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小巷的巷口,坐着一位中年大姐和一个男青年。
凑近一听,这个看似二十出头的男青年竟然是个道士,正在帮大姐排忧解难。
“先生,您听我说。”大姐用指关节扣了几下桌子。
“恩,听着。”男青年……不,文晓泉就这么闭眼听着。
“我父母一定是被妖精迷住了。”
“哦。”
“您说,这究竟是什么妖精啊?”
文晓泉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这位夫人,事情经过您都没说,您让我看什么呀?”
大姐抬起手,五指动了动:“你们道士不是最擅长掐指一算了吗?”
文晓泉也是醉了:“能掐出来每家每户的闲事我早就得道成仙了,还用得着在这儿摆摊?”
大姐略嫌弃地睨着文晓泉:“和妖怪有关的事您都掐不出来,不会是江湖骗子吧?”
“我要说我掐不出来是因为没妖怪,您信吗?”
大姐一甩脑袋:“不信!”
“您还是另找个道士掐吧,使点儿劲估计能见血。”
“别别别,我说还不行吗?你这小道士,脾气还挺大……我父母前几天想把他们的房子过户给一个小姑娘,正巧被我们听到了,就把文件全都藏了起来……那两个老不死的,明明是靠我们养着,房子不给我们这些做子女的不说,偏偏还要白送给一个外人,这几天天天跟我们闹,你说气不气人?”
文晓泉看向大姐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鄙视:“气人,太气人了。”
“就是,就是!”大姐边说边拍自己的大腿,“先生您看看,是不是到我们家来做个法,把迷了那俩老东西心窍的妖怪给收了?”
“不必。”
“为什么?”
文晓泉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这又不是妖怪作祟,让我去收谁?”
大姐皱眉:“什么意思?”
“就有这么群人,他们专挑独居的老人下手,给他们伺候其衣食起居,面面俱到无微不至。这些老人的子女大多都不怎么回家,回来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更不会关心他们,只会剥削他们……如果这群人突然上门了,还对他们这么好,不要说被迷了是正常的,就算知道自己有可能被骗,还是会把自己的家产双手奉上,为什么?因为给了这群人钱,人家还会来照顾他们呀,不像自家的不孝子,钱给出去都没个动静,掉水里还有声响呢,您说是吧?”
大姐越听脸色越难看。
文晓泉瞧了一眼大姐,笑道:“我看夫人您也不像是我说的那类不孝子,怕是家里有了小的顾不过来,一时间忘了这一茬吧?现在您也想起来了,回去把老人家照顾好,我敢打保票,他们绝对不会再闹着说要送别人房子了。”
大姐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先生您说的是,我就是忘了,我一定照您说的去做。”
“不过,我还要提醒您一句,”文晓泉故作神秘地凑近大姐,指了指天上,“人在做,天在看,可不能因为麻烦只做做样子,依我看,这次的事件是你们家的劫数,就是因为您忘了敬老才造成的,万一您回家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让天上的神仙看了去,可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大的祸端……哎,天机不可泄露,贫道言尽于此,余下请夫人自行领悟。”
大姐神色慌张地往天上看了看,连连点头:“是是是,先生您说得是,我一定好好把老人家照顾好,绝对不会只做做样子!”
“您的事解决好了,该来谈谈钱的事了,”文晓泉拉平了绑在桌腿上的幡子,“夫人您看看,刚才贫道为您解决的难题,可在这幡子之上?”
面相、手相、风水、算命、八卦、招魂、做法……
大姐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才答道:“好像没有。”
文晓泉向大姐摊开右手:“是的因为给您解决了专业外的难题您需要付给我双倍的酬劳谢谢。”
“……”
大姐有些不情愿地付钱离开,文晓泉舔了舔手指就想点钱。
“天机你都说光啦,还不可泄露。”
此时,文晓泉身边凭空出现了一名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女童,有着肉墩墩的小脸和四肢,顶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怎么看都是惹人怜爱的模样……前提是能忽略掉女童时不时动一下的兽耳,和身后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的话。
当然,对于某部分人来说,兽耳和兽尾完全是加分项。
文晓泉头也没抬地点着钱:“你懂什么,道士的吐槽才是真天机。”
女童看起来很生气,鼓起了腮帮子:“你胡说!灵兽神将才是仙界的代言人!”
“哦,那代言人,碰上刚才那事儿你会说什么?”
女童小手一挥:“来人,喂这位夫人喝药。”
“你该喂他们全家喝药,”文晓泉把点好的现金塞进口袋,开始收摊子,“不要随便现身,让别人看到了怎么办?你要是被拐跑了谁保护我?”
女童一改气呼呼的模样,骄傲地叉腰,纯白无垢的尾巴有节奏地一摇一摆:“哼!本灵兽是那种随便能让人拐跑的角色吗?哼哼哼,说到本灵兽的丰功伟绩呀,那得从五千年前本灵兽的诞生说起,那一年,天升七彩吉兆……”
“小白。”
“唔?”
小白垂下手和尾巴,怔怔地望向文晓泉,全然忘记他打断自己自述丰功伟绩的事实。
文晓泉低头对小白笑道:“走,今天赚了十张票子,咱们买□□肉去。”
闻言,小白竖直了耳朵,毛茸茸的大尾巴无法抑制地高速摆动了起来。
文晓泉是降妖除魔的道士后裔。
比较好听的说法,是仙族后裔——祖宗里有成功得道成仙的,族里也只是多了一些有灵根的子嗣,说白了还不是凡人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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