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贵听得连连点头,等芷兰说完,长贵又赶紧补充道:“……好像不是他,我听那管事的说了一句什么四爷……”
“四爷?顾家长一辈的就兄弟三个,大爷二爷是嫡出,三爷是庶出……哪里来的四爷?莫不是冒名仗势的吧?”芷兰猜测着。
江夏听得这一番话,一边对这个大族顾家感叹不已,一边转着心思,又叮嘱长贵:“咱们在这里也就是猜测,你还是出去留心打听着,看看是不是那个顾家,也好告知刘掌柜和赵先生,想法子应对。”
长贵答应着,江夏将早上枝儿做的松瓤鹅油卷儿装了几只在食盒里,又给了长贵两只吃着,回屋里拿了徐襄的一件松绿色竹枝纹长袍出来,一起交待给长贵,打发他去了。
江夏略作收拾,与魏嬷嬷打了个招呼,带了几只松瓤鹅油卷儿往正院去了。
徐襄的汤药停了十来天了,这些日子一直吃着枇杷膏子调养着,眼看着天气热了,膏子类药剂存不住,每次只能制作五天服用的量,眼下正好要再熬新药了,江夏正好用这个借口出门,去济生堂里躲个清闲去。
让江夏略感意外的是,郑氏的态度出奇地好,她刚一提出门的事,郑氏就满口地答应了下来,还主动道:“……这些日子,药铺子里的事儿我也顾不上,等二姨和表妹来了,我就更分不开心理会那些个了。你不是跟着襄儿学了好些日子的算账记账吗,就去铺子里看着些个,也算替替我,让我也能好好地跟你二姨和表妹叙叙旧,盘桓盘桓。”
江夏图的就是个清净,至于什么看账啥的,她也没往心里去,当即答应着出来,略作收拾,就带了彤翎出了门。
徐家正院里,平顺家的从外头走进来,低声向郑氏回报:“夏姑娘已经出了门……”
见郑氏答应着,脸色阴沉,平顺家的思量着,低声道:“太太也不必太忧心,奴婢冷眼看着,这位夏姑娘倒不是那种拈酸吃醋的……”
“哼,就凭她?”郑氏冷哼一声,随即叹口气,揉着额头烦恼道,“她不用管。我烦恼的是丽瑶那丫头,毕竟是跟襄儿一处长大的,怕是襄儿心里还放不下……”
“太太也不用太忧心,奴婢看着,二少爷对……二少爷是个有主意的,不是那行子糊涂人,那时候毕竟姨太太亲口拒了亲事……”平顺家的斟酌着话劝慰着。
想要获得主子的信任赏识,不能总是人云亦云,顺风拍马,也得学会替主子分忧,只不过,这个度上,就要好好地斟酌斟酌把握好了,否则,一个误会,也会失去主子的信任。
奴才毕竟是奴才,表现太过了,同样有‘功高盖主’的忌讳!
一说这话,郑氏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这会子襄儿大好了,她们母女又想起来看望了。她们是指望着我好性儿,不计较当初她们的绝情么?哼,我倒要看看,那娘俩儿这回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