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那触目惊心的剑伤,秦阳心中便腾起一股无法克制的怒火,语气冰冷道:“上次你刺伤的是月儿,刚才的是星儿,我另一个妹妹。我警告你,如果你以后再敢伤我身边任何一个人,我保证让你后悔一辈子!”
李师师只觉得全身被一股冰寒入骨的杀气所笼罩,根本无从闪避,不由又惊又怒,止住脚步冷冷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们兄妹,你要杀要报仇随时可动手!”
“我下午时已说过,不再追究这事……”
“没错,你是大英雄大豪杰,我只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杀手,你要怎么想我我不怪你,但这次你帮了阿黎族大忙,于我有恩,难道我李师师就是不识好歹、以怨报德的人?”李师师眼圈发热,差点就要落泪,连忙别过脸,心中不断骂自己道:李师师啊李师师,平时你何等坚强,现在怎么这样没用,姓秦的不过冤枉你两句,你就委屈得要哭了?
秦阳见差点把人家姑娘气哭了,心里也颇有歉意,便不好意思道:“抱歉,我不是这样的意思……”
“没事。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李师师不理他,急展轻功离去。秦阳默默跟在后面,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一路上两人再没说话,气氛颇为尴尬。
到了内城城墙下,李师师轻车熟路地从一处偏僻的地段攀墙而入,秦阳跟在她身后一并入了内城。
内城中不时有精卫军巡逻,但李师师惯于黑夜出没,很快就绕过所有明岗暗岗来到都统领府外。都统领府离国师府不过只隔了三条街道,同样建筑恢宏,庭院深深,府内外都有不少高手在巡逻。
李师师冷冷地问了句:“到了,接下来怎么办?”
秦阳搔搔后脑:“怎么办?自然是进去找宇文光。”
李师师哼了声:“废话,我是问我们怎么进去!这宇文光在开封横行霸道惯了,得罪了很多人,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特意在府里安排了百多名好手巡逻,还网罗了大批人才当家将手下,其中就有精于土木机关、布阵防守的异才。这都统领府不但布满机关,而且明岗暗哨相互照应几乎没任何死角,我上次易容想混入府中都没成功,还差点露了行迹。再说都统领府这么大,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宇文光?”
秦阳“天眼”“火眼”一张,数百丈内所有人的实力情况、走动轨迹尽数了然于胸。
“我自有法子,跟着我走,不要离开我三步之外。”秦阳施展轻功,悄然摸到墙脚。李师师满腹狐疑,但她单凭个人力量实在难以摸入都统领府,只得死马当活马医,紧紧跟着秦阳。
秦阳选了一处偏僻的墙角,正好在树荫之下,“火眼”监视着十余丈外两座箭楼的哨兵。观察了一会,发现两处哨兵只有两个呼吸的时间目光同时离开这处围墙,便轻声问道:“有没有把握在两个呼吸间翻越这围墙?”
李师师顺着他的目光打量了这围墙一下,这围墙乃是花岗岩所砌,坚固结实,足足有七八丈高,围墙之上装满了倒勾尖刺,平时想翻越已颇不容易,更别说是在短短的两个呼吸间。
她不甘心地摇摇头。
“那我自己进去,你留在外面望风?”
“不,这是阿黎族的事,我不能让你这外人去冒险。”
秦阳皱皱眉,道:“那我带你一起进去吧。”
李师师奇道:“你带我?怎么带?”
秦阳望了眼她清澈动人的眼眸,淡淡道:“我抱着你进去。”
李师师的心脏“卟嗵”地猛跳一下,脸蛋随即红了:“不要,我……我还从没被男子抱过。你,你不许碰我,不然我必定杀了你!”
秦阳愣了愣,他自然听得出李师师说的是实话。历史上的李师师是名扬秦淮的歌妓,想不到在这个新宋世界里却是个守身如玉的纯洁姑娘,他苦笑摇摇头道:“事急从权,拖下去我怕宇文光会发现不妥,再派兵马去贫民区,到时阿黎族就危险了。”
“这……”李师师一听到“阿黎族”,顿时软了下来,她不甘心地咬着樱唇,好会儿才发出细若蚊子的声音:“那……那就这次。”这回不但脸蛋,连耳朵脖子都红了。幸而她带了面具,倒不用担心秦阳看到她的脸色。
此时李师师离秦阳不过两三步,夜风吹过,送来她身上动人至极的少女幽香,秦阳不由心摇神动。
李师师全身僵硬,眼神游离。
两人都没再说话,原本一路上那种尴尬与冷战气氛却不知不觉消失在夜风中。
只有无法言喻的暖昧在空气中漂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