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下溃散开。他整个人受力飞出,落在了五六丈之外。要是没有罡气护体,只怕这一拳便要了他性命。
“你使诈!”铁战惊怒。
“你奶奶才使诈。”阿图布生性爽直,从来不屑于阴谋诡计,他先前举掌自毙,完全是由心而发。只不过见铁战露出得意笑容,这才怒火攻心,一拳打出。根本未曾想过用这等苦肉计手段骗铁战到跟前,再行偷袭。
铁战将他双目赤红,毫不做作,心中释然,说道:“对不住,是我误解你了。”
阿图布冷哼一声,刚刚一拳,威力甚大。不但打飞了铁战,更加将他心中的寻死念头给打得烟消云散,这些日子来郁结在胸口的那口闷气,骤然化解,心中顿时一畅,暗想:“我为何寻死?这小子说得对,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我这样的人物?想当年大风大浪我一一挺了过来,区区败绩又算得了什么?”
人便是如此,一旦不钻牛角尖,一切郁结便自然而解。
当下,阿图布大笑一声说道:“小子,你我大战多日,我还不知道你名姓,不知道可否相告?”
他心事一解,连看着恨极的铁战,也觉顺眼了许多。
铁战答道:“姓铁名战。”
“铁……战?”阿图布明显一愣,随即道:“可是大将军府的铁战?”
铁战也不隐瞒,点头道:“正是。”
“你就是铁战!”阿图布居然大喜,几步奔到铁战跟前,上下打量,许久才道:“以前没有注意,果然有几分想象,不是几分,是很像。”
铁战被他说得莫名其妙,心中疑惑。
阿图布喜色渐退,叹口气说道:“当年,我只不过才修炼到真气境二重,便觉得天地之间,再无对手,到处寻人打架,杀了百十来人……嘿嘿,那时候真是愚不可及,那些被我杀了人不过都是肉身境的修为,哪里是我对手?可我却自觉天下无敌,变得狂妄自大起来,不知天高地厚去帝都找铁奇山比试。”
铁战听得不禁结舌,他本以为自己就够胆大枉为,没想到阿图布比他还狠,只凭真气境二重,便想要挑战铁奇山。
想起自己十劫真经初成,便与铁奇山针锋相对,扬言要将他踩在脚下的情形,不禁倍感惭愧。又想到铁奇山为救他脱险,不惜真气自爆逼退韩六儿,心头没来由的一痛。只可惜他与铁奇山之间,没有任何回忆,否则此刻脑海里怕是早就翻腾不止了。
阿图布自然不知铁战心绪千万,继续说道:“铁奇山的修为当真恐怖,竟然只一招便将他制服了。他本可以将我杀了,可是念及我年岁尚小,便令人押送我到剑湾,流放到铁狱岛。唉,如今我已经达到真气境八重,也不知道还是不是他对手?”
他话说完,神色便随之暗淡下来,心想:“我连眼前这个才真气境四五重的少年都打不过,又如何是他爹爹的对手?只怕这一生,都难以望其项背了。”
铁战见他神色黯然,心想:“看来这人在也不适合当作对手了。我得另外找一个沙包才行。不过这铁狱岛上,能够和阿图布不相上下的,怕是只有赫连春了。赫连春比阿图布强横许多,城府又深,只怕很难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大战。十之*一见面便是生死搏杀,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嘿嘿,我倒很是期待。”
两人相对而立,各想心事。
足足过了一盏茶时间,铁战才吐了口气说道:“看来以后我们这架是打不成了,我只好另找他人。”
阿图布听他如此说,心头一松,巴不得有这样的结果,点头说道:“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也没什么意思。以你的实力,这铁狱岛之上,怕是只有赫连春和陆岛主能做你对手了。”
他说至此,心头忽然一跳,暗想:“如果铁战像折磨我一样去折磨赫连春,那岂不是快哉?用了多少时日,赫连春像我一样发疯发狂,老子回归东岛城岂不是指日可待?”
想到此节,不禁大喜,只盼铁战立即去找赫连春的晦气。
铁战见他眼中冒光,心中已经猜出几分来,摇头苦笑,暗想:“怪不得赫连春能这么轻易将你赶出东岛城,论起实力心计你终究是不如他。赫连春是什么人物,我只需与他打上两次,怕是就猜出我的意图来了。”
眼见阿图布已不能做对手,他也不多留,转身便要离开。
阿图布见他要走,连忙道:“我有办法将赫连春骗来,你要是想和他过过招,我可以相助。”
铁战一愣,停住脚步,心道:“赫连春实力强横,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我的龙脊之拳?印证一下倒也不错。以我现在的实力,谅他也杀不死我。”一念及此,便道:“如果你能将赫连春骗来,我送你五颗极品神乌蛋。”
两人头些时日,还一个怨恨无比,一个偷师学艺,不想转眼之间,便一拍即合,共谋大计,世间事之奇妙无外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