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复的怀抱很宽敞温暖,紧紧地将她包住,带着汹涌潮水的气息。
淼淼眨了眨眼,脑子木木的,一时不太反应过来。
王爷抱她了?
他的力道很大,让淼淼有些透不过气来,她呜咽一声,心情从迷茫转为欣喜,埋首在杨复的胸口。王爷是不是很担心她,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为何会这样?他不是不喜欢她吗?
淼淼想不通,忍不住汲取他身上的暖意,小手攀上他的肩膀,“王爷,你勒得我好疼……”
他们正站在码头上,周围有不少百姓。好在外头有官兵把守,看不到里头光景。而那些官员即便看到了,也只会心一笑,哪个王爷没有几件风流韵事。他们或许还能趁此讨得王爷欢心,投其所好。
杨复这才将她松开,乌瞳紧盯着她的小脸,“哪里受伤了?你昨晚在何处,为何找不到?”
淼淼惶恐地啊一声,她还没想好借口呢,他眼里的忧虑让她惭愧,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
“她被河流冲到岸上,是我带他来的。”心慌意乱之时,身后传来卫泠平静的声音。
杨复这才注意此人,他穿着跟淼淼同样的衣服,布料虽粗陋,但器宇轩昂,不卑不亢。
淼淼连连点头,“对对。”
方才跑得急切,淼淼差点忘了卫泠的存在,他一路上都不跟她说话,淼淼还当他心情不好。如今一开口便帮自己解了围,淼淼感激得不得了。
杨复看向他,“这位是?”
淼淼脱口而出:“他叫林蔚,是我的朋……”
以前淼淼在杨复面前提过他的名字,一时着急,随口提他编了个名字。
“救命恩人。”卫泠眸光浮动,微微一笑,“是我在岸边救了她。”
他言简意赅地将两人一路经历说了,恰好能解释淼淼为何生还,又是怎么消失一整夜的。淼淼在旁边听得惘惘,连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原来如此,杨复有礼道:“多谢阁下相救,淼淼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卫泠看着缩在杨复身边的小丫头,“正好我也要到京城去,不过顺路罢了。”
淼淼一直在身后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将两人认识的事说出来,卫泠如何看不见。她不想让杨复知道,是避免引人起疑,想不到关键时候,她还有点脑子。卫泠心中冷笑,顺着她心意往下说,果然见到她长出一口气。
淼淼打圆场:“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去京城吧!”
杨复低头睨她,“船已经走了,只能改乘马车。”
一旁的县令很有眼色,闻声连忙命人去准备车舆,“王爷不必担心,下官已经为您打点完毕。”说罢讨好一笑,低眉敛眸。
连县令都这么说了,淼淼殷切地看向杨复,只等他点头。
杨复弯唇,拍了拍她的脑袋,“目下太晚了,只能等明日出发。”
此处距离京城不远,三两个时辰就能到了。奈何天色已晚,不便赶路,唯有在此留宿一宿。县令为其鞍前马后,生怕四王有丝毫不满,可谓小心翼翼到了极致。他请杨复一行人移居府上,“寒舍简陋,请王爷屈尊纡贵,在此委屈一宿。”
县令府委实算不上简陋,同平民百姓的房子相比,可谓富丽堂皇。
杨复敛眸一笑,并未揭穿。
县令让人为他们安顿房间,杨复住在东跨院厢房中,此处是招待贵客的地方。淼淼是丫鬟,应当安顿在别处,县令为难道:“这位女郎……”
杨复淡声:“她同我住一起。”
不只是县令,连淼淼地惊愕地张圆檀口,“什么……”
县令回过神后连连点头,“是是,是下官愚钝。”
乐山乐水紧随其后,这种时候不需要他们开口,他们只需默默地跟着就是了。一直没有作声的卫泠掀眸,向前方看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否不大妥当?”
杨复并未多言,又吩咐道:“另外,尽快请来一名郎中。”
他看向淼淼,眼神颇有几分无可奈何,“你身上发烫,自己竟没察觉么?”
经他提起,淼淼恍惚地摸了摸额头,好像是比平常热一些,身上还一阵一阵地发冷。她还当是赶路的原因,并未放在心上,如此说来,莫非是病了?
*
厢房里外站了不少丫鬟,都是县令叫来跟前伺候的,杨复攒眉,“不必这么多人,都出去吧。”
四王英姿飘洒,雅儒温和,自然吸引不少丫鬟目光。有好几个离去时依依不舍地睇来几眼,对坐在床榻的淼淼歆羡不已。
郎中已经诊断过了,只是感染了轻微风寒,并无大概,调养两天便痊愈了。
淼淼坐立不安,待郎中离去后,踩着脚踏穿上鞋袜,“我不能跟王爷住一起,我我还是……跟卫、林蔚一起住好了……”
以前两人都是一起住在湖底的,她并未察觉这句话多么不妥,只听杨复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们一起住过?”
淼淼霍然停下,才知自己犯下大错,抬头惊恐地朝一旁看去。
杨复就坐在她身旁,一动不动地看向她。
淼淼摇头不迭,手忙脚乱地解释:“没、没有……是我被他救了之后,在一户山村人家借住了一宿,我们……不算住在一起……”
最后一句怎么听,都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室内寂静,无人应答。
淼淼更行紧张,以为被他发现了破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声。透过屏风能看见外头走动的人影,是丫鬟在为王爷置备热水盥洗,更有添茶倒水、更衣伺候的丫鬟,可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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