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天冲道长从未有一封书信寄来,此刻看到眼前这熟悉的笔迹,怎能不心情激动?
秦阳正要拆开信封,那高瘦汉子低声道:“我是开封国师府的侍卫,这封信是国师再三吩咐一定要交到太阳王手中。此信事关重大,这里人多口杂,请太阳王到府中再开启。”
秦阳点点头,他早已在那汉子松开衣襟掏油布包的瞬间,窥见到他身上缠满了白布,血水还在往外渗出,伤势极重,他竟能撑到现在面不改色,不由暗赞一声:“真是名硬汉子!”马上传唤府中的御医来替那汉子疗伤。
穆桂英等女孩儿见秦阳有正事,也不敢缠住他了,一行人回到府中,秦阳带着两个妹妹到了书房,将信件从头到尾反复看了几遍,才将信递给月儿。
月儿早就有留意观察哥哥与那高瘦汉子的对话,此时见哥哥脸色沉重,赶紧接过信飞快浏览一遍,看了开头,她的脸色也跟着变了。星儿见状连忙也凑到姐姐身边一起看。
信中天冲道长说自己身染重病,已无药可治,甚是想念秦阳三兄妹,特写此信,以寄思念,亦作遗言。遗言有三,一是得知秦阳在淮南已建立基业,甚感欣慰,叮嘱他要善待百姓,平定乱世;二是说自己曾在开封皇城查探到无字天书的部分秘密,说天书分上下两部,下部已交给秦阳,上部在开封皇城,无字天书是要用人体的热血染红才能显出字来,还必须配合一套口诀才能解读,口诀掌握在开封皇室至亲手中,自己也未能得悉细节,又说无字天书纯属天缘,不可轻易到开封强求;第三,开封少帝野心极大,手段高明,秦阳日后若遇到他,务必要小心为上,不可轻敌。最后说开封目前防守森严,秦阳三兄妹决不可冒险来开封探望,又将天道门的掌门之位传于秦阳,望他将本门发扬光大云云。
书信的言辞中透出浓浓的悲伤与思念,更透出对三兄妹的殷殷关爱与期望。
月儿最是冷静,抿着轻唇不说话,但眼圈已染满了泪水。
旁边的星儿泪水早已哗啦啦地流个不停。
秦阳将书信折好收起,拉着两个妹妹坐下,又掏出手帕替星儿拭去泪水,一时间书房里气氛沉重。
月儿最先恢复过来,开口道:“哥哥,道长师父武功如此高明,怎会忽然染病?”
“妹妹你怀疑这信是假的?”
月儿摇摇头,沉思道:“字迹确是道长师父的字迹,但他对自己何以会染上重病只字不提,怕另有隐情。我总觉得他言而未尽……”
星儿勉强止住泪水,哽咽道:“道长师父会不会是被人害了?”
秦阳心里也隐隐有这样的忧虑,便让门外护卫的耿南仲去带那高瘦汉子来问话。
高瘦汉子很快就被带来了,他的伤势经御医重新敷药包扎,脸色已好了不少。
秦阳问及天冲道长的现状,高瘦汉子脸上抽搐几下,忽然“扑通”地跪在秦阳身前,痛哭道:“太阳王,你一定要为国师报仇!国师是……是被那狗皇帝害的!”
秦阳三兄妹大吃一惊,秦阳连忙扶起他,问他的来历及恩师被害的细节。
那高瘦汉子自称叫冯概实,是开封富商之子,自幼喜好习武,几年前家道中落后流落街头卖艺为生,幸得天冲道长相救,并留下了在国师府当侍卫。近两年来,国师天冲道长每次从皇城回来便忧心忡忡、闷闷不乐。冯概实后来慢慢知道,国师为民请命为民谋福,而少帝则一心想着发展势力,重振祖上荣光,甚至不择手断、迫害富商国戚,导致国师与少帝的政见经常相左,并不受少帝的待见,特别是少帝日渐成长,国师的实权不断被削弱,被少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国师终日嗟叹,已萌生告老退隐的念头,谁知半个月前他从皇城回来后就突发重疾,口吐黑血,自此一病不起,国师府上的良医大夫也束手无策。
说到这里,冯概实怒道:“我亲眼看过国师的病,他哪里生了什么重疾,他……他是中了剧毒!想必是那狗皇帝下的手!所以那些大夫们明知国师中毒也不敢声张,只能想尽法子用药替他续命!”
秦阳哪想到恩师竟遭遇如此不幸,惊怒交集之下一拍桌子站起来:“那贼子,竟敢害我师父!”
“啪!”整张黑檀木书桌被他一掌拍成了碎末。
月儿暗暗吃惊,拉住哥哥道:“哥哥,先别急。”她转头问道:“冯壮士,我们师父现在是否还健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