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江旬很快点了点头,的确有贵客在这里他也不宜随便离开。
张元允垂首沉默喝茶,脸色已渐渐恢复如常。
慕容德注视着江旬,脸上带着一副饶有兴味的表情,好像对此十分有兴趣。慕容德向来是散漫不惊的,很少有什么事能让他放在心上,只不过他有一种预感,这江府一旦发生了什么事,那十有**会牵扯到江千儿身上。
慕容德很乐意看江千儿如何应对表现,对于那个与众不同的少女,他心里可是充满了从没有过的兴趣。
大夫人很快走了出去,江芷贞也随同她一并前去。
江千儿头也不抬,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的喝着杯中的茶水,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很快大夫人、二房夫人一行就一并回来了,还带着为江丰瞧病的几个大夫。
二房夫人的神色十分难看,眼角还有残留的泪痕,看样子江丰的情况十分不乐观。
大夫人面色沉重,江旬见此不免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房夫人神色中闪过一丝怨恨,她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双手紧紧的拽着帕子。
大夫人望了身后的大夫一眼道:“将你们查到的全部同老爷禀报。”
“是。”几个大夫立刻上前,其中一人道,“老爷,表少爷的病情原本十分稳定,今日突然发作小的们也觉得奇怪,后来经过小的们查证,发现是药物所致。”
众人都不由得吃了一惊,江旬眉头一拧,脸色已有些难看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对江丰下毒了?”
大夫立刻回答:“小的们已经轮番检查过了表少爷的饮食汤药和所用之物,发现是表少爷**头悬挂的香囊出来问题。”
他话音一落,江府各房女眷都不由得吃了一惊,唯独江千儿却是一脸淡然之色,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大夫的话一般。
江芷贞面露一丝惊讶,似难以置信道:“怎么会这样?香囊可是各房亲自送给表哥的,我相信妹妹们都是不会无缘无故害表哥性命的,除非有什么愁怨在先。”江芷贞说到此,目光却有意无意的从江千儿身上瞥过。
江千儿却依旧是不动声色,江芷贞向来惯会演戏。她的话表面上温文大方,实际上却暗藏杀机。
果然江旬的目光依依在四房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江千儿身上,只听江旬语气中透着一股森寒:“到底是谁?”
刚才那大夫很快反应过来老爷是在同自己说话,立刻战战兢兢回答道:“是四小姐送去的香囊出了问题,四小姐香囊中有肉桂、山荼、艾叶等物,其它并无大碍,偏偏是这山荼与表少爷所用药中的寒绒相冲,所以才会致使表少爷病情突发,危在旦夕。”
大夫话音一落众人都不免愕然,江芷贞更是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指着江千儿道:“四……四妹妹,怎么会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是因为舅母平日里时常让你过去作陪,往往一陪就是三四个时辰,甚至让你错过饭食,所以你才怀恨在心吗?舅母毕竟是长辈,我们陪她说话也是应该的,四妹妹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没想到你竟会如此狠心。”
大夫人亦对江旬道:“老爷,表少爷的病是府中人尽皆知的事,他所用的药想必也不是什么秘密,想要避开忌讳也不是什么难事,若非刻意又怎么犯如此错误。”
江旬顿时震怒,一下子掀翻了手中的茶盏,对着江千儿便是厉声斥道:“你给我跪下!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在府中做出这样的事来。”
江千儿注视着江旬,面上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如此平静冷漠的眼神,倒是让江旬瞧了也不免心中一惊。他竟发现自己心中对这个丫头,竟有几分下意识的忌惮。
江千儿缓缓开口:“父亲,你就凭着三言两语便定了我的罪吗?”
江旬一惊,心头顿时闪过一丝犹豫。
大夫人瞧见立刻道:“老爷自不会凭着只言片语就冤枉好人,只是这件事的确是证据确凿,在江府中做出这种事,无论如何你也是逃脱不了罪责的。”
听了大夫人的话,江旬脸上的犹豫顿时消失,复又冷冷道:“你母亲说的不错,你还不快跪下认罪。我江家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女儿,当真是家门不幸。”
家门不幸,江千儿脸上却突然浮现出一丝冷笑,看得众人俱是心头一惊。
江千儿却并不理会他们,她的目光很快落在了人群之后,站在二房夫人身后的阿凝身上。阿凝却是低头不语,根本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那香囊中所装的东西都是阿凝亲自建议,说是有清新驱邪之效。
是的,那几味香料原本都没有问题,可是阿凝跟在二房夫人身边,她不可能不知道江丰的用药,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香料与江丰所用药物相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