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重伤频死的模样。
她已经顾不得思考朝廷为何插手此事,钟子清到底有什么秘密。她现在关心的是如果再没有药,钟子清将生命垂危。
她朝最近的士兵喊:“喂,能不能让你们的头先给他看一看伤,他就快撑不住了。”
那士兵眼睛都没眨一下。
夜千寻急了,“喂,我不知道你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但是如果他死了,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也就没有了,这个罪,你担当得起吗?我只需要你跟你的领头说一声——喂,你听到没有?”士兵眼皮一抬,瞥了眼夜千寻,迅速端正脸,依旧不理睬她。
她的声音提高,带着威胁的语气,“要是他死了,你们就完成不了任务。”
任务两字刚落下,士兵身子一震,看也没看夜千寻一眼,急急外前面骑马的人跑去,一起一落皆成韵律。那士兵对着领头的耳边细语,片刻,领头之人回眼望向他们,他的眼神锐利,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夜千寻不服输的与他对视。他盯了他们一会,就附身低头对着那士兵说些什么。他们的身影在夜千寻的眼中渐渐模糊不明,飘来飘去……这阳光实在太刺眼,她就算拼劲全力也只能坚持到这会儿。茫茫金光中,那士兵的身影朝夜千寻飘来,忽隐忽现,待士兵来到他面前,甩进一瓶药,声音粗砾,“早晚给他服下,可保他不死。”话音落下,身子似流星一般急速回转,奔回队里。
“喂——”夜千寻心里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她泪濛濛那的望着远去的黑色背影,欲哭无泪。跑那么快做什么,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想问能不能给点吃的喝的,就算不给吃的,也给口水喝吧,我就快渴死了——
无奈的夜千寻从瓶中倒出一粒药,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钟子清,再看了看手里的呈固体状药丸,表情无比哀念,没有水啊——她四处张望,无人理会,又无奈的打量囚车,用手触碰了一下囚车上的铁刺,没毒。既然没毒,她眼珠一转,咬咬牙,举起手腕对着铁刺闭眼划下,在空中飙出一道红色的半弧,鲜血从手腕汩汩冒出,她迅速将药丸塞进钟子清嘴里,淌血的手腕举到钟子清嘴边,一滴滴顺进钟子清的口中。钟子清如同在沙漠中行走干渴几天的游客,狼吞虎咽的咽下着久违的甘霖,药和着鲜血顺流进他的咽喉……他把药吃下去了。可他似乎吸夜千寻的血吸上瘾了,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狠命的吞咽。
停下,停下——我可不是你的食物啊!
夜千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钟子清的手扳开,刚歇了一口气,啪啪的掌声,随之一个讨人厌的声音响起:“果真是情深意切,连我看了都感动万分。夜姑娘,你在怎样也要顾惜自己的身子啊,否则死在半路上就可惜了。”最后一句渗着浓浓的恶意。
夜千寻抬眼一看姬冰雪一身白衣,在如同白炽灯般的阳光下当真是融为一色啊——
她勾起嘴角,“啊呀呀,我当是谁,原来是朵水性杨花的大白莲啊!”看着姬冰雪脸色一变,夜千寻不给她丝毫机会还口,“啧啧,不是我说你,就你这穿衣水平还勾引人,穿的跟奔丧差不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咒他死了。哎呀,你别哭啊!哭起来就更像了,看来你是天生就吃这碗饭的,天赋异禀啊!”
“你——”姬冰雪刚想掉泪,就被夜千寻这句话噎住。她额头抽搐,强压下心头怒火,“死到临头,你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了。”冷哼一声,她又道,“你知道你现在要被押往哪里吗?告诉你,是大容都城——魑魅院。”
夜千寻脸色刷地一下变白,这魑魅院她知道,天下闻之变色,见之立死。它直属当今圣上,专管刑法,上到皇亲贵族,下至江湖草莽,只要你犯了法,它就抓你。它由一院发展而成,有四门,一门领导其他三门,可先斩后奏,探子遍布天下。清和帝登基后,它不单只管刑法,显然成为清和帝的爪牙,诛杀异己,赐死则死,绝无活口。如果真是魑魅院,那么不就是说明钟子清已经惊动了当今圣上——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
姬冰雪瞧着夜千寻苍白的面色,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你们的丧心病狂,全天下都知道了。你们两个,已经身败名裂,成为众矢之的了。而你,联合钟子清害死了魔教护法花鬼,魔教对你下了绝杀令,就是你的师父也保不住你了。夜千寻,你们现在是众叛亲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