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做准备

    三楼茶室里，正泡着茶水的女子，听到门口的声音，抬头看向那抹翠绿色身影，放下手中的茶壶，站起身迎向顾倾城，“倾城姑娘，许久不见，风华更甚以往了。”

    对于这种客套的开场方式，顾倾城笑而不语，但对于眼前打扮得意的女子，却忍不住点点头。一身粉色裙装，脸上丝毫看不出岁月痕迹，妆容得体，给人落落大方的感觉。在她身前站定，对着她那双极具蛊惑的丹凤眼道，“不知宋掌柜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马踏镇代理了养颜露那家胭脂店的老板娘。

    “我们先坐下喝下茶，我有些事情想跟您商量下。”因为接下来要谈的事情需要的时间比较长，宋掌柜的并没有着急着开口，而是做了个请的姿势，邀请顾倾城坐下来聊。

    顾倾城正好也有事情跟宋掌柜商量，便随着她坐了下来，反正，小不点那边有南宫雪在，她也不用担心，“宋掌柜的怎么会来京城？”端起宋掌柜递过来的茶，小抿了一口，顾倾城这才悠悠开口道。

    “这正是我今天过来找你的原因。”看着顾倾城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宋掌柜的便接着道，“我打算到京城来发展，想找姑娘商量下，是否可以让我将这边的养颜露给我代理？至于，马踏镇那边你可以放心，之前我那家店盘给了，原本在店里面打下手的小姑娘，那姑娘是个实诚的人。当然，我并没有擅自将这养颜露的代理权给她，只是跟她说，这个需要再商量，最后结果如何？还是由您决定。”

    “怎么突然想着来京城发展了？”

    “不瞒倾城姑娘说，早年来我就是在京城过活的，只是因为某些事离开了这里而已。这会儿，我的少主人已经回到京城了，我便想着回到这里。”她之前一直不敢在京城生活，但又不敢离这里太远，担心她的少主人回来后找不到她。几天前终于有少主人的消息了，她这才收拾好一切上京来。

    顾倾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是打算继续开胭脂水粉店？继续买你之前在马踏镇那边卖的那种胭脂水粉？”

    “是的，我现在能谋生的手段也只有这个，而且之前我在马踏镇那边卖的胭脂脂粉就是从城东坊市那边带回去卖的。我跟那个老板也算是有些交情，继续卖那些胭脂水粉不用担心这个货源的来路。”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话，你在价格方面压根就没有优势，人家凭什么买你的东西？”坊市那边那条胭脂脂粉店就跟现在的批发市场差不多，而且那边早在京城出了名的，同样的胭脂水粉，谁会光顾这新开的店铺。

    “这个我清楚，所以我过来找倾城姑娘，希望倾城姑娘能将养颜露独独给我买？其他的我就兼着卖，只为丰富种类，不图那些能带来利润。”说到这个养颜露，短短几个月时间，已经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利润。

    京城这边有些达官贵人家的女眷甚至不远千里到了马踏镇，只为买这款养颜露。

    她相信，倘若她能在京城买这么个东西，一定能整个盆满钵满。

    “正好，我也打算开家类似这样的店铺，现在正缺一名掌柜，宋掌柜不防考虑看看？”早在看到醉梦阁的时候，她有了在此开家养生馆的想法，正好这边有两家连着的商铺要卖掉，她已经跟那边的人在洽商了。

    她现在急需一个有经验，且信得过的人来担任掌柜，帮她招揽一些人，然后再做培训。

    “呃……”宋掌柜倒是没想到自己顾倾城会突然有此一说，顿时错愕。

    “你可以考虑看看，不着急着回答。你的收入，我每个月固定给你100两银子，外加这家店铺一成的盈利。这家店的经营我概不干涉，我只负责提供胭脂水粉的制作配方。我手上除了养颜露外，还有不少像这类效果明显的护肤方子。宋掌柜是个聪明人，这当中有多少利润，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能算得出来吧？！”顾倾城继续抛出条件诱惑宋掌柜，其实她也不是非她不可，不过因为彼此有合作过一段时间，对于这个宋掌柜的为人，以及能力她都比较清楚。

    相对来说，用她当掌柜，可以少去他们之间的摩擦时间。

    听到顾倾城不仅每个月固定给自己一百两银子，还给她一成的盈利，宋掌柜心里早已乐翻天了。她在马踏镇时，在还没有养颜露的情况下，整家店铺的收入有时一个月都没有100两。

    若是真的有这么好的好事，她既可以得银子，又不会丢饭碗，而且也不必她来担风险。

    这样的好事，她怎么可能推拒呢？

    但再怎么说？她也在商海里打滚了几年，也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所以，即便心里再开心，面上也没多大的表现，“那就依倾城姑娘所说，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事？”

    “你先招十个十五六岁的女子，我要庶民家的女子，最好是成过亲的，娘家和夫家都是关系简单点的；当然，如果能找到孤儿最好。”已婚的女子，各方面都比较成熟，而且相对来说比较有担当一点。至于，关系简单点是不希望这些人隔三差五的没办法请假。

    “好。”

    又另外交代了些事情，宋掌柜的便回去了，顾倾城这才回房间。而，今天她让南宫雪给了坊市那胭脂店老板娘一百两银子，让老板娘同意展示会那天让他们展示美人霜。毫无悬念，胭脂店老板娘自然同意了。

    与此同时，那两家商铺也被她租赁了过来，一拿到商铺的钥匙，她就找了木工、油漆工按照她早已准备好的图纸重新装修商铺。当然这中间宇文乾也帮助出了不少力。

    就这样，一家美容养生馆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悄然运行中。

    两天后，终于到了美人露第一次在京城露面的时候了。

    这天真如穆翱所说，京城有很多官宦世家的女眷到现场，这从坊市今天专门为这些女眷们的马车腾出的地方便可见一斑。在那一排排的人群中更不乏见到宫女装扮的女子，还有不少的公公。可见，那些公主和妃嫔们即便自己不方便出来，也都派了人过来关注这被传说中能保持能青春永驻的东西。

    顾倾城混在人群中，听着兰香的掌柜在那长篇累牍、漫无边际地说着美人露具有多么多么神奇的效果，听得她只想睡觉。她很是佩服那些还听着津津有味的女人，忍不住摇摇头，看来这些人已经习惯了这样单凭嘴巴说解的方式。

    终于，在她第一八零八次向天翻白眼的时候，那掌柜的说完了她的陈词。完了，还真有不少人当场就买了这美人露。而就在这些人买东西的时候，现场顿时响起了劲爆的音乐声。接着便看到兰香门口有三个面容姣好，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子，跳起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舞蹈。

    这个场面是顾倾城用来吸引人眼球的，这歌曲和舞蹈自然是她教的。而这跳舞的三人，她是从几个青楼最擅长舞蹈的几个舞姬中选出来的。看现场的反应，的确不负她所望。

    一首劲爆的《狐狸精》完毕，三个跳爵士舞停了手脚的动作，直直立在台上，接下来就是一身素雅得体打扮的宋掌柜上台。脸上得体的妆容，嘴角挂着一个招牌式的笑容，跟刚刚三个一脸烟熏妆，美丽妖艳的女子相比较，正一副一枝独秀的精彩画面。

    宋掌柜看到顾倾城朝她点头，便开始了今天的重头戏——养颜霜的功效。听到宋掌柜简明扼要，一语中的，浅显的解说。看着相比较刚刚只是静静听着兰香掌柜讲解的那些围观，此刻却一边听她解说，一边频频点头，她很是满意。

    听完掌柜的解说，已经有不少顾客询问着养颜霜的价格了。

    掌柜微笑着说，为了让大家更信服这养颜霜的效果，接下来有一个顾客体验的环节，让大家一睹养颜霜的真实效果。

    “刚刚我说了这养颜霜最主要的功能有三个，去皱、除斑、祛疤，现在我们先来看看它的祛疤功效！下面请第一位顾客上前，来尝试一下我们养颜霜。”

    宋掌柜的话一落，就有个用面具遮着脸的女子缓步走向她。

    随着宋掌柜一声低语，女子缓缓地摘下自己的面具，当她的脸展现在众人面前时，顿时倒吸气声连成一片。

    这女子满脸疤痕，出了一双灵动的眼睛外，脸上基本没有完好的地儿。听到这倒吸气的声音，女子的眸光顿时暗淡里几分。虽然，早已经习惯了世人看到她这张容颜是这种反应，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

    想她本来也有一张美丽的容颜，但因为招惹妒忌，竟被人放火给活活烧成这样，因此她失去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这些年她几乎发光了所有的积蓄，却还是没办法治好这张脸。那天有人找上她，说有人有办法治好她的脸，她便毫不犹豫地跟了过来。

    当看到这女子的脸时，宋掌柜也不由得愣了一下，手上这东西真的能将这女子脸上的疤治好？这养颜霜在保养皮肤上的功效她是亲自见识了，但要说这东西能让人片刻间就祛疤的，她心里还真有些没底。

    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眼顾倾城，却见她成竹在胸地对她点点头，她只能压下心里头的疑惑，开始今天的现场演示，“接下来，让我们先让这姑娘试试我们的养颜霜。因为这养颜霜的量有限，我们只能选取一小块地方来尝试，我们就选她的左脸颊吧。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宋掌柜刚要动作，却被人群中的骚动给制止了。

    “她脸上的伤疤不会是假的吧？”

    “就是，哪有这种比仙丹还神的东西？你们不会是合起伙来欺骗我们吧？”

    “对！要验一下脸，才公正！”

    ……

    宋掌柜的也不推迟，让那些人嚷着要验证的人自己推选两人，上来验证真假。

    在众人的注目下，两名女子同时检查台上女子的疤痕，左右查看，用手捏，的确不是贴上去，这才死心。

    “既然大家没意见了，那我现在就开始使用养颜霜。”说着，打开手中宽口瓶子的盖子，用食指轻轻沾了点瓶中透明的晶状物，“大家看清楚了，我现在就往她脸颊上轻轻涂抹均匀，一盏茶的时间后，大家看看前后的效果。”

    经过顾倾城的一番调教，宋掌柜已经能通过不同的嗓音，来调动现场的气氛，不断地制造悬念。

    围观的人齐齐上前一步围绕着临时搭建的舞台，有些甚至直接跳上舞台，想要近距离地观看奇迹的发生。

    众人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子被涂了养颜霜的脸颊看，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站得近的哪些人，突然炸开了锅，发出一连串不可思议的惊叫声。

    “天啊，那疤痕真的不见了！”

    “神药啊！”

    “我一定要买这养颜露。”

    刚刚的质疑声，在真相面前，早已变成惊叹声。听到前面人群的惊叫声，后面的人想破方法挤到前面，想要亲自见证这神奇的养颜露。有些甚至被踩了脚，也顾不得疼，继续往前挤。

    已经被挤到人群最后面的顾倾城，看着这火爆的场面，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看着她心情愉悦的样子，宇文乾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想不到倾儿如此有经商天赋，看来跟着你，不怕没肉吃。”这养颜露被她这么一宣传，不出一个时辰，估计大街小巷都会讨论这个神奇的东西了，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那肯定是第一和第二还没出生。”

    心情愉悦的顾倾城，突然想要调戏一下宇文乾，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你这张嘴，越来越会说了。”

    “只有对着你总让我有说不完的话。”

    “好吧！宇文少主如此看重本姑娘，姑娘我感激涕零。”

    “不用感激，给我个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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