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华想了想又问道:“清之,那我能抱你一下吗?”
公子谨微汗,静静看着她不开口。
对于一个身受一箭的伤者,她的身体是不是恢复的也着实太快了一点。
前者连忙补充道:“不许说不能,我都这样了你怎么忍心拒绝我,实在不行,你抱我也行,抱一下我就喝.....”
采儿低头偷笑,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家主子应该是心口中了一箭,说来也怪性命是无碍,怎么这行为举止更像是脑子多了一个坑呢?
公子谨低头将汤药放在案上,轻咳两声淡淡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公子”
采儿看了一眼装可怜上了瘾的那人,颇为无奈的随着侍女们缓缓退了出去。
屋门渐渐合上,凤倾华十分自然的张开双臂,笑容灿烂的像个孩子。
公子谨坐在榻上小心翼翼的把她拥在怀里,生怕弄疼了她。
心中百转千回,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呢,从初见时的无赖,同榻而眠时的无辜,为他血染白衣以命相搏的决然,到现在为了一个拥抱就可以笑的如此纯真,到底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她呢?
她的脸颊贴在公子谨的胸口,公子谨似是有意又像无心,薄唇轻轻擦过她额间血色般的朱砂,手心都不自觉的发热起来。
凤倾华的额间触及一抹温凉,他是在亲她么,后者一想到这,顿时连呼吸都忘记了,静静的在梨花香中感受着他越来急促的心跳。
看来这一箭中的还是很合算的么,看来以后有这样的机会还有可是试试的。
目光无意间触及他袖间隐隐渗透出来的血迹,凤倾华猛的惊呼道:“清之,你的手臂怎么了!”
如此厚重的朝服竟被鲜血渗透出来一道,可见起伤势之重。
凤倾华醒来时已经在云国都城吗,却忘了问他,为何那日公子谨分明已经安全离开,要冒着姓名之危从半道折回来带她一同离开。
是怕欠她太多么?
还是他也对她动了那么一丝情思~~
“没事......”公子谨起身退了几步,略显慌乱的将染血的袖间往身后遮掩了几分。
“好痛~~”凤倾华忽的掩着胸口,神色痛苦:“清之,我伤口裂开了~~”
“你怎么了?”公子谨连忙上前揽着她,言语间不由得带了几分焦急,忽略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心不知不觉被她牵引,似乎她痛一分,他便越伤一分。
下一刻,云袖被凤倾华猛的一揭,手臂上一凉,公子谨忍不住微微皱眉。
手臂上长长的一道血痕,血已经蔓延出来和白纱布粘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怎么受伤了.....”凤倾华皱眉问道,她分明记得自己把他交给采儿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那这伤,又是怎么来的呢?
“一碗药引而已没事的!”后者默默将手臂收回,说的云淡风轻。
“药引......”凤倾华喃喃着,公子谨已经把汤药端到了眼前:“药要凉了,先喝了吧!”
美男亲手喂食,洁白如玉的手拿着汤勺,柔和的嘴角,后者着实不忍推迟,如今就算公子谨喂的是毒药,她也能当成蜜汁开开心心的喝下去。
只是这汤药,为毛隐隐的有股血腥味儿。
一碗药终于喝了个干净,凤倾华拉着他的衣袖忽然反应过来般的问道:“清之,你说的药引该不会就是......”
看着早已底朝天的玉碗,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公子谨十分自然的把玉碗放在案上,也不做声解释。
“哪个庸医开的破药方,竟用人血来做药引!”凤倾华忍不住开口埋怨道。
清之的手臂会有这么大一个伤口,原来竟是为她。
“是我!”门外清润的男声,犹如天外传来。
凤倾华抬眸望去,一道蓝衫翩然而至,腰间半扇精致的镜身,带着两个粉衣的小丫头,俊容淡雅,风姿卓卓,不行礼不客套只一声温润的:“莫非卓然是怪我多此一举了?”