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眉头啊,从今日第一眼见你,就从没舒展过。”霁月轻责道:“都快愁成小老头了。”
拓跋澄低头无奈地嘴角勾了一下,说:“我本也不小了。”
“是啊,长了一岁。”霁月问:“那日生辰,我送你的青竹香囊呢?可有随身戴着?”
拓跋澄点点头,从身上取下来给霁月看。
霁月道:“你每日戴在身边,我就放心了。里面的平安符,必是能护着你。”
“只护我一人,又有何意义……”拓跋澄低低地说了一句。瞬而又意识到,这是霁月为他求来的,担心霁月以为自己不珍惜这份礼物,忙解释说:“我随口感慨一句,姑娘莫放在心上。”
霁月看他情绪低落,道:“我知道。如今说再多的话,澄殿下的悲痛之情都不能减少一分。先太子一生仁慈心善,却落得这般下场。澄殿下定是极为伤心。”
拓跋澄微弱地说了句:“霁月姑娘,该不会也是来劝我要学着释怀吧?”
“释怀?方才,我也听到慕容将军与殿下的对话。慕容将军性子直率,也是好意。不过,我却不这样认为。”
拓跋澄略带惊讶地望着霁月。
“若是父母冤死之情,能一日两日学会释怀。那我想……这样的人,过于铁石心肠了吧。这世间有些事,可以过往不究。而有些事,至死不能忘怀。”霁月柔声道:“殿下,我也是父母双亡,才送入宫内的。若是双亲还在,即使日子过得清苦,父母也断不会送我入宫,供人差遣。”
“你也是……”
霁月抿嘴,点头说:“虽然,殿下与我不同,但这痛失双亲之情,我也能感同身受几分的。人生最遗憾的,大概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在’。”
说着,霁月眼前不禁迷蒙起水汽,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拓跋澄拿手背拭泪。谁知道,泪滴居然会越拭越多。霁月鼻酸道:“霁月失仪了。”
拓跋澄的眼圈也红红的,他抬手,安慰地拍了拍霁月的肩膀。
屋内又恢复了安静。窗外树木葱茏,风一吹,绿叶沙沙作响,夏蝉吱吱鸣叫,甚是无忧无虑。
“你看我,真是的,明明是来陪你聊天的,自己倒先控制不了情绪了。”霁月眨眨眼睛,又转过身去,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澄殿下,你看你眼眶红的,都要成兔子了。”边说边双手做出兔子耳朵样子,放在头顶比划。
拓跋澄听到她的话还略微带着鼻音,又做出兔子样,努力地想逗自己笑,心生感动,轻轻摸摸霁月的头,道:“只说我,也不看看你自己。我要是兔子,那你也是。”
“我是广寒宫嫦娥仙子身旁玉兔,下凡而来,敢问这位公子,是从何处来?”霁月摆出一副戏台上的姿态。
“我,我啊,嗯……”拓跋澄转着眼珠,道:“我也是广寒宫的,是砍桂花树的吴刚身边的。”
“哦?那你是专门捣药的兔子了?”
“是吧。”
“我是专门吃月饼的玉兔。”
拓跋澄不禁被她逗笑,说:“这么巧,我们都下凡来了。”
“是啊,嫦娥仙子跟我说,到凡间来,就是要体会生死离别,人间疾苦。都要经历这番,谁也躲不过。所以,我常常想,我的爹爹和娘亲,是去了一个很美丽的地方,有云霞般的桃花林,有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