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着窗口倾洒进来,一直轻抚到床榻的纱幔上,光束之中的尘粒似是也带着些清晨的生机。
未央一夜未睡,累的连心尖尖都在颤,突听外头有丫头过来叫门:“大人,该是上早朝的时辰了。”
眼下这般情况只怕是不适宜再上早朝的,未央低眸瞧了眼依旧在深睡的白于裳,便对外头吩咐:“去宫里头告假吧,就说我身子不适。”
外头的人儿未有多言,应诺一声后便离开了。
这一觉又是近一个时辰,未央实在没白于裳这般能睡,况且他躺的腰酸背痛,终忍不住叫唤她:“都日上三竿了,国师还不起来?”
白于裳轻哼了一声,喃喃道:“今日我头疼。”而即翻了一个身子往里头睡,惹的未央也不得不环上她的腰际,胸膛不敢贴她太近,故而连身子都有些僵硬,片刻后又见怀里的人儿突然翻身坐起了身子,愣愣问道,“仙子楼还未有人过来?”
未央未有答言,只是戏倪道,“国师大人可是睡够了?”
白于裳似有尴尬,瞧了眼与未央锁在一道的手腕,小心翼翼问:“早朝怕是不能去了吧。”
未央不语只盯着白于裳瞧,瞧的她背脊发凉,终说:“想来时辰亦是不早了,下榻梳洗吧,再派个人过去仙子楼问问钥匙到底寻着未有。”
未央昨日就已吩咐下人一直在仙子楼盯着,未来就是还未寻到。
白于裳径自翻身下了床榻,想先去洗个脸却被未央拉着去开了屋门,却见外头早已有五个女婢在院子里静等,手里端着各样东西。
丞相府上最不少伺候之人,且个个是未央亲自挑选,都是些聪慧知礼的,见屋门开了便欠身作礼,而即一个随一个的进了屋子。
白于裳与未央坐在圆桌边,各由女婢梳发,才刚整妥一口早膳都未用,便见管家匆匆而来,立在屋外微福着身子道:“大人,仙子楼的掌柜来了。”
未央与白于裳面面相觑,而即吩咐:“让他进来。”
丽妖这是头一次进丞相府,自然好奇心满满,走一处细望一处,忍不住就做起了当丞相正夫的白日梦,迎面而来的几个女婢生的个个清秀,小厮亦是面容俊俏,暗忖未央的眼界就是高,不过都是些伺候下人也要挑养眼的。
倒是跟在他身后的戏班老板有些惶惶不安,虽说钥匙寻着了却依旧怕未央会因此怪罪了他。
他这是头一次来梧栖卖艺,未曾想竟开罪了两位大人物,原说还要去给陛下献技的,不知此事是否还稳妥。
未央与白于裳并肩而站,抬着手腕由戏班老板开锁,那是一枚小而精致的纯金钥匙,往锁心里转了三圈便开了,众人皆大欢喜。
“多有得罪,还请国师大人及丞相大人海涵。”丽妖低眸拱手赔礼,又小心翼翼道,“还望大人大量,莫要怪罪仙子楼,往后再不敢发生此事。”
戏班老板哆哆嗦嗦,也福着身子道:“草民该死,连累两位大人辛苦实在羞愧难当,这锁亦是不敢收回,连同草民一道只凭二位大人发落。”
“你也是无心,此事作罢。”未央以为这是小事,犯不着为难一个卖艺的。
白于裳越发不会放在心上,轻揉着手腕终长松了一口气。
戏班老板原想问问自己还能否为陛下献艺,却被一旁的丽妖拉扯了下衣袖,只好收声作罢,暗忖还是顺其自然吧,如此不怪罪就该偷乐了。
这锁自然未有留下,依旧让戏班老板带回去,从此他干脆将锁连环扣着,以免往后再发生此事。
白于裳觉着此事了结,亦不必多留,便与未央告辞提步离了屋子,只想再回府上补个眠,昨夜似乎未睡畅快,却被未央在身后给唤住了:“国师大人请留步。”
白于裳未有收住脚步,只说:“一会就让下人送银子过来府上,丞相不必着急。”
“未某另有要紧之事要与国师大人商议。”未央边言边往白于裳那处走近。
白于裳这才顿足转过身子问:“丞相大人还有何事?”
这院子里头只有翠竹夹道假山屹立,却未有半朵红花粉瓣,映衬着白于裳有些悠哉仙人气,只是多了些许脂粉味,倒是一身女装的未央显的更为英气十足,他眼眸深遂似海,冷清如一弯皎月,清高过这片翠竹,极为认真言:“未某以为这美人计还是罢了吧。”
“这是为何?”白于裳不解其意。
“国之大事不可掺夹儿女私情,否则容易走火入魔。”未央脸色正经,但这话听着却像是在打趣。
白于裳不禁失笑,轻抚自己的袖口,漫不经心道:“那就让白某走火入魔吧,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这是何必,这天下使美人计的又不是非国师不可。”未央语气之中透着些嘲讽。
“白某自愿牺牲,为梧栖鞠躬尽瘁死而无憾,丞相不必在劝。”白于裳有她的想法,既然认定了就决意如此
未央的嘴角微扬,不屑之意比方才更为明显,质问道:“到底是国师假公济私非娶艳姬不可,亦或是真的在为梧栖着想?”
“有何差别?”白于裳提眉反问。
“为国自然不会感情用事,他日怎样都是无妨,但若说有儿女私情便很有可能忘记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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