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太子念了好几份竹简,看我实在口干舌燥不想说话了,他才好心放我回去歇着。我实在是累着了,回去倒头便睡。
第二日,被阿月催促后,我才醒过来,洗漱一番跟着车队一起继续前行。
要到原郡,还需要三日的车程,一路上天气炎热,午时必须歇息才可以继续前行,有个卫队的人员在这样的天气下中暑了,幸而郎中有办法,救了过来。我担心嬴政的身体,幸好我带了硝石,实在热就弄一杯冰,给嬴政擦擦脸降温,但却不敢让他食冰。
越往西,天越干,路上找水已经有些困难,每日要备上许多水才行,因为找水也耽搁了不少时间,距离原郡越近,路上遇到衣不蔽体的人越多,让人去问,都是开始逃荒的人。
“天旱,没有粮食,好些人都外逃了。”蒙恬路上拦下了一个老人,问后,老人说道,“老头是将死之人,家里粮食不够,我剩下口粮给孩子,自己出来,现在开始逃的,大都是跟老头一样年纪的人。”
嬴政在马车里听到后,脸色严肃,“民已逃灾,原郡郡令却未曾上报。”他知道旱情严重,但不想已经到了逃灾的地步,而老人为了孩子,将口粮剩下,自己从家里出来,恐怕也是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了,才会如此。
大秦对属地逃民律法一直较为严苛,就是为了属地不荒,为了不被判为逃民,百姓为了让下一代活下去,老弱病残都会独自出走,让青年留下,用剩余口粮撑着活下去。
“太子,一路行来,阿房观天云,并无下雨的迹象。”我也知道情况的严重性,现在天旱,旱灾对于现在来说是大灾。
嬴政闻言皱眉,道,“阿房,你知道,今年父王并没有下令加重赋收,对楚之战粮草俱是用国库积攒,若天旱严重,并无国仓可开。孤所知各地粮仓所余不多,原郡相邻的郡县恐怕亦没有多余粮食可以调入原郡救济。”
“太子,对楚之战已胜,楚地可有献城献粮?”我问道,既然打胜仗,肯定要有胜利品啊,“楚地今年并无大灾,且荆楚之地,五谷丰实,大秦也可向其要粮,愈多愈好,也可削减楚国实力。”
“大楚九郡已在大秦囊中,若大秦又以此为名,欲向楚要粮,恐怕其他五国亦会有所反应,如今秦,其实已经是众矢之的,只是秦强大,他国不敢轻易招惹。”嬴政说道,“六国欲联手抗秦,可惜皆各有打算,孤并不惧怕,只如今并不适合挑衅,大秦若要扫并六国,时机不到。”
我听到嬴政所说,却没想到他这个时候已经有要横扫六国的打算,果然是个天生的野心家,霸气侧漏。
我也明白嬴政话里的时机不到是什么意思,恐怕国仓里并不是不够赈灾的存粮,而是这些存粮,所有国库所备都是几代秦王积攒下来准备打其他六国的存货,里边的东西除非整个大秦动荡,否则是绝不会轻易开仓的。
“太子,若这样,恐怕就只能到原郡后,看当地望族豪户,肯否伸手救济灾民了。”我想着说道,“不知上卿是何意,有什么打算。”
“待饭后,孤召他们一同商议罢了。”嬴政说道。
我点头应是。
路上,见到一老人饿到在地,我不忍,让阿月去给老人喂了些水,又将我的食物分了一些给他,待阿月回来后,却见那老人蹒跚地跟在后面,“好人家,求求你们救救我孙儿吧。”
我撩起帘子,却被嬴政给拦住了,“让赵高过去看看。”
正说着,我耳朵灵敏,猛地就听到长剑破空的声音,一瞬我扑到嬴政身边挡着,“太子趴下!”
嬴政却已手执短剑,蓄势待发,不肯听我的劝。
马车剧烈颠簸晃动,“保护太子!”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我听到车外一阵刀剑相击的声音,直到外边的声音渐弱,我捏紧的拳头才慢慢松开。
等赵高来报,行刺的歹徒已被拿下后,嬴政让人拿下去审问,“在没有问出是谁指使前,让他生不如死。”
来袭的死士一共五人,都扮成了逃灾的难民,打斗中死了两个,只活捉了一个。
嬴政的脸上阴晴不定,可谁都知道他心情极差,当天晚上,休息的时候,他召了上卿等人商量。
审问的结果虽然那死士并没有说出任何信息,赵高自荐去审问,我不知道他用何种方法,最后他根据死士的种种表现,所用刀剑,和死士的口音推出,可能是来自赵地的。
嬴政知道这个结果后,脸更加黑了,原郡与赵相邻,若赵国闻讯,确实很可能派人来袭击他,但他出行的消息为何会这么快传到赵国?
我因为一时善心,却碰上一场刺杀,而阿月也在这场刺杀中受了伤,幸而性命无碍,我整个人都不好受,闷闷地,听了嬴政说审问的结果,我也奇怪赵国为什么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这次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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