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护卫在马车四周,警惕地望着秦阳。
中年壮汉见秦阳只穿着一件破烂的贴身小衣,脸上身上满是血污,不似善类,当下大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
秦阳还没注意到自己的外貌打扮出了问题,急道:“大叔,可有水?在下急需干净的清水!”
中年壮汉还未答话,护卫中便有个年约三十、天生扫帚眉的汉子嘲笑道:“好个聪明的毛贼,见我们人多势众,便马上转口要水,我徐凡出来混了这么多年,拦路要钱的就见过,倒从未见过人有拦路要水,你撒谎也得找个好点的借口吧?”
众大汉听他说得有趣,都哄堂大笑起来。
适才那扫帚眉汉子徐凡见状,又得意道:“听说近来这附近出现了一股叫‘黑狼’的匪徒,来去无踪,心狠手辣,莫非你就是他们派来踩点的?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吧,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车驾,是你们这些小毛贼惹得起的?”
大汉们见秦阳瘦瘦弱弱,身上连武器都没有,加上衣服破烂,确有几分踩点的穷山贼模样,更是大笑起来。
秦阳见这马车极其宽大,造型华丽气派,拉马的又是健马,加上有家将相护,似是哪里的官宦人家,他不欲惹事生非,急忙解释道:“误会误会,在下确是专门过来求水的!”
中年壮汉警惕地打量他几眼,问道:“你从哪里来的?要水来干什么?”
秦阳见小白狐不断地舔着嘴唇,显是渴极,更加焦急,飞快答道:“在下乃附近孟家村人氏,因故路过,在下的小白狐想喝水,求大叔给几口清水!在下可以花银两来买!”他一掏外衣,却发现放碎银的暗袋早就破了,哪里还有银两在?
徐凡又开口嘲笑道:“哈哈哈,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借口,居然是小白狐想喝水!”旁边有人搭腔道:“要是他的小白狐想要银两,他是不是就要去抢银两?”
众人本来已生疑,此刻见他掏不出银两,各种难听的嘲笑讽刺话不绝于耳。
秦阳又急又怒,拳头都捏了起来。
中年壮汉见他神色异常,顿时提高了警惕,手按刀柄。
那驾车的瘦削老头忽然发问道:“孟家村?可是封仙岭和平镜山交界处的孟家村?”
秦阳连忙点头道:“对对,正是封仙岭和平镜山交界处的孟家村!”
瘦削老头皱眉道:“孟家村离此处近二十里路,你一个弱冠少年何以孤身到此处?你身上何以血迹斑斑?”
秦阳这才发现问题出在哪里,他匆匆披上外衣,答道:“在下出来访友,遇到拦路剪径的小毛贼,一番血战,故身染血迹。求老伯送上一口干净清水,日后定当报答!”
他的外衣也是血迹斑斑、破洞处处,披在身上更显得落拓寒酸。徐凡又阴阳怪气道:“你不就是那拦路剪径的小毛贼?”众人大笑。
秦阳怒火中烧,双目精光暴起,瞪着徐凡,一股凛烈的杀气透体而出,众人只觉得寒气扑面而至,顿时噤声。
秦阳没想到讨点清水都这般麻烦,他年少气盛,哪里受得别人这般嘲弄,当下不再客气,冷冷道:“你们既认为我是拦路的小毛贼,那我便客串一次小毛贼又如何?这水你们想给也得给,不想给也得给!”他话音刚落,人如灵豹般直蹿而出,眨眼间已欺身至徐凡马旁,左手一探,抓住他的腰带,将他整个人揪了下马,扔到地上,右脚踏在他胸前,厉声对众大汉喝道:“赶紧交出一瓶清水,不然我就一脚踏死他!”
众人哪想到这落拓少年有如此惊人武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大惊之下呼喝纷纷拔出兵器,将秦阳团团围住。
秦阳脸色不变,继续道:“我数到三,清水不送上,我便一脚踏死他!”他脚上稍加一分力,徐凡顿时脸色胀红,吸呼不畅,竟连挣扎都做不到。
中年壮汉脸色本来就不善,此刻惊怒喝道:“好胆!你可知拦下的是何人车驾?不怕被抄家灭族?”
秦阳不理他,冷冷数到:“一!”脚下再加一分力,徐凡张嘴伸舌,神情痛苦至极。
众人见状纷纷将目光集中到中年壮汉身上。
“二!”
中年壮汉咬咬牙,拔出厚背大刀,正要冲上前,忽听车内传来一道清脆动听的少女声音:“慢着。”又听她低声吩咐了几下,一个绿衣俏婢从车窗外探出头来,唤道:“小姐有令,俞教官不可妄动,速来取水给这位公子。”
车帘一掀,一股淡雅的花香透窗而出,秦阳不禁朝车窗望了一眼。
很快,绿衣俏婢便从马车上递出一个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