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难说出口,但今日逼于口谕的压力和刚刚战败的颓然感,令他终于第一次“麻烦”别人。
秦阳还没答话,庞会新忽然插口道:“原来宇文都统领还会麻烦别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他语带嘲讽,手下的御林军们顿时哄笑起来,人人一脸幸灾乐祸。
精卫军则怒目而视,人人手按兵刃。
宇文光脸色又红又黑,恶狠狠地瞪着庞会新:“庞统领有本事就亲自来请少侠。”
庞会新皮笑肉不笑道:“圣上是命你请墨少侠,与我何干?墨少侠,你说是不是?”对“墨堤”温和一笑,颇有拉拢之意。
秦阳冷眼旁观,心想:情报说这两人明争暗斗,势成水火,看来确有其事。
福公公似乎司空见惯,早已笑呵呵走到秦阳前,亲热道:“墨少侠,恭喜恭喜,圣上亲自下口谕请人入宫面圣,这是何等的荣耀。来,老奴在前面带路。”说罢就要走。
秦阳依足墨堤的性格,淡淡道:“这位公公,替我感谢圣上美意,只是墨堤一介武夫,又闲散惯了,怕在圣上面前失了礼数,就不去了。”
福公公的笑脸僵了僵,又继续赔笑道:“墨少侠,圣上对你的英雄事迹极是欣赏,再三叮嘱老奴一定要将墨少侠带回宫中面圣,墨少侠,这是天大的机遇,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万万不可错。”
“我墨堤只喜当闲云野鹤,实在没兴趣为圣上效力,取悦权贵,请了!”秦阳一拱手,转身就要进客栈。
宇文光本来已一肚子火,见“墨堤”居然无视他,原本的些微好感顿时烟消云散,瞪着他怒道:“墨堤,你要抗旨?”他手一举,身后的精卫军刀剑出鞘,气氛顿时再次紧张起来。
庞会新冷笑道:“圣旨是传给你的,你请不动墨少侠是你没本事,墨少侠何来抗旨之说?”他一出声,御林军也飞快拔出兵器,一个盯一个,与精卫军对峙起来。
福公公脸色一沉,不悦地瞪了两大统领一眼:“两位大人若还要比试,下次老奴自然会在圣上面前提议。”
宇文光和庞会新变了脸色,相互哼了声,各自退开不再出声,显然对福公公颇为忌惮。
“墨少侠,你不愿面圣,可是怕了?”福公公回过身子,话锋一转,阴恻恻对秦阳道:“别人都说墨少侠天不怕地不怕,最是大胆勇武,想不到连皇城都不敢进入,实在让人失望。”
秦阳见好就收,装作受不了他这番激将法,怒道:“胡说八道,谁说我不敢?”
福公公心里偷笑,继续道:“既然墨少侠有胆,还请跟着老奴走。”自有御林军送来骏马。
“哼!”秦阳哼了声,与红玉共乘一骑跟在福公公和庞会新身后。宇文光脸色阴沉地殿后。
……
月儿星儿和赵昂目睹了全过程,月儿轻声道:“我们跟上去,混入内城,在皇城附近先埋伏着,随时接应哥哥。”星儿和赵昂应了声,当下月儿开路,星儿紧随其后,赵昂在数十丈后断后,快步向着内城方向奔去。他们早有吕夷简准备的文书,倒不担心进不了内城。
秦阳一行通过内城的城门。内城其实是一座城中之城,城墙自然没外城的城墙高,但也颇为雄伟坚固,没十万大军休想攻破。
内城有精卫军把守,出入都要凭专门的文书证件,寻常百姓极难进入。
秦阳一边走一边暗暗观察,寻找危急时的脱身路线。但见内城不时有精卫军巡逻,楼宇林立,庭院深深,建筑较外城更显宏伟堂皇,寺院之类也极多,路上多半是轿子与马车,偶有家丁家将也是衣着讲究,远胜外城百姓,可见内外城贫富悬殊,等阶分明。
皇城就在内城的正中央,外有一条丈许的护城河,四处有御林军把守,守卫极为森严,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想潜入皇城几乎难逾登天。
秦阳和红玉被带着了紫辰殿的偏殿,福公公先去覆命。
有御林军来要收走红玉的“孤霜”,红玉警觉地握紧宝剑,剑对她有着特殊意义,她一身武艺全在剑上,平时剑连睡觉都不离身。
“退下,不得对贵客无礼!”庞会新不悦地喝退那名御林军,转头对秦阳和红玉微笑道:“早听闻方玫姑娘剑术高超,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只有爱剑如命,才可能练得一身绝佳的剑术。这剑方玫姑娘便带着面圣吧。”
其实他哪敢作主,纯粹是小皇帝李政德提前吩咐过,他乐得卖个人情,也正好拉拢“墨堤”。
秦阳哪看不出他的心思,便替红玉道谢,不远处的宇文光冷哼了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