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耀泰言念及此,天烛剑倒转几下,退出战圈。骆云天道:“对付你这种魔女,那也用不上什么正大光明,人人皆得而诛之!”苗无情强笑道:“果然有名派世家的风格,对于亲友假仁假义地卖乖,对付我们这些弱女子就心狠手辣地什么手段都用得上!”骆云天道:“苗无情,你是害怕了吧,你说骆某人心狠手辣,那也由得你去说罢,但泰山郭掌门是铁铮铮的汉子,本善大师乃有德高僧,人所共仰,岂是你这等奸恶之徒所能妄加评论的?”苗无情笑道:“好一个有德高僧!明地里说什么戒酒戒肉的,却不知道他们在寺里杀鸡宰驴,吃喝玩乐呢!嘿嘿,好一个招摇撞骗的妙法子!”骆云天怒道:“死到临头,还敢这般狂妄,看我不把你剁成肉酱!”劈空刀一闪而至,苗无情一惊之下,运起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向旁闪得一闪,同时一矮身,企图躲开骆云天致命的一招。只听得“嗤”的一声,劈空刀已全部没入苗无情右肩,又听得一个沉沉的声音响起:“不要杀了她!”这声音中气不足,衰弱已极,却是出自本善大师之口!本善大师冒险吸毒,毒气几欲攻心,又一连中了苗无情的五六掌,情势更是凶险,在郭耀泰、骆云天合攻苗无情之际,打坐运气,才稍稍压制住一小半毒质,使之不至少扩至心脉。正在行功之际,突见骆云天一刀穿肩而过,苗无情受伤甚重,于是喊出了声。骆云天疑惑道:“本善大师,她如此加害于你,又想置人于死地,你还如此袒护于她?”本善大师道:“苗施主急中出手,那也是出于自保,须怪她不得。”郭耀泰暗道:“本善大师这般宽洪大量,真不愧为一代宗师!”骆云天道:“本善大师慈悲心肠,良善之极,实是武林一福,但是太过于心慈手软,未免纵容了恶人,若是让她给逃了,日后恐会后患无穷啊。”本善大师双手合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命数一到,各有所报,恶报在劫难逃,善报也是自然而然到来。”
骆云天道:“且让我斩了这恶贼罢,她一天不死,江湖便一日不得安宁。”更不等本善大师回答,呼地劈出一刀。本善大师叹息一声,紧闭双眼,低声念佛。眼看骆云天劈空刀就要砍落,苗无情再无力闪躲,更无法抵抗,刀刃就要横颈而过,突然间身形一闪,一个人抢进了亭子里,将苗无情扶起,又快如鬼魅,带着苗无情飞身离开亭子,骆云天喝道:“哪里逃!”斜劈出一刀,封住两人去路!那人身形一摇,已带同苗无情飘身脱离骆云天的一招,反手一掌,如排山倒海般向骆云天攻来,骆云天一心只想杀了苗无情,他知道那人一掌拍来后就是乘机逃走,身子向旁一侧,避开其掌势,斜身从旁边抢了上去,那人嘿嘿冷笑,又是一掌拍来,更为刚猛骆云天只感身前长达一丈之宽处,竟是全被那人掌力封住,若要故技重施,斜身抢上前去已是万万不能,正焦急间,掌劲已席卷而至,迫得他“托托托”向后退出四步,掌力才慢慢消逝,心下暗暗惊异。那人携了苗无情,竟像是轻无一物一般,几个纵跃,已然不见了踪影。
骆云天奇道:“此人武艺功法,似乎比这恶婆娘还强,这人是谁?”郭耀泰摇摇头,也不知道,两人齐向本善大师望去。本善大师缓缓收功,叹道:“唉,救走苗施主的人,正是当纵横江湖的长风使贾洋,此人擅于轻功,追他不上也无甚可惜,只是苗施主荼毒未消,日后仍会发作啊。”骆云天奇道:“飞云使贾洋不是南天魔君身边的人么?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怎么会勾搭得上?”本善大师摇头道:“这其中原委,老衲也是一窍不通,听说飞云使贾洋极少涉足江湖,老衲实猜不透他和苗施主是何关系。”郭耀泰疑云重重:“既然贾洋极少在江湖中走动,若是他们刚才才相见,断然不会如此好心出手相救,那么两人的关系就非同一般,但‘玉丁香’苗无情究竟是何来路?武林人士一提起苗无情,人人都既恨且畏,但至今仍没有一人知道她的来头,这可奇怪之极了。”
本善大师受了内伤,又有毒质侵体,静养一个多月后方始复原。而郭耀泰回到泰山后,多方打探苗无情的来路,却始终一无所获。五个月后,骆云天竟被人离奇杀害,至于凶手是谁,江湖中有说是骆云天除奸除恶,被恶人找上门来寻仇杀死,也有的说是骆云天与人约会比武,输招而身亡……如此种种,众说纷纭,却也找不出真凭实据来。郭耀泰想起了九台山之事,隐隐觉得这宗案子与这有关,于是联同骆云天的家属亲友四处查访,三年来差不多走遍了大半个中原,却仍是找不到凶手的任何蛛丝马迹。
三年过去,骆云天被杀成为武林中的一桩悬案,人们也渐渐地淡忘了,郭耀泰也越来越觉得,若是飞云使贾洋下的手,当时自己也在场,贾洋断然不会善罢甘休,而苗无情也必会痛下杀手。一连三年过去,一直还算平安无事,连郭耀耀泰也渐渐地怀疑骆云天不是被贾洋、苗无情所杀。郭耀泰这时想起来,仍不知苗无情是何来头,说道:“不错,郭某在九台山鸡公寨曾经与‘黄山虎’围攻‘玉丁香,虽是以二敌一,胜之不武,但苗无情太也邪恶,可恨郭某武功不长进,不能亲自手刃了这恶贼,实是生平一件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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