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心头涌起一阵绝望,然而很快她抬手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站了起来:“环香,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静依说得多,我不能连累四小姐。”她说到此话中带着几分哽咽,镇定了一下强行忍住了眼眶中的泪水,方才对着江千儿扶了扶身子:“多谢四小姐命人替奴婢上药,奴婢告退。”
环香瞧着阿凝当真转身离去,忍不住伸手想要挽留,然而阿凝却看也不看她,显然是去意已决。环香忍不住望向江千儿,眼中带着几分哀求。
江千儿脸色平淡,仿佛并不为任何事所动。
她前世临死时已经发过毒誓,这一世她再也不要做什么好人。前次她命环香给阿凝上药,不过是举手之劳,根本算不得什么。可如今若要她为阿凝去冒这样的险,她自是不会就这么答应的。
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个人的命运都是由各自决定,若将所遇的不公平都怪在命之一字上,那也只能说是自己无能的表现。
阿凝若是没有一点心性,那么就根本不值得她出手。
江千儿瞧见阿凝一步步走向门口,突然间阿凝停下脚步,很快她的身子竟也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没过多久,阿凝突然回过头,扑通一下跪倒在江千儿面前:“奴婢愿意为四小姐做任何事,还请四小姐给奴婢指一条活路。”说完她又砰砰砰接连叩头三下,额头上已被撞出一片淤青。
环香连忙去扶她,然而她却说什么也不肯起来,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江千儿,只等着她开口。静依见此却是陷入了沉默。
江千儿微微抬眸望着她,眼睛里依旧是如春水般的平静,泛不起一丝波澜:“我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小姐,又没有母家的撑腰,你帮了我非但得不到丝毫好处,甚至还很有可能会比如今死得更惨。”
阿凝神色微变,江千儿望着她却是放慢了语速,语气中带着几分探询:“如此,你也愿意吗?”
阿凝沉默了一下,额头上渐渐有细微的汗珠渗出,然而很快她却还是点了点头:“奴婢愿意,无论事情如何也不会比如今的局面更坏,只求四小姐能答应我,若是我死了之后还请四小姐替我照顾家人。”
江千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她突然起身上前,亲自将阿凝扶起:“很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阿凝注视着她:“四小姐,奴婢现在该怎么做?”
江千儿侧身依附上去,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阿凝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奴婢一切都按照小姐吩咐的去做。”
就这样一连过了三日,白霜在关押之中病情依旧不见有丝毫起色。第四日传来消息,白霜误食鼠药中毒,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口吐白沫身亡。
江千儿听闻这个消息却是沉默不语,谁都知道这件事背后是谁动了手脚,可一个疯子做出任何行径都是情有可原,谁也不会去调查那鼠药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关押白霜的屋子里。
白霜一死江旬立刻吩咐府中上下整件事又到此为止,不得再私下议论。
眼瞧着整件事一下子功亏于溃,环香不免心有不甘。
江千儿和静依却是神色如常,二人都十分清楚,大夫人在府中多年早已是根基稳固,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可以对付的呢?
静依望着江千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不免道:“恐怕这一次大夫人吃了小姐这么大的一个亏,必定会想方设法加倍讨回呢?”
江千儿却只是淡淡一笑,眼中却是一阵凛然的寒光:“我与她们早已是不共戴天,即便她不找我,我也不会放过她们。”
静依听着她言语之中带着的人让人不寒而栗的狠毒之意,心中不免感叹,四小姐年级虽不大,但做起事来却是毫不留情,甚至连当年安国夫人最鼎盛之事,手段也远不如她这般凌厉。
白霜的死讯传来的当天下午,江千儿的房门外突然多了个包裹。
环香将包裹拿了进来,打开一看却发现里面是一个锦盒,锦盒里装着一个肮脏的荷包。
“这是什么东西?”环香不禁皱眉,这荷包的绣工却也是十分寻常,显然是被人丢弃不要的。
江千儿的心头闪过一丝疑惑,究竟是何人送来这样的东西,这其中的寓意又究竟是什么?她想着想着,不由得伸出手想要去拿起那荷包细看,然而就在手刚要碰到荷包的瞬间,却突然被人紧紧握住:“当心。”
江千儿吃了一惊,她听着那声音浑厚低沉,显然是个男子。
江千儿立刻回头,却见一个小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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