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草丛中,标枪乍起,裹挟着破风之声,如刺破长空的利剑,疾飞而至。
养精蓄锐许久的夏佐,这一掷,是何等的凶悍。
追来的野猪人头目顿感危机,猛一低头,堪堪躲过标枪,只觉背后划过一道刮骨的劲风,倒竖的鬃毛如炸开的蒲公英,噗的一下,被割去大片,败絮一样飞在空中。
而他身后的野猪人还在茫然冲锋,正被标枪击中,一股磅礴之力,直轰在野猪人的前胸,带着他硕大的身子向后崩去。
一只野猪人还没明白前面发生了什么,直撞在去势不减的标枪之上,被刺了个透心凉。
标枪笃的一声,将第二只野猪人扎在地上。那野猪人也够顽强,嚎叫着挺身,伸手去拔标枪,却无奈伤在要害,手至中途,又颓然坠下,几番反复,它终于抽搐着身子,痛苦的体会死亡……
惨叫迭起,第二轮标枪又至。
噗!噗!噗!
笃!笃!笃!
入肉之声,遁地之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野猪人伤员、死尸倒地滚落,沿着缓坡,下饺子一样,一个接一个的被击倒。
二十余只野猪人,顿时被扎了个人仰马翻。
将军卫队的士兵投掷标枪之后,不等夏佐下令,抓起长剑,疯一样,撞进了野猪人混乱的队伍之中。
剑光四起,血肉飞扬。
此时,加菲尔三人也停下了脚步,站在战圈之外,抓住机会放冷箭。
加菲尔的弓箭最是狠辣,每一箭,都会重创一只野猪人,甚至直接带走敌人的生命。自从身体中,血脉的力量被唤醒之后,他的臂力异常充足,每一次射箭都要把长弓拽满,即使连续发箭,也不会觉得疲乏,宛如一座连发箭塔,远战无敌。
而加菲尔旁边的两名弓箭手,此时,就显得力不从心了。之前诱敌,无论是射箭,还是奔跑,都耗费了大量的体力,他们这时的攻击,也权作骚扰支援之用,绝没有偷袭时的威风了。
营地中的野猪人,这时,也快速的集结起来,在另一名头目的率领下,疾奔而来,已经冲到了缓坡之下。
他们的队伍呈南北之势,盛怒之下的冲锋,毫无章法,薄弱的侧翼,渐渐暴露出来。
即便有敌来援,将军卫队的战士们,也没有一点畏惧之心。他们愈战愈勇。其中一个战士,迎着野猪人的头目,劈手就是一剑,动作娴熟刚猛。
当!长剑居然直接被磕飞了。
野猪人头目刚才受了一惊,已然明白中了人类的埋伏,便缓过神来,专心对付眼前的敌人。因为他明白,只要撑过这一时片刻,营地中的大队人马就会赶过来,便能轻而易举的干掉这些阴险的人类。
野猪人头目臂力雄浑,面对长剑,只是轻轻一晒,直至长剑斩落,便猛一抬手,手中的巨棒正击在长剑的受力之处,当的一声,便如其所料的被击飞了。紧跟着,不等招式用老,野猪人头目突然挺身上前,巨棒直砸面前人类的脑袋。
这简单直接的一招,不知杀了多少异族,野猪人头目冷笑呲牙,似乎已经看到了,脑浆崩裂,飞洒如花的熟悉场面。
完了!年轻的战士一闭眼。
……
当!又一声突兀的巨响!
一支飞来的狼牙棒,飞撞在巨棒之上!
野猪人头目眼前一花,耳边巨响炸开,手中的巨棒顿时偏离了原有轨迹,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翻出一个大泥坑。
野猪人头目勃然大怒,骂道:“哪个杂种坏我的好事?”
定睛看时,只见一个人类的黑影,双手握着一把刃口赤红的断刃,跃空斩落。
雕虫小技!
野猪人头目冷笑着,再次举起巨棒。
“啊——哈!”
随着一声震慑魂魄的断喝,从断刃上飞出一道新月的火红。
那断刃的残缺处,泛着纯冰一样的湛蓝,伴着刃口的火焰,是那么的鬼魅多彩。
呼——
风暴过后,冰火交融般的凄厉,这个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下来。
魔法!?!?
这是野猪人头目最后的一点思维。
……
夏佐毫不犹豫的释放了“必杀一击”,一种体力与精神力严重透支的感觉,瞬时遍布全身,他的力量,全被这骇人的一式抽空了。
咣当!
野猪人头目横举着的巨棒,整齐的折断,棒端蓦然坠地,紧接着,他身体的中间,自上而下,渗出一道极细的血线,血线以极夸张的速度向外涌血,然后身体慢慢软倒,分作血肉模糊的两片,瘫在地上。
那一式的秒杀,令所有观者为之震动,一时百味翻涌!
被救下的年轻战士,满脸猪血,呆愣惊愕;正在作战的战士们,看着他们的领主大人,激动、骄傲又敬畏;被埋伏的野猪人集体恐惧,不知所措;冲过来支援的野猪人,远远的看到那抹绚丽,耳边回响着夏佐那霸气的一喝,更是震撼非常……
杀!
杀——
夏佐此时能做的,就是拼命的怒吼,激发士兵的士气,围歼野猪人的前部,争取短暂的战术胜算。
杀——
将军卫队的所有战士,集体狂喝,火山一样,喷薄出胸中的杀意!
千钧一发时!
缓坡后面,马蹄雷动,吼声连天。
当卫队长阿克蒙德,率领着骑兵,出现在缓坡之上时,前部,中了埋伏的野猪人彻底崩溃了,他们只想着逃跑,却被无情的长剑,斩断了生命。
仅有三五只野猪人脱离了战场,有的战士急着去追赶。加菲尔一边射箭,一边大喝:“结成战阵,准备战斗。”
这一喝,醍醐灌顶——还有数十名野猪人,在不远处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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