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的人,秦赵各得其二。我老秦出了白起王翦,而老赵也有廉颇和李牧,都是这世上少有的英豪。”
所谓惜英雄,重英雄。
刘阚相信,蒙疾这番话绝非是杜撰。
以蒙恬的性情,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他若赞赏什么人,可不会管对方是什么样的来历和出身。
李左车疑惑道:“这位将军,令尊是哪位?”
“呵呵,说起来……”刘阚说到一半突然间笑了,“你们的祖辈,恐怕都交过手吧。这是蒙上将军的大公子蒙疾,这位是李信李将军的孙子李成……哦,屠屠乃是屠睢将军的大公子。”
“啊,竟都是名将之后!”
李左车也吃了一惊,连忙拱手见过,“去岁我听闻上将军蒙难,着实难过了许多时日。我北地又少了一道屏障,上将军不在,只怕是北地百姓,又要遭受那胡蛮之祸,实在令人叹息。”
李左车对胡人的仇视,可称得上刻骨铭心。
也难怪,他祖父李牧前半辈子几乎都是和匈奴人打交道,你又让李左车对胡人,怎能有好感?
屠屠在一旁,也不禁暗自感激刘阚。
自己事情自家心里清楚。自己那老子虽然能征善战,也是老秦的一员悍将。可说实话,别说和李牧相提并论,就算是和李成的祖父,李信将军相比之下,同样有着巨大的差距。屠睢统帅南疆兵马,先胜后败,损兵折将。这名将二字,还是莫再提起。刘君侯这是给我长脸呢。
所以屠屠很明智的一言不发,在旁边聆听。
寒暄了几句之后,刘阚问道:“少君侯,刚才我听老灌说,你似是有主意拿下那该死的僮县?”
李左车笑道:“其实拿下僮县,断绝葛婴的粮道,易如反掌。
葛婴攻占了僮县的时候,我就猜测他会对楼仓用兵,但当时也只是一个想法,并未太明确。
这几天,灌军侯率领我们奔袭韩军,我又仔细的打听了一下。
若说早先我只有三成机会的话,那时至今日,我已有八成的把握,不但拿下僮县,说不定还可以把那韩王成一起干掉。只不过,其中有些细节会有危险,还需要仔细的斟酌一下。”
灌婴一旁怪叫一声,“我说你每次总是抓着俘虏问来问去,居然是打探情况?”
李左车呵呵的笑了起来,随着他这一阵笑,旁边的蒙疾等人,一下子放松了各自的心情。
刘阚却没有笑,而是静静的看着李左车。
片刻后他轻声道:“少君,据我所知……葛婴虽带走了大部分人马,但僮县尚有数千人之多。”
李左车正色道:“到前日葛婴出发后,僮县尚有六千兵马。其中马军八百人,兵车五十乘。余者皆为步卒,但大都是各地流民和临时征集的役夫。想必两日间,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吧。
如果这韩王成是在颍川郡,我倒还真没有把握。
可这里是楚地,说穿了这里的人,尊的是楚王而非韩王。葛婴立韩王成,的确是一招妙棋,从而摆脱了他流寇的身份。但是,他不该在泗水郡逗留……哪怕是我手中没有足够的粮草辎重,我也会打着韩王的旗号,往西奔袭。沿途县城可能库存不多,却好过了强攻楼仓。
嘿嘿,葛婴是楚人,在楚地尊的却是韩王……笑话!真是笑话!
莫说僮县有六千兵马,就算是六万,又何足惧哉?僮县人对君侯的好感,说不定比那韩王成,还要高出个几分,也不一定恩。乌合之众,三百训练有素的飞熊军,足以将其一举击溃。”
李左车的这一番分析,让蒙疾等人都不由得刮目相看。
刘阚不由得笑了,看着灌婴说:“老灌,这一次你可算是长了一回眼睛,少君见地,果然精辟。”
他沉吟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我就请少君侯主持此次攻袭僮县之战。自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听命于少君调遣。大家都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要听从少君调配。违令者,斩!”
李左车万万没有想到,刘阚会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把这指挥权交给自己掌握。
一时间竟呆愣住了!
半晌,他清醒过来,躬身一拱手,“李左车,定不负君侯之厚望……破僮县之策,我已经有了。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须有一武艺高强,剑术非凡之人配合,否则怕是不能够尽全功。”
武艺高强?
这里的每一个人,甚至包括李左车在内,身手都不会太差。
但李左车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所谓剑术非凡,并不一定就非要使剑才行。李左车的意思是说,这个人要擅长非常规作战。如果是在以前,这样一个人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找到。
李左车又道了一句,“需有专诸之勇,朱亥之猛!”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正站在马旁边,拨弄那马背上高鞍的骊丘身上。
突然的沉寂,骊丘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扭头看去,发现刘阚等人,都盯着他看。
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连忙缩回了手,怔怔的不知所措。
刘阚微微一笑,“有没有专诸之勇,朱亥之猛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有一个人,能和我那侄儿硬拼数十个回合不落下风,又是青鱼盖聂的关门弟子。少君侯,你说这个人可符合你的要求?”
盖聂!
李左车闻听不由得惊呼一声,“怎地,那盖青鱼,尚在人间?”
众人闻听,全都是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