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二中在京城各个中学之中名气之大,即使是京城四中也得退居其次,不是因为别的,单单每年从这里出来的高考状元榜眼就足够令它傲视群校。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算是学生也不例外,二中的学风是这些学校中最彪悍的,用学习成绩说话,无疑是学生最大的资本。周昀仁的到来并未给这所学校带来多大的风波,张老师领着他站在初三A班时,除了有几个女同学因为他的样貌而小声惊呼一阵之外,没有多少人多看他几眼。
皇太孙殿下头一回遭遇这种冷遇,感觉还挺新鲜,心神端宁,左右看了看,在张老师指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同座是个发型有些怪异的男生,身材高大,体格健壮,和他坐在一起周,昀仁简直就像是只小弱鸡。意识到这点后,平时十分注意收敛气场的皇太孙殿下微微勾起唇角,动作缓慢地拿出自己的课本和文具,低头检查了一下书包里有没有少带了什么,再抬起头来时周身的气息骤然就变了……
偷着眼看他的几个女生顿时被惊道了,捂着小嘴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就连他同座的男生也感觉到了他和刚进门时的不同。
“你好,我是陈端瑞。”
“你好,我是周昀仁。”一板一眼的回答,和他进门时的自我介绍几乎没什么两样。
陈段瑞因为是京城陈家的嫡孙,平常被人奉承惯了,第一次遇到周昀仁这样清清冷冷的家伙,突然就觉得挺有意思,歪过头撑着下巴问他:“听说你是从荣城来的,成绩还挺不错。”
“在荣城还算可以,到了这里就不一定了。”周昀仁向来谦逊,叶知行也告诫过他京城卧虎藏龙,他还没摸清这位同座的脾性,当然只能表现的更加谨慎。
“哦……”陈端瑞扫几眼他身上的衣服,“你在京城有亲戚吗?”
周昀仁点点头,“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太奶奶。”
陈段瑞见他没什么来头,有点儿失去了先前搭讪的兴趣,转头趴在桌面上戴上耳机听他的慢摇去了。
周昀仁见怪不怪,很快就认识到这个陈同学估摸就是京城世家的纨绔子弟,不爱读书,上学只为了敷衍家长,但手里头的人脉较多,只要不是个傻的,未来依靠家里的支持就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不需走过多弯路。这类人什么时候都不着急出人头地,因为他们本身就站在比别人更高的起跑线上,如今他自己做了平民百姓,才体会到过往为何有许多平民那般嫉恨皇族。
第一天上学没什么特别的,陈端瑞只上了上学课就走了,坐上一辆看似低调的红旗轿车,还有人为他亲自开车门。
周昀仁在心里稍稍动了点心思,这个人现在还看不出是否值得交往,但就他一天的观察而言,除了比较傲慢不合群之外,倒也没多少恶劣的坏毛病。
中午,张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关怀了一番,又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他和叶家的关系,可惜周昀仁嘴巴太紧,他问了半天愣是被他三言两语岔到了其他话题上,最后只能叹叹气,心说自己也是太心急。
叶家可不同于陈家,是个凡事都低调到不惹人眼的大家族,可但凡知道叶家背景的人又都知道何谓树大根深,背靠大树好乘凉,在京城敢得罪叶家的人还没生出来,可能攀附上叶家的也是屈指可数。
张老师和陈家有些姻亲关系,本想着依靠陈家能让自己女儿将来的路走的顺遂一些,但若是能和叶家有那么些联系就更好了,他虽然是个老师可也是个有野心的。女儿又生的娇俏聪慧,今年刚要大学毕业,也是时候考虑寻找合适的夫婿人选了。
周昀仁哪里能看不出张老师眼底的那份私心,只是无需点破罢了。叶知行告知他不必太过小心翼翼,但也要比在荣城三中多些心眼,他自然明白这其中的缘故。
过了个把星期,周昀仁因为好几次主动把笔记本借给陈端瑞抄写,赢得了他不少好感,这天被邀请一起出去玩。陈端瑞也不算出格的,带着他来到一家休闲俱乐部,操起一根台球杆扔给他,“不会不要紧,我教你!还没成年很多东西都不能玩,就这个还能解解闷。”
周昀仁这些天也从他口中听说了一些京城世家子弟平时的玩乐,颇为排斥,幸好陈端瑞和他们不太一样,他才敢来。
拿起球杆比划了几下,皇太孙殿下打出了平生第一竿球,别说,准头还不错,眼看红球哧溜一下就进洞了,脸上立时露出一丝浅笑。
陈端瑞笑了笑,觉得这小子比他预想中还要有趣,挑衅般抬高了下巴,“看来你已经熟练了,来一局?”
“好!”好胜似乎是每个男人的本能。
一局过后,陈端瑞从一开始的吃惊到渐渐的惊艳直到最后的无语,看着周昀仁擦拭球杆的娴熟姿势,忍不住问:“你还说你以前从来没学过?”
“是没学过啊,只是和几个朋友打过几次。”周昀仁眼神清澈无垢地看着他,“我没找过师傅教我的。”
陈端瑞无奈地扶住额头,颇有点咬牙切齿,“你可真够诚实的。”
两人又玩了一阵周围忽然掀起喧闹声,有几个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被簇拥着走进来,为首的男生一头卷发,身后跟着一个眼神阴郁的眼镜男,还有一个染着栗色头发的小圆脸。
卷发远远看过来就冲陈端瑞挥了挥手,“嘿我说……瑞少在这儿怎么也不叫我?我正要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
陈端瑞起初没应声,脸色不是很好,可这里这么多人又没法躲掉,只能凑过来几步提醒周昀仁道:“这人不是好东西,待会他要是给你东西喝千万不要喝。”
周昀仁眉头轻蹙,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哟,难怪呢,原来有美人作陪啊……”卷发一走近,皇太孙殿下就觉得鼻子痒痒的,也不知道这人身上喷着什么香水,味道难闻的要死,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这么一个小动作却被对方看进了眼里。
“这是我同学,我们打完了刚好要走,你们玩吧。”陈端瑞显然根本不想搭理他。
“哎哎哎,这可不行,我们才来你就要走,什么意思?”卷发边说,边眼神下流地瞥着周昀仁的腰部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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