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竟在荣阳城内当众杀人,这是不把我们瓦岗军的法度放在眼里吗?还有沈军师究竟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其实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有差不多两个时辰了。翟摩侯又是地头蛇。断然没有连究竟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的道理。至于说当众杀人云云……更加可笑至极。陈胜和跋锋寒这样的武林中人,别说杀的是恶僧和艳尼这样恶名昭著之贼徒,哪怕杀了普通无辜平民,即使翟让和李密亲身到来,也绝对只会不闻不问,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所以翟摩侯这几句质问,明显就是故意挑衅找麻烦。
既然如此,那么陈胜和跋锋寒二人,自然更没有跟随对方节奏而走的必要了。陈胜轻声冷哼,根本连抬眼多看翟摩侯半下的兴趣亦欠奉。径直道:“这园子本来清静幽雅,正好纳凉。没想到却不知道忽然从哪里钻出来几只野狗汪汪乱吠,当真讨厌。老跋,你说是不是?”
跋锋寒冷冷道:“确实讨厌。我在草原上的时候,也经常遇上这种野狗。每次我都懒得和它们纠缠。所以只要它们胆敢上来乱吠,我就一剑杀了,落得个耳根清净。”
翟摩侯一身本事,早得了叔叔翟让的真传。在年轻一辈当中,也可以算得上是少见的高手。故此他一向都十分自负。而对塞外野狼、影子刺客、多情公子这三名年纪和自己相近,名声却胜过自己十倍的年轻高手,则从来都觉得十分不服气。至于陈胜,成名时间更短,就更加不在翟摩侯眼中了。
这样两个跟本比不上自己的家伙,却居然如此狂妄,竟敢在瓦岗军的地盘上,斥骂自己这位瓦岗寨少寨主是野狗?哪还了得?霎时间,翟摩侯禁不住暴跳如雷。不过他也未算草包得彻底,知道自己首先发作,说不定就要吃亏。可是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带着这么多人过来的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时候你们这群帮闲的不出面,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翟摩侯冷哼一声,向身边跟随自己的人打了两个眼色。其中一个身材干瘦,约莫三十六七上下,叫做林可菲的汉子会意,当即站出来。大声叫嚷道:“姓跋的,刚才当街刺杀沈军师的那名刺客,我们有理由怀疑他就是影子刺客杨虚彦。你和这个姓杨的外加那个姓侯的小白脸,在江湖上向来都齐名吧?既然如此,你们私底下肯定有所勾结,说不定就是你找那个影子刺客过来刺杀沈军师的。还有你姓陈的!沈军师武功那么好,要不是你在旁边故意阻挠,沈军师怎么可能受伤?哼,这件事真相究竟是怎么样,今日你们无论如何都要给个交代出来。否则的话,休怪我们瓦岗军不客气!”
陈胜和跋锋寒同时为之失笑。原来少寨主居然是打这个主意?他如此努力想要把脏水泼到自己两人头上,究竟又有什么用意?嗯……大概是那天接风宴上,翟让说要把寨主宝座让给陈胜所产生的后遗症吧?
众所周知,翟让无子,所以这个侄子翟摩侯,就是翟家唯一的男丁,如无意外,将来瓦岗寨的基业就都属于他所有了。但现在翟让忽然来了这么一出,那对于翟摩侯来说,岂非就是煮熟了的鸭子不翼而飞?他看陈胜不顺眼,也就理所当然了。但这个少寨主怎么却不想一想,自己的叔父平白无端地,为什么要把自家基业拱手送给别人?
陈胜和跋锋寒不是翟让,没义务更没心情来教导这个熊孩子,更不屑于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刚才俏军师在这凉亭中青梅煮酒纵论英雄,那残酒还未收拾,依旧留在桌上。此刻跋锋寒就好整以暇地拿起酒壶,向杯中注酒,淡淡道:“遇上野狗,我会一剑杀了它。但若遇上的只是老鼠,那么它甚至连让我出剑的资格都没有。对付这种东西,我会做的便是……敬它一杯酒。”
话声才落,跋锋寒持杯的左手迅快无伦地动了一动,杯内酒水化成劲箭,快如闪电般朝那名大声乱叫的汉子林可菲破空飞射。弹指刹那,酒箭准确无误地刺入林可菲口内。林可菲当即全身剧震,眼耳口鼻全喷出鲜血,张大着口往后拋跌,死得样衰到极点,连只野狗都不如。
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这是很多武力强化系世界当中,对内功修炼到最高深境界时候一种神乎其神的描述。但事实上是否真有人能够修练到这个境界?则往往只是传说,在那些世界当中,几乎从未有人可以亲眼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