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刚才舍身相救,心中一暖,轻声道:“明明就是我该谢你……”
忽听一人道:“秦城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话语间,一名身材魁伟的金甲老将大步走了进来。秦阳抬头一看,只见他粗眉大眼,高鼻厚唇,国字脸,颔下黑色短须,虎目极是有神,顾盼间尽显一代统帅的豪迈风度。
秦阳看到纪禹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还好,霜霜长得不像她爹爹。他不禁自己吐槽自己:人家姑娘长得像爹还是像娘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老婆。
秦阳收敛心神,哈哈大笑,拱手道:“纪元帅,数次交手都缘悭一面,不料今晚终于得以拜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纪禹尚未答话,他身后一名侍卫冷笑道:“秦阳,你死到临头还能笑得出来,我倒挺佩服你。”
秦阳微微转目望去,认出是徐凡,他旁边另一名将领,却是俞教官。
还真是冤家路窄。
秦阳神色不变,淡淡道:“哦,原来是养马的徐马官,见你气色不错,莫非是马房的环境不但可以肥马,还可以育人?”
徐凡听得他嘲讽,气得咬牙切齿,马上道:“元帅,只要擒得此人,太阳城不破自攻!”
纪禹点点头,问道:“秦城主,想不到我纪某打仗打了二十多年,却接连栽在你手里,自古英雄出少年,今日你若束手就擒,我可向淮南王保举你,当我手下的先锋大将如何?”
纪霜霜皱眉不悦道:“爹爹,你既将兵权移到我手上,此刻我才是军中主帅,我刚才已说过,要放此人离开,就算是爹爹也不能抗命。”
纪禹沉吟不语,徐凡急道:“小姐,此人诡计多端,一日一夜间害我军伤亡两三万人,今晚如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纪霜霜凤目一瞪:“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吩咐我做事?”
徐凡怒容一闪而过,随即低头不语。
纪霜霜又道:“爹爹,秦阳前番大胜,不过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明日一战,我定可攻破太阳城,将秦阳生擒活捉。此时放他一马又如何?”
俞教官咳了一声,道:“小姐,我知你有爱才之心,想让秦阳心服口服地归顺我军,但此子武功高强,就算是破了太阳城,兵荒马乱间,他要化装逃走亦非难事,还望小姐三思。”
徐凡见俞教官也出声了,眼珠一转,在纪禹耳边低语一会。
纪禹脸色微变,道:“霜霜,此人擒了我军副元帅和数千将士,若太阳城释放俘虏,我便放他回去,让你们在战场上分个高低。”
纪霜霜咬紧樱唇,知道秦阳前段时间战绩太过辉煌,淮南军上下都极为忌惮他,光凭自己想要放他走,怕是不易。
她轻叹口气,道:“夏辛,你去帮我倒杯水来,我口渴了。”夏辛不敢违命,扫了一眼秦阳,便急步走了出去。
众人都不知她为何在这紧要关头说要喝茶,秦阳心中却是雪亮,这丫头是想支开身边的高手,好让我擒她做人质来脱身。
他不禁心中感动,回头望了纪霜霜一眼,随即对纪禹道:“纪元帅,秦某想问个问题。”
纪禹一怔,道:“秦城主,你想问什么问题?”
秦阳轻轻一笑,问道:“我有脚否?”
纪禹奇道:“你自然有脚。”
纪霜霜大急,这死人,竟然不愿掳我为质,要硬闯出营!刚刚从秦阳那短暂一瞥,她已看出秦阳骨子里的傲气与怒火。
这个心高气傲的死人!纪霜霜又急又恼,恨不得揪住他的衣领大骂一场。
果然听得秦阳一字一句道:“我有脚,自然会自己走,你们真认为,连杜荣都拦不下的淮南军军营,可拦得住我秦阳?”
秦阳双手一伸,吸力所至,小腿刀鞘上的咏春双刀“刷”地飞入他手中。
他傲然而立,腰杆挺得笔直,双手微微一震,但见寒芒如雪,无边的刀气喷薄而出,周围空气竟似骤然下降十数度。
在场人人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