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看到外面的那个老人之后，哈利下意识地眼角瞥向了附近的几个摄像头。

    “如果，你在担心麻瓜的那些监视小东西的话。”老人笑眯眯的，蔚蓝色的眼中却泛着一个普通老年人所难以具备的通透与犀利，“那么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听了这句话，哈利开始由衷的庆幸之前将詹姆斯提前给支走了的这个决定。虽然也没想让那个具备着好奇心、可怕的是他还具备着与此相配甚至犹有过之的行动力的特工，和眼前这个年纪一大把，却仍旧思维敏捷、洞彻人心的老人火星撞月球，但他的确没有太将“万一这样的画面发生了该怎么办”给放在心上。

    都说名不符实，就哈利对巫师界的浅薄了解，再比对面前的真人，他只能说，完完全全的实过其名了。

    “想必，您就是邓布利多校长了。”哈利拉着房门，一手虚扶：“请进。”甭管心里是多么的惊讶，面上只有分毫不露的客套式礼貌。

    “看来，我能省下一大段的介绍词了。”银发老人很是慈和地对哈利笑道，身着缀满了亮闪闪星星袍子的他却没有引起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任何人的注意。

    “看来，我能省下一趟前往德思礼家的不愉快旅行。”哈利不甘示弱。

    将老人引进客厅，倒了杯茶：“抱歉，这里只有绿茶。”而且是非英式的、纯中式炒制绿茶。这还是他随身带上的，嗜酒如命的特工可不会有喝茶的好习惯。

    哈利磨了好几天，差点没把人家的门槛给磨平了，才从一个汉族遗民朋友那里抢到这么些。不过后来他倒是承诺每年出新茶的会后，都会给哈利匀上一些。

    “这可不寻常。”邓布利多看着茶杯里沉沉浮浮的嫩芽，笑呵呵的抿一口。放下杯子，看向哈利的面容带着淡淡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眼前的孩子身量偏瘦却绝称不上柔弱，面容尚且稚嫩，神情却带着一般成年人都未必拥有的沉稳。久未打理的长卷发随意地披在腰后，衣裳的裁剪也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看上去不是个特别注重细节的，然而，一举一动皆是自然优雅，几可入画。

    邓布利多心沉了沉，六年多的未知生涯，眼前这个哈利是完全陌生而无法把握的。

    “也许，现在说这句话没有多少意义。”终究，邓布利多放柔了眼神，问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哈利？”

    “我走了很多地方，也认识了许多有趣的……人。”哈利说这话时顿了顿，然后似笑非笑地吐出了人这个词。

    “人？”作为一个聪明人，邓布利多很难不去猜测言外之意。何况，哈利的语气实在是太过于玩味。

    “至少，曾经都是人类。”哈利不怎么诚心的随便解释了一下。

    在得到力量后，就觉得自己开始高人一等的……曾经的人类。以及，种族未变，却拥有着神性的“人”。

    作为见多识广——人老成精——的邓布利多校长，以为哈利说的仅仅是吸血鬼这一种族。细想想，就哈利的语气，似乎与血族并不愉快。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活奔乱跳地回到腐国，邓布利多从这个角度很是欣慰了一把哈利那一定相当可观的战斗力。

    想太多，其实哈利和血族皇室——沃尔图里家族好着呢，战斗力强大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

    跳过这一话题，邓布利多刻意忽略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是怎样才能拥有媲美血族的能力的疑问，望着哈利的眼神和缓而郑重，一字一句地问道：“也许你对自己的身世，对我们的世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如果您指的是伏地魔的话。”哈利放下茶杯，直视着邓布利多，坦然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当然，这世上总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小的孩子靠在椅背上，双手指尖一搭，挑了一边的嘴角：“等我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也就会知道了。”

    邓布利多闻言，再次担心起自己口袋中的这封通知书能不能如愿地交到哈利的手上。就他本心而言，还是希望哈利能够回巫师界，去霍格沃兹上学。也许没有他在外面那么多年的精彩，但是，至少能像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交上几个好友，过上一段无忧无虑的生活——至少，他会尽他最大的努力，来给哈利一个像样的童年。

    也许现在的哈利并不需要，但这不妨碍邓布利多最初就是这么计划的，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出乎他的意料，哈利没有丝毫犹豫地接过了通知书，并表示自己能够一个人搞定所有的环节。

    邓布利多果然没有勉强他硬塞一个引导教授过来，作为一个格兰芬多，他很是心大地什么都没有多交代一声。只是在将波特夫妇的金库钥匙交还给哈利时，意味深长地表示：“也许，你会喜欢在里面好好地逛一逛。”

    哈利看着手掌心这把小小的、古朴的铜钥匙若有所思。

    ==

    巫师界的银行古灵阁掌握在另一种族、还是和巫师们有仇的种族——贪婪的妖精手中。

    如果不是古灵阁的财物存储就真的只是单一的储存，在没有客户手中的钥匙的情况下，妖精们无权靠近巫师们的宝藏一步的话，哈利大概会真的心疼一下巫师们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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