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没有发怒,抽出长剑之后,只是淡淡说道:“张任,汝欲害死主公,才是该当问斩,怎可口出狂言,诬陷于我?”
张任怒声道:“主公基业,也是先主所留,汝与张松非要劝主公投降那曹聚,汝这不是卖主求荣,还能是甚?”
法正哈哈大笑道:“愚蠢,张任,汝就是一武夫耳,丝毫不觉,汝之愚蠢几乎就要将主公献于万劫不复之地,真是愚蠢也。”
说罢,法正脸色一变,望着黄权,淡淡说道:“黄公衡,汝不是冲动之人,又是我西川智者,如何会不知其中厉害,却非要跟张任武夫一起,劝主公犯险。”
“哼。”法正冷哼一声道,“以西川实力,就算汉中不失,孟达不反,以曹聚大军压境,我西川也只能自保而已。而眼下,汉中失守,梓潼郡门户大开,曹聚十万大军南下,围困我雒县,情势危急。”
见张任似乎想开口,法正不给他机会,继续说道:“不错,我雒县的确有十万大军,与曹聚之兵力相当。但是,主公亦知,我西川大军久不历战阵,根本与曹聚大军无法抗衡,是故,主公若是与之硬抗,胜算几无也。”
张任冷笑道:“无知之辈,曹聚大军虽盛,但以骑兵为主,不利于攻城,而我军有雒县城池之利,双方兵力相当,此曹聚不能胜我军之一也。其二,曹聚远程作战,粮草攻击路远,不如我军雒县粮草充足。其三,主公父子对川民有恩,人心皆附,而曹聚无故进犯益州,乃不义之师也。”
“如此,我军占据天时、地利与人和也,那曹军虽盛,绝不是我军之敌。再说,主公联合荆州刘表,扰其后方,断其粮草,曹聚焉能不退兵也。然,汝等却劝主公放弃先主之基业,更是将主公送于曹聚之虎口,其心可诛。”
刘璋听了,抬眼望向法正,眼神中隐隐有冷色,显然他再次被张任的这番话给打动了。
“哈哈哈哈……”法正听了,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手中长剑指着张任,微微颤抖着,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道,“愚蠢,真是武夫之见。”
然后,法正轻咳两声,淡淡说道:“天时,何在?曹聚奉立天子,而此天子乃是昔日之君,只因董卓残暴,将之废掉,但其乃正统之君,曹聚奉天之诏令南下,乃是师出有名,天时如何在益州乎?”
“再说地利,我益州的确有天险,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之说,然而,张鲁背叛,孟达反水,曹聚大军已经兵临雒县之下,天险已无。雒县城池高大,易守难攻,但是,诸位莫要忘记,曹聚奉天子令,谁敢保证城中没有想投降者,一旦城门打开,诸位以为,雒县是否还能守得住?”
“人和,就更不用说了,老主公新丧,主公刚刚即位,益州不算很安定,曹聚以天之名义南下,这人心所向,未必全在益州也。”
“是故,天时、地利与人和皆不在益州,主公以为,我军能否抗住曹聚大军临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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