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秦家军营寨中奔波厮杀了一整天的将士都早早入睡,只有马智的一万新兵依然坚守岗位,但也没有平时的紧张气氛。新兵们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笑意。现在秦家军营寨里有秦阳和岳飞在,更有两万飞云骑在,哪怕完斜颜在生也不敢轻易发兵来攻,何况现在金兵正处于连吃败仗、元帅被斩杀的溃败边缘。
余化龙知道秦阳和岳飞久别重逢有很多知心话要说,看时辰差不多便朝林希、马智使了个眼色,同时告退离开了筵席。
余化龙的营帐在秦阳的中军帐旁,离筵席举办的大帐篷并不算远。他和林希、马智挥手告别后便缓步向自己营帐走去。
今晚能得到岳飞承诺协助秦家军夺取淮南政权,余化龙嘴角不禁泛起一丝阴险的笑意:“像岳飞这样讲义气的傻帽,不好好利用来助统领大人一臂之力,实在有愧自己‘第一人’的称号!”
他与秦阳不同,秦阳与岳飞情义深重,自然不计较彼此得失,余化龙却有自己的小算盘。
在他眼里,岳飞一心抗金,很难留下助秦阳夺取天下,那岳家军便不算是秦家军中的一部分,而是岳飞的私军。难得岳飞肯动用这支私军参与作战,实在是大大的好事。岳家军战斗力强劲,丝毫不逊色于神刀卫与骠骑卫,让他们出战明显可以减少己方军士的伤亡。至于岳家军的伤亡……哦,反正死的是岳飞的兵马,与秦家军无关!
这些天他心态有了不少的改变,甚至已将自己当成是秦家军中的一员,开始处处维护秦家军的利益,但他对待不属于秦家军的外人和其他势力依然无所不用其极,能利用便利用,死活根本不放在心上。
余化龙边走边盘算着怎么充分利用好岳家军打硬仗难仗,发现周围的秦家军兵士都极亲切友好地向他打招呼。
余化龙不由自主便挥手回礼。如此者一连数次,他才发现自己这动作怎么和秦阳一模一样。他不禁哑然失笑,看来这个年少的统领大人对自己的影响比想象中还要大。
走到离营帐数丈外,他意外地发现营帐里竟点着了灯。
余化龙皱了皱眉。何人擅入他的营帐?
对方既然敢点灯,显然没恶意,他掀帘而入,顿时愣住了。
油灯晃动的昏黄光线洒满营帐,营帐内干净明亮,哪像他此前离开时的样子?
原本他的帐篷早已毁于昨夜的激战中,现在这营帐是今晨军士匆忙扎下的,他原本不多的行李和几册书侥幸没被战火毁掉,被细心的兵士们送回到他营帐中,但也只是随意摆放。
他傍晚曾匆忙回营账换过衣服盔甲。那时染满血迹的衣服盔甲都只是随手丢下。现在那染满血迹的衣服早已不见,而血迹斑斑的青色盔甲则擦得锃亮,与几套衣服一起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尾的小柜子里。
简易的行军床铺上,棉被枕头叠得极是好看,小小的书桌也擦得干干净净。他平时爱翻看的几册书籍也端端正正地放在书桌一角。
余化龙无语地退出营帐,心里已隐约猜到几分。
他快步走到旁边,两名守卫在旁的秦家军兵士充满敬意地行礼问好:“军师您好!”
余化龙点头回礼,问:“那个民女呢?”
兵士指了指身后的小帐蓬,嘴角现出古怪的笑意道:“她刚帮军师收拾完营帐,大概是太累睡着了。军师请进。”说罢向另一个兵士使了个眼色,两人快步走了开去。到一丈外站岗。
原本余化龙面冷人冷,兵士们不太敢和他说话,但这两天来与余化龙并肩作战过,感觉这余军师其实是面冷心不冷,兵士们便多少敢和他开些玩笑。
余化龙没好气地哼了声,走近小帐蓬。这小帐蓬只是普通兵士规格。与他那军师级别的营帐相比自然差距极大。
余化龙淡淡问了句:“还醒着?”
听得里面衣服微响,莘瑶琴轻轻地应了声。
余化龙丢下一句:“睡吧。饿了就问外面的兵士要食物清水,免得饿着了统领大人怪我。”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冷冷道:“别以为弄些小聪明就可以讨好我。这些小伎俩在我面前只会弄巧成拙!以后管好自己就行,别做些多余的事!”说罢大步走回自己的营帐中,解下身上的衣甲准备入睡。
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莘瑶琴拼命忍住的抽泣声。
这小丫头该恨我入骨了吧?余化龙心里清楚得很,却丝毫没放在心上。世上落难的人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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