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北蹑手蹑脚地藏在楼梯口听了半天,闷着口气儿,差点没笑爆肚皮,这赵启霖可真有趣,马屁都拍到马腿上了,虽然他一开始的来意可能只是来示好的。
这会儿他已经是完全想起来了。
上辈子也是这个时间段,一向为人低调,做事兢兢业业地赵启霖被提名升迁为局级,作为一个领导都有其领导班子,想要自己升迁以后路走的更顺,下面的人就更需要安排妥当,而郑荀自然也是在赵启霖的考虑当中。
并且,在赵启霖的认识中,这个郑荀是个极会做人,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一类人,放他在自己的手下工作,好处可不是一点两点,再者郑荀这段时间走动得可比别人殷勤多了,若不是自己还卡着这口儿,说不定自己刚走人,那边郑荀立马就能顶上位子。
赵启霖来得时候其实还是觉得挺憋气的,当领导的,手底下的人要是不够灵活,当不得大用,总觉得忠心够了,智力欠缺,若是人情练达,太过如鱼得水的,赵启霖又觉得把握不住,用着不放心,到底他的底线如何,其实赵启霖来找张大山的时候,张静北就若有若无地一有了预感了。
心里其实还是觉得不得劲儿的吧,所以才会有赵启霖今天上门的这一趟。
说来赵启霖并不算是容不得手下人上进的领导,但凡你有点本事儿往上窜,凭着本心他都愿意顺手扶你一把,适时将人给捧上去,不过这凡事走在他前遭让他太过省心反而无从下手,并且无形中使他处处受到制肘的人,甭看他面上带笑,恐怕心里早已经藏了疙瘩。
当然,顾虑全局,在考虑到郑荀是张大山的姐夫的这点之后,赵启霖尽管心里不得劲儿了半天,还是决定适时松一松手,只是这人情他是不准备放过了,这才屁颠颠地跑过来邀功。
这时,赵启霖又说了,“郑荀这段日子走得很勤,我那儿上下关节都打通的差不多了,反正他平时也挺会做人,现在也就直差你这把火了……”
他话里意犹未尽,但张大山听到只笑着一挑眉,不轻不慢地略高音哦了一声。
赵启霖摸着腮帮子嘿嘿笑,这丫少年时中二病极其严重,到了青年、中年,那股子邪气总还压不下去,甭管在外多体面,多正气,但在张大山这样的损友面前总还要时不时冒出来晃晃眼。
“你不知道吧?”赵启霖神经兮兮凑近张大山,压低声音轻轻道,“我暗示郑荀,他要升官发财,必须得你亲自来跟我提才成。”这人情卖得,真是……太彻底了。
唉哟,这坑属下的能手!郑荀知道真相会哭的。
杏杨镇的人都知道,赵启霖和张大山是打小不合,长大还争着斗着看上同个女人的死对头,当然这是别人以为,事实上他俩数次开架还是因为张静北他大姑,也就是张大山他大姐的缘故。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其实赵启霖和张大山私底下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差,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算是臭味相投,暗地里狼狈为奸的极品损友。
赵启霖此举不过是想卖个顺水人情,让张大山欠自己个好,反正得了自己的人情以后自己常往张家跑也就不显得心虚了。偏偏他这横插一杠的意外之举倒是给张大山送了张能让郑荀啪啪打脸的好牌。
郑荀此人善钻营,功利心重,为人狡诈,处事圆滑,极少能有让人抓住他的小辫子的机会,再一思及之前张静北曾跟张大山说起过的事情,张大山眼眸一深,翘着的唇角不由弯得更甚,能一手握住对方的命脉,赵启霖这人情确实送得贴心。
说起赵启霖,也算是个真正说得上豁达开朗的人,虽然他对张大山他姐张鸿雁一直念念不忘,有好几次还借着这个由头和张大山好一顿乱揍,但是多年来,他却从没主动为难过一直在他手底下工作的郑荀,在某方面来说他也算得上是个君子了。
都说初恋难忘,越是得不到才能成为男人心中的那点朱砂痣,如今以郑荀现在的资历和身份,能让赵启霖这样骄傲的男人松口,张鸿雁在赵启霖心中所占据的位置可窥一斑。
张大山闲聊两句就扯开了话题,他和赵启霖是多年来认识最久也是相处最久的,知道他心里还对张鸿雁有感情,只是这么多年各自有了各自的家庭和责任,有些事儿过去就该让它过去,至于郑荀的事儿,是真没必要和赵启霖提起,何苦平添烦恼?
“郑荀的事儿其实你不用考虑太多,我知道你之前早有人选,该怎样就怎样,这是你的事业猫,你自己做决定!”张大山拍拍赵启霖的肩膀,简单直接地说了他的意思。
很明显,张大山话里浓浓地拒绝意味让赵启霖当场怔住了,不过几秒,他心里千回百转,面上却很快恢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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