。”
“这事只有天晓得。”降紫轻叹一声。
“这样的男子,就算我家大人嫁他做个太子妃也不差。”落粉心直口快,完全不懂顾及。
幸而身边站着的是降紫,抬手就给了落粉一记栗子,愠斥她:“太子妃不就在夜玥东宫嘛?”后又叮嘱道,“此话不可再讲,否则给大人惹来大祸!”
落粉吐了吐舌头,拉着降紫一道往膳房去。
司息梵与白于裳对面而坐,笑语:“不知国师的棋艺可有长进。”
“请太子先落子。”白于裳往司息梵的杯中斟满清茶,示意他先下。
司息梵拈起一颗黑子,不客气的先落了一子在棋盘之上。
白于裳随后就落了一白子,突而觉着脖子痒,却原来是黄缎垂到她的领口之中,抬手撩开却又垂下,司息梵见此便起身将黄缎置与另一枝干上,又回到自己位置落坐,笑言:“国师为不着女装真是煞费苦心了。”
“太子只别提这个就好,其它的白某都乐意。”白于裳直言不讳,示意司息梵落子。
“那好,一局定输赢。”司息梵心中已想好了要什么的筹码,这子落的越发小心翼翼。
此二人正对奕的有趣,却见落粉急急的小碎步进来,捂着白于裳的耳朵说了句悄悄话,惊的她魂魄都失去了三分。
司息梵瞧着白于裳煞白的脸色便问:“出了何事?”
白于裳刚想让司息梵到里屋躲一躲,却见自家父亲大人已是大步迈进了院子,甚有些得意言:“云汐,快出来瞧瞧为父给你领了什么好事来。”
确实是天大的好事,白延身后跟着五位粉面的男子,个个生的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