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
宁侯府的马车帘子终于是被一只手从里里面轻轻的掀了开来,而那只手中又赫然拿着一件东西。那东西朴实无华,仅仅是一块有人凝脂的白玉石,雕刻出了一只白虎的模样。“闵大人了识得此物?”
闵琨看了一眼大惊失色,可再看一眼,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军机大事比起闵大人自己性命又如何?”
隔了会,闵琨脸上的骇然才消退,可他再想看一眼那东西的时候,宁祜南的手已经重新缩了回去。
是虎符,方才白玉之物是虎符!
这东西的当日裴揽光四年前重回皇宫的时候曾示出于众。这理当是在大长公主和小皇帝的手上的兵权之物如今怎么会在宁祜南的手中?
闵琨这身子早已经是虚弱透顶了,此番进宫不过是因为不甘放任萧氏逍遥。不再敷衍回避,他缓缓下了车。
宁祜南的马车甚是宽敞,中间还放了一张小几。几案上搁着一壶茶水,壶嘴处还冒出着袅袅白烟。那股茶香气味早弥漫了车厢,而闵家当家的老太爷的上来之后却只有一个感觉--沉闷压抑。
他也算是人上人了,已经多年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昏暗的车厢中,他分明想要看清楚宁祜南的脸上是带着什么样神情,却迷迷糊糊只看得一个大概。他心中暗叹,这人恐怕他以前都没看得清楚过。
“闵大人这次进了皇宫,怕是要彻底绝了闵家的生路,过不了今晚闵大人恐怕也只会是不得善终的下场。”宁祜南轻喟着说道,将倒好的茶水轻轻推到了闵老太爷面前。他仍旧是昔日儒雅的宁邺侯,动作和声音中都带着沉稳谦让。
闵琨盯着眼前的茶水,将心头最大的疑问开门见山的发问道:“虎符怎么会在你这?”
宁祜南轻轻的笑了两声,口气清淡的说道:“这东西……原本就在我这。”
“怎么可能!”闵琨大吃一惊,虎符能调动三军,又怎么可能轻易旁落于皇室之外的人手中!
“信不信由闵大人。”宁祜南并不在意这些,他抬起头,先前好温和的目光一下子锐利如刀,刀刀搁着闵琨心头的嫩肉。
“闵大人可想向萧氏报仇?”
闵琨不知怎么的心生惧意起来,他不是没有见识过场面的人,今日居然在这个宁邺侯面前露了怯,对这个后生晚辈又居四氏最末的人生出了怯。稳了心神,闵琨声音沙哑的问道:“宁侯爷这是何意?”
“难道闵大人这次入宫不是想向裴揽光抖出萧氏的那些事情来?”此时,宁祜南漠然已经变得声音冰凉,这凉意中又透出了股威逼意味。“是不是想用四年前皇宫失火的事情来扳倒萧氏?”
闵琨愕然失语,他竟是被这气势一点点压制着没有法子反驳。
不错,他心中的确有这样的计算的。
被一言直戳心思,闵琨也再无需要遮掩的东西。
虎符,虎符,从见到这样东西的时刻起,他的心中已是悄然发声了变化。而这样一番逼人的威严气势,令闵琨不得不摇头苦笑着道:“真是闵某眼拙了,未能看出宁侯爷才是这大膺真正能耐之人。”
宁祜南不理会这些话,只凝神看着他。
思虑了一番,闵琨动了心,只觉得这也未必不是一条求生的好路子,叹了口气随即道:“侯爷有事吩咐,不防直说。”
宁祜南眼中到了这会才现出零星满意,闭着唇略顿了会,他继续低沉的开口说道:“萧敏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四年前的事情若是提及了,只恐怕你闵氏也避开。”
的确有可能如果,但闵琨这也是无奈之举,只是生死一搏。
“魏东臣。”宁祜南口中忽然吐了这三个字出来,“魏东臣岂会不报旧仇?”
闵琨恍然回过神来,他病朽的身躯都不受控制颤动了起来,的确!还有魏东臣!魏东臣又怎么会放过萧氏?可……若加他不报自身之仇,全凭他人之手,闵琨又深觉不甘。
可再仔往深处想,这倒的确是个坐收渔翁之利的法子,不必他出手,自然又会收拾萧氏。“魏东臣……!”
“关在刑部一年倒也算是他侥幸,不知今年他运道如何了……”宁祜南悠然开着口,他略垂着眼,从容镇定,仿佛一切都已经在他掌控之下了。只怕闵氏不再介入其中,结局应当和他所料无差。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盼到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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