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纳入门下,每日看着他资质驽钝、呆头呆脑的模样,当真是难过不爽,这是长痛。”
“长痛不如短痛,究竟还要绝了后患。”
便派了梅心甘去路上拦着。
黄宗裳接着闻声符,将二人对话听罢,心道:“一个村子叫角魔屠了,此事确实不大光彩,难怪要避过老子。”
但细细推敲,又觉得不大对劲,寻思:“这么大的事,你就算当下能瞒着,三传五说还不是得让老子晓得?躲得过初一,躲不去十五。”
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大对头。
忽然想到:“要这姓顾的认错,向来比登天还难。怎么这次忒是痛快,没的半点推脱?”
又记起顾乃春先是认的错,再收徒弟,最后才说了魏不二的事情,这几件事按这样的顺序叙来,其中怕是有大大的蹊跷。
念及于此,他便留了心眼,也派了弟子守在顾乃春洞府四周暗中查探。
梅心甘出了洞府,鬼头鬼脑行至入宗的林道上。
这一路行踪也统统传到黄宗裳耳朵里,他便又寻思:“掌门让顾乃春加派人手找寻,怎么他就派出一个人。”
更是觉得大有古怪,便亲自出马,藏在暗处观察。
谁知梅心甘到了林路上某处,却什么也不做,磨牙溜腿打坐便是过了一天。
害得黄宗裳也陪着他干等,到了今日当午,眼看随身带的肉已吃干,酒也快见了底,他正寻思回去补些吃喝再来,魏不二方好赶来了。
黄宗裳见了不二,心道:“原来就是这小子,这不是自个儿找来了?”
再一瞧,梅心甘带着魏不二朝着僻静处去了,全不是本宗的方位。
立时晓得其中大有玄机,便悄没声息跟去,眼看梅心甘掌起将落,正要杀死这少年。
黄宗裳连忙遁到近处,拍住梅心甘的肩膀。
现下,他瞪着铜铃儿般的眼睛,兀生生瞧向梅心甘,问道:“你师傅派你来做甚么?”
梅心甘心里凉的似个地窖,嘴上却道:“师尊没什么吩咐。”
不二连忙提醒他:“仙师,你忘了?刚才还说,顾仙师要你出来接我的。”
他方才躲过一劫,自己却有些懵懵懂懂。
只因梅心甘将他转过身去才抬起掌来,他虽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但也只是心中做疑。
梅心甘听了他的话,却是暗道不妙,直骂这小子给自己添乱。
正要解释,却听黄宗裳凑在他耳朵旁悄声道:“姓顾的好大狗胆子,叫你他娘的出来杀人灭口么?”
说着,一个芭蕉叶大的巴掌刮过去。
梅心甘整个人似个破叶倏地向后飘去,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沾得灰头土脸,才站起身来。
却见黄宗裳气冲冲大步走将过来,锤子般的拳头一晃一晃,只消轻轻一带,姓梅的脑袋便得稀里哗啦碎成一滩。
“这位大仙师,”魏不二瞧见不大对,赶忙劝道:“有话好好说,可别打死人了!
黄宗裳扭头瞧向不二,心中奇道:“这混球想要你的命,你出来充什么好人?”
但见不二的模样,晓得他多半还不知道自己方才命悬一线。
心里又寻思:“顾乃春想杀人灭口,老子自要找他的麻烦。但这等丢人败兴的事,却不必让这小子知道了。”
便冲着不二道:“你懂个屁,瞎劝什么?”
魏不二却道:“这位梅仙师是奉了顾仙师的派遣,专门带了我上山的,你把他打晕了,谁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