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沉地问:“你跟秦东上床了?”
她愣了愣,然后不以为意地说:“对啊,怎么,不可以?”她的笑声就像尖利的长指甲,戳穿了我的耳膜,我没有听到任何一点惊慌,或者是掩饰后的惊慌。
“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在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我上得又不是简乔,关你什么事”后摔掉了电话。
我现在充满了强烈的求知欲,很需要苏丝黄或者是连岳从《上海壹周》和《外滩画报》里跳出来,我想让他们免费砍我两刀,只要他们愿意顺便告诉我该如何面对两个第一次见面不到三小时就滚床单的好朋友,而不让心跳骤停。
也许按照他们的惯有逻辑,会这么说,“呵呵,他们是一起上了你还是你老公?即便那样,你们在记得避Y的前提下,地球照转”。
我还记得苏丝黄把避Y套形容为法国信封,如果可以,我真想撕开一打法国信封,一个一个弹到他们的下巴上,然后把他们撩翻在埃菲尔铁塔底下,埋进土里养草皮。
沉落天生是一个美人胚子,看上去像一段粉红的天鹅绒一样又轻盈又美丽,在我心里,她应该有一个爱她的男人,强大地站在她后面天长地久地保护她和夭夭,但我这样的期望,在认识她的这两年里被涂改的日新月异面目全非。
我所知道的她交得第一个男朋友,是在夭夭出生的三个月后,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唯一的特点是每周健两次身,他们就是在健身房里认识的。当时我得知这个消息还得一边遮着耳朵被迫听沉落用的吸奶器发出的跟指甲抓在黑板上一样尖锐叫嚣的声音,同时她给了我一个“So what?life is go on”的表情,并且那句话还该死的真的是她的英文座用铭。
我看到的却不是她积极进取的go on,还是她越来越going down的一面。
至于秦东?
尽管简乔说了秦东有他自己的分寸,而我是这么反驳他的:“他有什么分寸,他脑子里只有尺寸。”
说穿了,如果他不是我的兄弟,在我眼里,他跟狗差不多。
而现在,很好,他就是条狗。
当周遭的人与事会这么突如其来地让人觉得无所适从,会出现这样的断层感也纯属正常吧,尽管我知道,我是个保守的虾米。
再打给沉落的时候,“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悠扬地回荡在七点四十五分的夜空里。
如果不是由简乔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抱住,我还不知道自己要难过到什么时候去,他的呼吸像徐徐萦绕在耳边的清风,我听到他很无奈地说:“我只是想让你一个人冷静一会,你是不是越弄越糟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不要那么冲动?”
他摸摸我的头,温柔而怜惜地对我说:“别哭了,学不会就算了,笨蛋。”
他拉着我,一起走进了房间。
我大概不会猜到自己在经历眼睑震颤后做出的”会有人砍我两刀再丢给我一笔钱”这种非常黑色幽默的猜想终会实现。
只不过它没实现在我身上。
周日一大早,灰蒙蒙的天色还没有被光线彻底地照穿,秦东皱紧眉头提着松松垮垮的裤子打开门,看到的是江沉落苍白美丽的脸,像一朵毛茸茸的蒲公英,让人舍不得对她吹口气儿。
七个小时之前,她怒气冲冲地发了一条质问他怎么能乱说话的消息,他随手回了条,你忘记给封口费,于是他刚打算开口问“你怎么认识我家”,就被沉落赠上了一个犀利无比的耳光,紧接着扬起一大把钱甩在他脸上,纷纷扬扬散了一地。
这一招,太醒神了。
三秒过后,秦东扭过头清爽明快地说:“真给啊?上次的还没花完啊小姐。”
沉落吸了口气,语气平静而自然,“你去死”。
可等她冲进电梯却又被秦东黑着脸从里面拽出来,才感到自己真的把这个挺拔健壮得跟小山一样的男人惹怒了。
其实他不是真的生气,只不过有点啼笑皆非,他还没找她算账,她倒把自己打了个蝴蝶结送上门了。
秦东把江沉落抗在肩上,笑得跟痞子似地恐吓她,“你现在最好省点力气”,但他觉得她轻得就像片薄薄的纸,肯定也在用什么变态的方法节食。
那天上午,卧室的空气里弥漫和摇撼着剧烈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而江沉落把秦东挠成了小鹿“斑比”。
秦东洗完澡从镜子里看到那些抓伤和齿痕就像两个人刚刚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玩了许多把Tic Tac Toe仍不见胜负分晓,他笑了笑,围着一条毛巾走出来,对江沉落说:“跟你做生意真是稳赚不赔,包月付费怎么样?”
沉落从没吃过亏,迅速被点燃,裹着被子随手抓起一个蓝丝绒抱枕丢过去,可打在他轮廓明显的腹肌上,却软软地掉在了奶白色的马毛地毯上。
秦东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神里跋扈消失殆尽,逐渐和淡下来,最后只好按着额头走过去坐到床上,张开怀抱,“你哭什么?我错了还不行吗?”
黄色的床头灯底下,秦东看到自己高挺的鼻梁在她温热的脸颊上投下了一个狭长的影子,而自己的胸膛里满漾着她白皙脖颈上那种细细的香水味,让他很想把这些不容觊觎地重重包裹起来。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愀然却猛烈地击中了。
他可能有过许多次这种感觉,却又仿佛从来也没有过
作者有话要说:Merry X'mas.
加了一个蛮重要的部分。大家看看吧。
PS:为毛连蓝丝绒都要屏蔽?没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