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被端上案桌,釉底白瓷的杯子,淡褐色的茶水,味道清香宜人。
苏策端起杯子轻抿口,满嘴清香,芬芳清凉。
他看了苏晚一眼,却并没有从她的视线中看出什么端倪,只得继续同赫连清绝说着话:“皇上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赫连清绝正端起杯子,闻言若有若无的勾起唇瓣:“怎的,苏爱卿劳苦功高这么多年,朕顺道来看看也不行?”
他唇边带笑,不急不忙的将茶送入口中。视线顿了顿,他只抿了一口,便将茶杯重新放回案上,神色间并无半分异样。
心里绷着的那根弦,轰的一声断裂了。
她仿佛听到了心口血肉撕裂的声音,一寸一寸吞噬着她的心脏。
那种茶,她曾经泡过三年!记忆中,他甚至还将她拥入怀中,语气*溺*,“阿黎,这天下,也唯有你泡的薄荷茶,朕最爱喝。”
“阿黎,若是失了你,朕该怎么办……”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眼泪险些滴落下来,苏晚蓦然转身,快速出了大堂。她怎么还会这般傻的去乞求,他会有反应!他赫连清绝根本就没有心!根本就是冷漠无情!苏家一百多口人命不就是活生生的事实吗!
大堂内,苏策不知说了什么,赫连清绝轻笑着点头,视线看向门口离去的那道身影,微微凝滞。
苏晚大恸的回了房间,这么一消沉便是半月过去。
这日,素戈前来最后一次为她换药,拆纱布的手止不住轻轻颤抖着,苏晚瞟了她一眼,轻轻笑了起来:“做什么这般紧张,换颜术的时候也没见你手抖过。”
素戈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是,这是你的脸,我该幸灾乐祸期盼你脸上留下道疤才是。”
其实二人心里都知道,倘若换颜术成功,究竟意味着什么。所以现下,苏晚虽在打趣,笼在袖中的手,早捏紧了不知几回。
纱布终被层层拆开,二人的呼吸都是一窒。
苏晚的美,她曾经是见识过的,那时,她只有十来岁,眉眼却已是少有的出众,只是现下,也不知到底是曾经的苏晚太过美貌的原因还是素戈的医术高明,这张脸足以颠倒众生。
不施粉黛的面容上,两眉弯弯青螺黛,唇不点而朱,肤如凝脂,清澄水眸疏离而妩媚,却又凛然生威。
她身着一件粉色烟罗纱裙,裙裾绣着朵朵洁白梅花点点开来,腰若细柳,肩若削成,三千青丝垂于肩上,粉颈莹白如玉,愈加让人移不开眉目。
素戈叹了好半响,才复又为她擦上药膏,叹着气道:“你这样举世无双的容颜,也不知是福是祸。”
苏晚视线一凝,冷冷的勾唇:“福也好祸也好,皆不是我现下考虑的,都说红颜祸水,我只是想尽力一试,这样一张脸,究竟如何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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