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记得那红衣鬼的另外两张脸都是没眼睛的,难道对方其实已经试过了两次了?黎真在心中暗暗猜测着。华真在床上似是有些坐卧不宁,黎真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问他:“道友可是有哪里不适?”
“没,就是有些头晕。歇一会儿便好了。”华真僵笑了一下。
黎真点点头,将古籍还给了华真。接着就拿了装那鬼眼的小瓶子出来把玩。华真时不时看一眼那瓶子,突的就问道:“道友能让我再看看这宝石么,我这次特意为了这东西过来。刚刚还没看清就被道友拿回去了。”
“行啊。”黎真将玉瓶递给了华真,华真拿着玉瓶,手忍不住就微微颤抖起来,结果一打开瓶子,里面什么也没有,顿时大怒道:“道友这是什么意思,不想给我看就不给好了,为何要戏耍于我。”
“对啊,谁叫你是鬼呢?不耍你耍谁?”黎真微微一笑。华真的面色一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血鬼王,听懂了没?”黎真这话一出,华真的脸一下就变得扭曲起来。一张鬼脸从华真的面上浮了出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你实在是太蠢。”黎真看了下窗外,那阵法已经布好了。
那只鬼似乎有些有恃无恐,“我蠢又如何,现在我在你们朋友身体里,有本事你就打死他好了。那双眼睛你拿着也没什么用,最好还给我,我说不定还会放了你们这个朋友。”
“是吗?”黎真又微笑了起来,接着竟开始诵起经来。原先黎真在未结丹之前,靠着他精神波动和经文产生的共振就已经可以超度无数的恶鬼了。现如今他是结丹后,精神力本来就有了一个飞跃,加上体内灵气的盈足,这股金色波纹的涤荡足以让这只鬼求死不能了。
这鬼痛苦的脸都扭曲了,“你不是道修么,如何会秃驴的招数?”
此时站在门外的泽云也是这样想的,他转头看向身边的胡毛毛,胡毛毛脸红了一下,解释道:“我们最开始是抓鬼谋生的,因为会的术法不多,他就偷学了和尚的招数。”
泽云顿时脑补出两人当年是如何艰苦度日的场景来。(大雾)
那鬼想要夺门而出,结果发现那门外似乎有一层无形的墙壁一般,一下便将他给堵了回来。“这是什么!”
“锁魂阵啊。”胡毛毛在外面回道。他们刚刚出去就是为了布置这个阵法,若是华真没什么问题,自然不会被此阵困住,若是真有恶鬼附身,那就会像现在这样被困在屋中了。
那鬼被那一阵阵的金色波纹涤荡的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身上的黑气被那金纹震的散了一层又一层。可它又死活走不掉,不多时,便再也撑不住,从华真的身上跌了出来。只是这会这鬼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模样了,只剩下一团黑乎乎的雾气一样的东西,胡毛毛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
三人在这边闹出的动静太大,早已惊动了寺中的和尚。因为门开着,不少和尚就瞧见屋内有一个人似是正在念经,门外站着两人。
那经文声似乎能震动他们的心灵,和尚们一个个心中都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其实这就是精神力的感染作用。这些和尚却一个个都坐下跟着一起诵经。被黎真暗示回屋睡觉的方丈也被外面的诵经声给惊醒了。他的修为比寺中的其他和尚要高出不少来,一眼就看出了随着黎真经文中涤荡出来的金色波纹,顿时就把黎真当成是哪家的高僧了。
在黎真他们收服了恶鬼之后,这方丈一定要黎真留在寺中给他们讲经,方丈说的太过诚恳。饶是黎真这个厚脸皮的,这会也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丢下了精神暗示便和胡毛毛他们落荒而逃。
紫云寺那边的僧人醒过来的时候,竟不知黎真他们是如何走的,后来华真呆过的那间禅房就没人去住了,这是高僧捉妖的房间=。=倒在地上的华真被他们当成妖了。
这地方后来越传越邪乎,到了数百年后,这地方竟还成了当地一处有名的景点,导游在这里绘声绘色的说着当年高僧在此地擒妖的典故,各种斗法还夹杂着些狗血剧情,仿若他亲眼所见一样。把当时来此地游玩的黎真和胡毛毛囧了一下,此是后话不提。
驱除了华真身上的恶鬼之后,再醒过来的华真就正常的多了。原来华真是三天前到的此地,寺中僧人们看到的红光其实就是那红色鬼眼出世时闹出来的动静。华真在山中遇到了红衣鬼他们,对方的招数十分诡异,那红衣鬼的脸上当时已经有了一颗黑色的眼珠,召唤出了无数的恶鬼。
华真拼着损毁了一件法宝才逃了出来,当时就给泽云用玉简发了求救的讯息,可这讯息才发出去,他便觉得身后猛的一寒。当时他就心知不好,再睁眼的时候,脑中记忆早已经混乱了,看到泽云他们时还觉得有些奇怪。而对于他被俯身前后的事,华真是完全记不得了。其实也是泽云他们发现的及时,若是再晚些,等到华真的身体被那些阴气侵蚀干净的时候,估计他就彻底变成了对方的傀儡了。
这次恶鬼虽说被驱除了出去,可是华真的身体还是有些受损,泽云就把他带回了师门去休养。黎真他们则是打道回府。
这次出门也就是两天不到,只是两天时间,黎真觉得家中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可是等他和胡毛毛到家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家四周好像多了些阴气。因为黎真在此地布有不少的阵法,但凡阴气都会慢慢导入到鬼仆所住的地方。正常情况下,这里绝不会有这么多的阴气滞留。
有什么阴邪之物这几天来到自家附近了么?黎真心中暗道。
刚一进门,老王头就忙跟黎真说家中来了客人,正是这几年经常来家里的韩大人。只不过这次他不是自己来的,他是带着自己的家人过来的,还有一个他的小师弟。
这几年韩毅成来过黎家不少次,有时是逢年过节的顺路过来一趟,有时就是他那县里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过来请黎真,时间久了,这边的人都认得韩毅成。但是以往韩毅成过来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再带着两三个仆从,从没有哪次像这次一样,把家眷全带过来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还没等黎真再问明白,就瞧见肃儿那孩子已经冲了出来,直接扑到了胡毛毛的身边,撒娇道:“胡叔叔,肃儿好想你。”
黎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肃儿顿时缩了下脑袋,不敢在猴在胡毛毛身上。不知怎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黎伯伯。
韩毅成这会也出来了,本是一脸的惊喜,结果一看黎真那脑袋,这惊喜顿时变成了惊吓:“黎大哥你这头发怎么了,怎么都没了。”在韩毅成眼里,黎真和胡毛毛那就是神仙中人,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头发的?
“只是点小事,前阵子被火给烧了,过阵子就能长出来。对了。你今天过来,难道是长兴县又出事了么?”黎真岔开话题道。
韩毅成苦笑了一下,道:“现在长兴县便是出事,也轮不到我去管了?”
“怎么回事?”黎真问。
“没什么,只是我被罢官了。”韩毅成说的貌似很是轻松,只是表情中还是带了一丝失落,这几年他在长兴县也着实是花费了不少的心血,没想到说罢官就被罢官了。
黎真也没多问,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韩毅成又一脸羡慕的看向黎真和胡毛毛,“还是大哥你们的日子舒心,不用理会这些凡俗琐事。”
胡毛毛在旁边插嘴道:“那是因为他把凡俗琐事都扔给小石头了。”
黎真马上回道:“我这是锻炼他,以后这个家是要交给他的,自然要由他来管。”
“你罢官后有什么打算?”黎真一边往里走,一边问。
韩毅成道:“我那岳父不让我们回京,说京中现在十分的不太平,国师他们将京中弄的乌烟瘴气。要我们就在南方置办家业,过阵子他也要想办法搬到南方来。我寻思着,这边我也没什么熟悉的人,不如就搬到黎大哥家附近,我已经找牙人去这边买地了,准备盖个宅子。到时候也好和黎大哥你们当个邻居。”
黎真点点头,“也好,现在北方确实不□□稳,过阵子我还打算北上去看看。”说着,几人就进了大厅。
韩毅成又道:“我这次还带着我的一个师弟过来了,他刚刚出门去了,一会儿便回来了。我那师弟可真是个少年英才,年方十五就中了进士,还是二甲传胪。我那泰山大人十分喜爱他,若不是家中实在没有适婚的闺女,只怕如今他就是我的连襟了。”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听声音很是年轻,一个美少年步履轻快的进了大厅,一见黎真便行了一礼道:“这位便是黎大哥吧,见过黎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